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往事前尘
“小家伙,坐吧,老头子我想和你说个故事。”,说罢,老狐狸坐在了草庐前的大理石桌上。东子见状也跟着上去,在老狐狸的对面坐下。
老狐狸爪子一挥,草庐后的药田里传来风吹叶子的哗哗声,不多时地,就看见几片带着露珠的脆嫩茶叶飞入壶中,紧接着,缭绕在竹林四周的云雾开始汇聚,不断压缩,形成了一条极细的水雾状丝线,然后一股脑地往桌上的白玉茶壶里钻。
在老狐狸的真力控制下,这带着竹林清香的露水瞬时冒泡沸腾,茶壶里的茶叶不断地上下翻滚。紧接着东子就看见茶杯悬浮而至,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茶壶悬在大理石桌中央,壶嘴微微向下倾斜,里面的茶水化作一道美丽的弧线,向着东子的茶杯倾斜而来。清茶落入白玉杯的声音,宛若深山里的幽泉击打着玉石,煞是好听。
老狐狸单手作了个请的姿势,东子见状也不矫情,随即双指捏起白玉茶杯,茶香顿时涌入肺腑,沁人心脾。这股充斥在全身的暖流再次出现,只不过这一次,东子感觉得特别清晰。这股暖流在全身周转运行,不断冲刷着身体代谢残留的污渍。
茶香甘甜诱人,东子忍不住轻嘬一小口,这股热流霎时间变得更加明显。东子能够感觉到皮肤略微发烫,五脏六腑这些年来存留下的毒气好像被洗涤一空,顿时整个人都变得空灵起来。
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最后一丝药力的散尽,一切又恢复如常。东子拿起白玉茶杯,把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这一次,暖流再次出现,比前几次都要来得更为猛烈,在东子的体内横冲直撞,同时也伴随着微微的痛楚。不过,这一次的洗涤效果更为彻底,东子的皮肤表面慢慢地出现了一些粘稠的恶臭液体。
突然地,东子似乎听到体内传来了“啪”的一声,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冲开了,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啧啧啧,第一次饮我这悟道茶便能跨入修行的第一步,不愧是那家伙的儿子,不错不错。虎父无犬子,果不其然。”老狐狸有些浑浊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东子,忍不住夸赞道。
东子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还来不及为询问老狐狸缘由,一股恶臭味就从自己身上传来。东子眉头微皱,忍不住的屏住呼吸。
“哈哈哈,小家伙,这是修炼经常遇到的事情。在修炼过程中,杂质会一点一点的积累在身体里,需要我们一次又一次地排出体内,这样我们的修行才能稳扎稳打地进步。”老狐狸看着东子娓娓道来。
“修行?难道神话是真的。”东子忍不住疑问道。
东子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人,修行这词也只是在神话故事书里面看到过,不过今天的这一切都令东子大开眼界
“怎么说呢,可以这样认为,部分是真的,部分是虚构的。”老狐狸向东子解释到。
“古时候的人们确实见过仙,但是因为眼界的有限,很多仙人的术法,古人的眼睛并不能完全捕捉到,所以部分神话是古人想象出来的。”老狐狸继续向东子说到。
“那我为什么在这里?还有您说的‘那家伙的儿子’是什么意思?”东子向老狐狸询问道。
“唉……这是玉佩内的一方小世界,你接下来的困惑,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大概就知道了。”老狐狸叹了一口气,目光注视着前方的青石板小路,仿佛在追忆着什么。
……
故事发生在离这里几亿光年远的神魔大陆。
那里万族林立,各族暗流涌动,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弱肉强食的残酷法则。
玄尘帝国是便是其中的势力之一,坐落于神魔大陆的西侧。
人族奕辰,是玄尘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也是最具天赋的将军,负责镇守边域。
有一次,奕辰平乱归来,回皇宫复命,在宫殿前就被侍卫扣下,两支长枪明晃晃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二话不说就被押入天牢。
那天夜里,国师一人出现在天牢里,打着荣华富贵,任用贤能的旗号,来劝说奕辰加入己方的阵营,意图谋取玄尘帝国。
但奕辰岂是贪慕荣华富贵,贪生怕死之辈。面对国师的威逼利诱,断然拒绝了国师的抛出的诱人条件。
天牢里,奕辰受尽了酷刑,各种非人的折磨接踵而至。
第二日奕辰被押到了演武场。
国师请年且十五的皇帝观赏,并命人杖责奕辰,直至杖毙。
小皇帝一直视奕辰为自己的亲兄长,眼见自己的兄长被打到口吐血沫,不成人样,他赶忙向国师求饶,甚至是下跪。但
国师本就是为了向众人立威,岂能让小皇帝如愿,小皇帝越是卑微,国师越是如意。
奕辰眼见小皇帝向国师下跪,一时间怒气攻心,吐血而亡。
当天的夜里,奕家可以说是血流成河,扣下莫须有的罪名满门抄斩。
奕辰死后,被抛尸荒野。丞相的女儿,也就是奕辰的妻子,闻讯赶忙去找奕辰的尸身。
她当时已经怀有奕辰的骨肉了。于是她用招魂术,凝聚了奕辰的灵魂,再使用时光秘术,把三人的灵魂送往二十年后的时空长河,跨越几亿光年,来到了这里。
但是那个孩子毕竟没有出生,灵魂尚且脆弱,禁不住如此的折腾。当来到名为地球这颗星球上时,孩子的灵魂已经奄奄一息了。
两人或许还有重生的机会,但是孩子绝无生还的可能。于是乎,两人一度耗费灵魂的力量,使用冥界秘术,借助墓碑作为门户,连接黄泉的力量,使得孩子的灵魂凝固,而两人也一夜之间白了头。
失去绝大部分力量的他们,已经无力复仇,选择了在十里村安度晚年。
故事讲到这里也差不多结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狐狸的眼睛已经湿润了,除了刚刚的故事,它好像还有着别的心事藏在心里,不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