第581章 女人的难言之隐
英子坐在长椅上候诊,她的膝盖上放着牧天交给她的卷宗,她抽出里面的文件看着。她想的是以最短的时间看完,把有用的信息给牧天摘录出来。
她看得很认真,也着实感到了牧天这回真的是接到了大案子了。
因为她看到的第一张就是一个登记表,一个叫陈功禄的男人,61岁,但照片要年轻一些,大概是在五十岁的时候拍的。职业竟然是外交部次长。
他的经历更加吓人,福建南平人,曾就学于福州商务学堂和船政学堂,留学法国,获过巴黎大学法学硕士学位,出任过满清的翰林院编修,还曾被北洋政府委任为法国公使,后来当了民国的外交部谈判委员会的谈判委员会的副主席。现在是打算迁都南京的这个政府的外交部次长。
第二张是一个女人的,名叫倪峥华,三十五岁,看照片是一个知性美丽的新女性。表上说她祖籍南京禄口,毕业于中央大学西语系法文专业。是陈功禄的五姨太,住在愚园路678弄16号的陈公馆。
英子望着倪峥华的照片出神,再翻回陈功禄的登记表,看着上面的照片,直替身女人的倪峥华抱屈,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难道最后都是这个下场,给有权有势有钱的老男人做小,而且还小到了第五?
她有点不忿,把文件收起来,正往卷宗里装,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飘过来。
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用力地嗅了下:
欧阳慧!
这是欧阳慧常用的一款香水。但牌子她忘了,因为她不是很在意这些。
她抬头看去,一个旗袍女人刚刚从她面前快步走过,瞬间就到了楼梯口。
“欧阳慧,惠姐。”英子喊道。
那旗袍女好像肩头抖动了一下,迅速地下楼去了。
英子回头一看,旁边的诊室的门上挂着“妇科”的牌子,又回过头来,站起来就要追过去。不料起身的时候,膝上的卷宗滑落,她弯腰抓起来,再跑到楼梯口。
错过了。
哪里还见着欧阳慧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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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楼梯口沉吟了一会儿,反复地肯定着自己刚见到的就是欧阳慧。可是,她为什么听见有人喊她,就迅速地离开了呢?没听见?不不不,不可能没听见。是不想遇到熟人?已婚女人看妇科,这很正常,她自己就陪夫人冯若云看过几次妇科的。欧阳这是怎么啦?别出了什么事吧。胡提哥哥怎么也没陪她来看医生?
她满脑子疑惑地走回长椅上坐下来,想想不对,又站起来走到妇科的门口。
竟然是厄本医生在看诊。
太好了。
“嗨,厄本医生,您好。”英子笑盈盈地招呼着厄本。
正在写着药方的厄本停住笔,抬头,“哈喽,英子小姐。您稍等一会,这位病人马上就好。”
英子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观察着厄本的诊疗环境。
片刻,那位太太模样的病人那拿着药方,谢了厄本,走了。
英子就坐到厄本面前。
“英子小姐,你也来看医生,哪里不舒服?”厄本热情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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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胃老是不舒服。有时还有点疼,”英子道。
“喔,那你要去看内科的。”厄本笑着说。
“我知道,我挂了内科的号,我是来问问刚才,在前一位女士之前的那位女士看什么病?”英子也笑着问。
“哦?这个嘛,我不好告诉你的,这是病人的隐私?”厄本微笑地拒绝道。
“什么隐私啊,她是我姐姐欧阳慧,我本来要陪她一起进来的,看我又要等自己的医生,她就自己i来了。这不,我就是回来问问她得了什么病,我们该怎样照顾她而已。”英子说得头头是道。
可是厄本还是没有松口,反而说:“据我所知,你和牧天牧探长只是她的房客而已。怎么就成了你姐姐了?”
“嗨,您不知道我们是结拜姊妹,这个你懂吗?”英子胡扯着,但她最起码证明了刚才自己见着的就是欧阳慧。
“哦,懂的,就是干姊妹。”
“对对对,差不多就是这样的。”英子赶紧说道,根本没打算解释结拜姐妹和干姐妹之间的区别。
“哦,她没事,就是你们中国人说的,她有喜了。怀孕十周了。不用什么特殊照顾,就是注意营养和适当的运动,现在还没有过危险期,运动不要过于激烈就行。我都跟她交代清楚了。”厄本倒是爽快。带着一种替别人高兴的情绪。
英子听了一怔,随即也兴奋地说,“这样啊,我要做姨妈了。哦,太高兴了,谢谢厄本医生。”她伸出手。
厄本倒是一惊,随即明白地伸手与她握了握。
英子回到走廊的长椅上,想继续看那卷宗,可是抽出文件来,怎么也看不进去,好像心里总有什么在叨咕着。
……………………
夏如花很奇怪胡提怎么这个时候回家来了,“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呢,惠儿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胡提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夏如花有点生气了,还要问。
苏小小看到胡提面色不好,一下子就猜到了大概。
关于婉婶那一家人,苏小小要比夏如花了解得深刻,毕竟她在年轻的时候就跟她们认识。
“累了吧,忙活大半天了,先坐下歇歇,中午在家吃饭吧,若曦打电话来说在附近采访,中午顺便过来吃饭。牧天跟英子也回来吃,好久没团圆了,你打个电话给欧阳,让她跟婉婶也一起来吧。人多热闹。你想吃什么,二娘去给你做。”苏小小还是善解人意地避开自己预料的话题。
“谢谢二娘,什么都行,您做什么我都爱吃,就是别太麻烦了,看累着。”胡提有点勉强地,但很感动地说着。
“行,那我就看着做两个菜,其他的就交给厨房了。弄个叉烧肉吧,反正你跟英子都爱吃。”她说这就朝厨房走去。
夏如花起身要跟去帮忙,苏小小阻止了她,要他们娘俩好好唠唠,也几天没见了。实际上,不用苏小小,胡提已经用眼神阻止了夏如花,表示自己有要紧的事情要跟她谈。夏如花会意,也没强求,就又在沙发上坐下。
胡提看着苏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厨房的走廊里,就走过去在母亲身边坐下。
“娘。”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钱的事是吧?”夏如花一点也不差于苏小小的通透,也更了解自己的儿子,开口就说道。
“是,钱我找到了。我是说,您怎么能动用您的私房钱呢,还连累二娘也拿出了自己的体己钱。”胡提焦急地说。
“我和你二娘不是想让你们两个过得好一点,压力小一点吗?私房钱又怎么样呢?我跟你二娘说好了,咱再开个裁缝铺,没几年就赚回来了。知道你心眼实,可你别瞎操心。你从哪里找到的钱?不是从牧天那里挪的吧。”夏如花开解地说。
“不是,是会里的兄弟帮忙的。我不能让您跟二娘再抛头露面地去挣生活了。明天我拿了钱,就让婉婶给您送来。”胡提低声道。
“这都给出去了,哪有往回拿的道理?你别整那一出,赶紧把借的钱退给人家,你那会里的兄弟没有一个是容易的。你也忍心借他们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