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寻仙草1
青炎心惊,这个声音既陌生又感觉熟悉,随着声音越来越远。
她着急的喊道:“你是谁?”
青炎猛的睁开眼睛,又被这个梦境惊醒。
她直起身来,发了会儿呆,略有迟疑的用手擦掉额头的汗珠。
在床榻边静坐半刻,她起身慢步走到门前,看着远处族人在渡河边耕种,玩耍嬉闹。
正当她看的入神,猛然一阵清脆的鸟叫声把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鸟叫声抑扬顿挫,青炎这才反应过来。
“完了,完了完了,宛白哥哥!”
她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火急火燎的往外跑去,连外衣都没有披上。
青炎一步不停的向着鸣叫声的方向跑去。
头上的发簪流苏也不停的晃动着,她略带嫌弃的用手胡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珠翠,被侍女们梳理平整的额头的碎发也飞了起来。
不一会儿,她跑到一处亭子前,快速的奔跑让她上气不接下气,急促的喘息着,整个脸也都红彤彤的。
亭内躺卧着的通体青色羽毛的青鸟,便是青炎自幼相识的宛白哥哥的真身,只因身受重伤灵力还未恢复完全,无法幻化人形。
青鸟的整个身躯几乎占满了整座亭子的空间,头部靠在亭子里的石凳上,眼睛幽怨的看向青炎的位置,一声接一声的叫起来。
青鸟的一条腿上缠着厚厚的白布,白布上还有溢出来的血渍。
红白相间,特别明显。
青炎见状连忙走上前,蹲下仔细查看青鸟腿部的伤,满眼心疼的说:“宛白哥哥,对不起,炎儿都把你忘了。平时你受伤都很快会好的,这次怎么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呢?父亲给你治过伤了吗?”
青鸟听到她不停的发问,看着她一脸紧张的神情,点了点靠在石凳上的头。
“还在流血吗?”青炎说着伸手去摸青鸟受伤的腿。
嘴里说着,抬头看到青鸟点头的动作,青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她这一笑,自己也感觉有些不地道了,赶紧摆摆手解释说:“不好意思,宛白哥哥,我不是笑你,我只是,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还没有等青炎说完,青鸟又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原来青炎在摆手解释的时候把青鸟的腿顺手就放下了,又猛然扶起来,伤口终于再一次浸出了血。
“等我去问父亲这伤该如何医治。”
说完青炎提着长长的裙摆火急火燎的跑出了亭子,留下青鸟翻了翻眼睛。
此时的赤王正在大殿里研究河图洛书,看着桌上的河图洛书陷入沉思。
“夫人,若你能看见,莫怪我,炎儿身上背负我族重生之重任,我不得不这么做。”
赤王想到这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青炎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进来,边跑边大声喊:“父亲!父亲!”
赤王被这急促的喊声打乱思绪,扭头看到青炎气喘吁吁的小跑着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赤王看着青炎。
青炎胸脯此起彼伏,大口的喘气。
她用手覆上胸口处,努力调整了呼吸,整理好衣衫,守规矩的行礼后说道,“也不是特别着急的事情,只是宛白哥哥的腿……”
青炎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听到这里,赤王心里已经明白。
他慢条斯理的说道:“他的腿是被那烛龙所呼出的厉风所伤,如不治疗,伤口不会愈合,稍有不慎便会血流不止。”
“啊?伤口不能痊愈?”青炎惊讶的看着赤王。
“也并非不可痊愈,若想好的彻底,必须前去仑者山寻一株名曰白告的仙草。”
“白告?”青炎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瞪大眼睛好奇的重复道。
“不错,古书曾有记载,仑者山,其上多金玉青雘。有木焉,其状如榖而赤理,其汗如漆,其味如饴,食者不饥,可以释劳,其名曰白告,可以血玉。”
赤王不紧不慢的走到座位上坐下,看着青炎。
“那女儿现在就去。”青炎说完转身要走。
“站住,“赤王沉声阻止道,“你这样不明所以便去寻,何时能找到。”
青炎听赤王如此说,停住脚步听赤王继续说下去。
“这仑者山与炎北远至几万里,其山地气候炎热,干旱多沙,危险异常,很多人去寻这仙草都被困在那里走不出来。你这样贸然前去,岂非要步前人之后尘。”
青炎听赤王说的如此凶险,心中又急于宛白腿部的伤,连忙问道:“那要怎样才可以去呢?”
“那白告生于仑者山的一处峭壁之上,所处位置凶险,切记不可贸然采摘。即便你找到仑者山的所在,山下亦有一只妖兽看管这座山。”
“妖兽?父亲可知是何类妖兽?”
“妖兽是何类无人知晓,去寻仙草之人皆有去无回,只道是被妖兽所吞或者迷失在那片无边黄沙里。”
赤王手扶着桌子边缘处站起来,走到青炎面前。
“为父知晓宛白与你有多重要,即使危险你也会去。也罢,今日我便授予你几句口诀,危险时刻,念此口诀,必会脱离危险。”
赤王双手向上释放出灵力聚于两指,点向青炎眉心。
青炎略有紧张的一动不动的站着,任由缕缕灵力钻进自己的脑袋里。
“切记遇事不能像刚才这般慌张,不到危急时刻,不可念此口诀。”
赤王双手背与身后仔细叮嘱。
“宛白哥哥可以与炎儿同去吗?”
“他的腿伤我已压制住,暂无大碍。”
“多谢父亲,女儿告辞。”
青炎面露喜色,开心的行礼,飘逸的青色衣袖画出两个大大的圈弧,礼毕后青炎转身一溜烟跑出了大殿。
青炎告别父亲,便和青鸟飞出了炎北山,她坐在鸟背上,扭着身子望着身后笼罩在炎北上空的那道圆弧红光。
这圆弧红光就像一只红色吃人怪物,长着一口巨大无比的嘴,虽然没有尖利的牙齿,却有很强的韧性包裹性。
这只红色怪物将整座炎北含在嘴里,不咽下去,也不吐出来。
生活在炎北的人们,不会担心被怪物吃掉死去,却也不会被怪物放出来,无法得到自由。
炎北的封印并没有解除,她的族人无一人外出过,偏偏她却能出入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