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剑王指点
“剑意?那是什么?”白与墨还是第一次听说。
“剑意啊,这一句话两句话也讲不完,咱们还是进洞里慢慢聊吧。”
说完,王越看向洛南,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洛南沉默不言,拖着虚弱的身体,向洞内走去。
白与墨和兵家三老才紧随其后。
路上,李彦跟白与墨打趣:“唉,与墨,我的震宇戟法你是不是也记住啦?”
“要不要考虑增加一个长兵器啊?李爷爷给你手工打磨一把木戟,教你戟法。”
童渊不悦地打断李彦:
“哼,二师弟,此言差矣!要说长兵器,第一选择肯定是枪啊!与墨啊,童爷爷是大师兄,你还是跟着我学更好!”
白与墨满头黑线,一路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周旋于二老之间。
不多时,五人来到洞内的茶堂,各自落座,洛南又打起坐来。
虽然是在洞里,但跟平常的宅舍房间相差并不大,一应俱全,只是需要用油灯来维持照明。
“与墨,在了解剑意之前,你要先搞清楚,什么是剑道。”
白与墨自觉地给三老端茶倒水。
“所谓剑道,其中包含剑技、剑气、剑意这三个部分。”
“简单来讲,剑技就是剑之招式,剑气就是剑之能量,而剑意则是剑之灵魂。”
白与墨若有所思道:
“怪不得。我现在施展出来的还只是剑技,所以威力甚小。那剑气是什么样子的呀?”
王越微微一笑,伸出右手,竖起食指中指,拇指指尖按住弯曲的无名指和小拇指,做出一个剑诀手势。
只见他将右手先收于胸前,然后快速甩出右臂。就在他右手指尖所指的方向,一盏油灯随即熄灭。
“看清了吗?这就是气!是运用元气化成的一股能量,即使没有武器,也可以施展。”
“当你武境晋升到悟元境之后,就可以开始操控元气之力了,由弱到强,可攻可守,直到越来越熟练。”
看着熄灭的油灯,白与墨非常兴奋,向王越追问:
“前辈,再说说剑意吧!”
“呵呵,好。”王越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这意呢,就要复杂多了,并不是只靠个人努力就能领会的。”
“悟性越高的人,领会到意时的武境就越早。意境是无上限的,但每个人的意都是不同的,这与心性有着莫大的关系。”
“最关键的是,一旦领悟了意,就相当于有了独门绝学,其威力是技和气完全无法相比的,甚至可以跨境一战,一招制敌!”
白与墨听的非常入神,手中的茶水已经凉透。
在一旁静静打坐修养的洛南,虽然闭着眼睛,但耳朵一直在仔细听。
对于她来说,施展剑气已经是轻车熟路的事了,但是多年以来,剑意却始终无法领会。
【难道是我错了吗?】
洛南心中出现一丝动摇的念头,但对爷爷近二十年的怨念,便瞬间将那一丝动摇吞没。
童渊见讲解的差不多了,放下茶杯,向众人说道:
“好啦,三师弟,就讲解到这吧,让与墨自己琢磨琢磨,洛南也需要回去休息了。”
“嗯,大师兄说的对。你们先回房休息吧,晚饭时再叫你们。”
王越说完,洛南收息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越拉住白与墨,小声说道:“与墨,这是大黄丹,可以快速恢复内伤,一会儿你给洛南送过去吧,我……”
白与墨连忙点头说:“前辈放心,了解,交给我吧!晚饭记得给我加个蛋哦!”
王越眯起眼睛,用右手再次做出剑诀的手势,指向白与墨。
噔噔噔,白与墨吓得一溜烟地跑了。
回到房间后,洛南靠坐在窗边,手持发簪,凝神远眺,陷入沉思。
房门没有关,白与墨站在门口,看着洛南的侧脸。
【坚强的外表下,往往隐藏着一颗脆弱的心灵。如果她不带我来这里的话,那颗心就不会受到如此重伤。】
【她本可以不带我来这里的。可她为什么还是来了呢?】
白与墨没有进屋,就站在原地,开口说道:
“你,可曾听过,一念成魔?”
洛南仍旧看着窗外,摆弄着发簪,不言不语,仿佛没有听见。
“心生一念,天地皆知。执于一念,必将困于一念。贪婪、妄求、执着、怨恨,皆为念中心魔。”
“执于魔念,何以会意?魔念生意,天地不容。所以,只有放下执念,才能自在心间。”
就在这一刻,洛南身体一颤,手中的发簪掉落在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放下执念,自在心间……自在心间……自在心间……”
“我终于明白了——呜——啊——!”
洛南双手抱膝,泪水再次决堤。但此时的泪水,是解脱的,此时的内心,是幸运的。
她要把沉积在心底的所有执念,所有心魔,全部宣泄出来,用一颗纯净的心,来迎接这份已经期盼多年的意。
白与墨没有走过去安抚,因为他知道,此刻,洛南是透彻的,快乐的。
良久之后,洛南恢复平静,不过头还是埋在两膝之间,带着明显的鼻音说出两个字:
“念心。”
白与墨没听清。“你说什么?”
“放下执念,自在心间。我终于领悟到意了。我给它取了名字,叫念心。”洛南清了清嗓子,语气变得很温柔。
白与墨如释重负,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念心,嗯,这个名字不错!”
“喏,这是你爷爷给你的大黄丹,一会儿记得吃。”
白与墨将一个小药瓶丢到洛南身边,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两日。
在白与墨和王越的细心照料下,洛南的内伤很快便恢复大半。
洛南休息期间,白与墨不是打坐吐纳,就是和王越切磋剑法。时不时地,还要应付一下童渊和李彦的死缠烂打。
在王越的倾力指导下,白与墨的武境又晋一层,达到了半步洞悉境,武学潜力让兵家三老惊叹不已。
无奈,洛南还有任务在身,无法久留。
于是在第五日清晨,兵家三老将白与墨和洛南送至藏山脚下。
坐在马背上,洛南依依不舍地向王越辞别:
“爷爷,等我处理完防疫之事,就回来陪你,我们一家人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