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敌对

“禁忌的魔法？”

一股不安感顿时涌上了兵团长的心头。国王上一次向自己提到这个魔法的时候，正是在伊登海姆决战结束之后二人的一次长谈之中。

那一次国王为自己在大战前的突然失踪对兵团长表示了歉意。而在失踪原因的描述上国王第一次提到了这个魔法。但那次的提及也只是如欲盖弥彰般的一带而过。兵团长曾经一度怀疑国王的突然失踪就是因为这个禁忌的魔法所导致。而伊登海姆之战最后的胜利也和这个魔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尽管兵团长和所有伊登海姆幸存者关于这场战争最后的记忆早已因为某种不明的原因变得模糊不清。但是在之后的漫长岁月当中，关于天堂阶梯的最后一级台阶，也就是第350级台阶的传闻依然不绝于耳。甚至有一些声音表示，伊登海姆之战的秘密就存放在这一级台阶之内。而国王却对众人隐瞒了这个事实。

“艾尔。这片星魂之海中汇聚的是银河中数以兆计的灵魂碎片，正是这些往生者们的怨念和诡计所产生的黑能量导致了千年之前的那场浩劫。而我，早在千年之前就触碰到了这片领域。“

国王的话让兵团长恍然大悟。刚进入星魂之海后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和伊登海姆之战在脑海中的重现这下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原来这里竟是一切灾难的起源。那些本应早已逝去的战士和魔鬼的灵魂碎片依旧在这片深邃的星海中永无止境的争斗着。就像他们生前所做的那样。如果说正义终将战胜邪恶，那么在这个永远都没有尽头的空间当中，到底谁代表正义，谁又代表邪恶呢？

“艾尔，我们克雷姆人对宇宙的向往和探索已经持续了成百上千年。我们相信在这片宇宙的各个角落中一定有着和我们一样迷茫的文明存在。而我们所生活的星球就像封锁我们行动的容器一样。就好比桌上放的两杯水，又或者是两万杯水，虽然每个杯子之间的距离很短，但是我们却永远也没法凭借自身的力量进入对方的杯子里一样。这个可能就是宇宙中各个智慧文明都必须遵守的物理法则。这个法则我们无法用任何一种理由或者理论去解释它。因为也许我们互相之间的距离非常的遥远，又或者我们本就同地域的不同次元。我们都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但是在不同的次元壁的封锁下，永远也不可能和对方接触。不管是怎样，长久以来，我们都孤独的生存着。我们所处的星球也只不过是这片宇宙中万千繁星中微不足道的一颗普通行星而已。我们无法解释这种孤独却又对未知充满好奇的神秘情感。也许这种情感就是人们说的命运吧。不，也许宇宙中真的存在着这样一股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那力量强到足以打破这命运的桎梏，也许吧。如果人无法做到，如果宇宙中的智慧文明也无法做到。那么能做到的，也只有存在于各个传说中，那些超越文明的存在。“神”，才可以吧。”

兵团长已经分不清这声音是来自国王还是自己的内心。这声音发出的每字每句都如同坠落星海的音符一般，久久回荡于兵团长的耳畔。这声音像是国王在对自己诉说，又像是另一个自己在心中的低声呢喃。

“艾尔，早在千年之前，我就已经被命运套上了枷锁，那些我早先看到的影像，在现在都变成了现实。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人类之间一定要彼此争斗。是不是没有敌人的存在，我们的生活就没有了意义。国家和国家之间的敌对。国家内部的敌对。甚至在同一个家族里，兄弟姐妹之间也要彼此敌对。是不是如果失去了敌对。那么人类也终将覆灭。是不是只有敌对才能激发出人类内心的潜能。才能让人类真正的生存发展下去。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这个快要死去的老人，应该有资格站到整个人类的敌对面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