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来去无影又无踪

他居然看到了失踪已久的钟丽娘正紧张地守护在铁柔风身旁，这个传说中的武道强者依然是瘦弱矮小，整个人比田道清还要小一号，再配上那张略显枯白而文弱的面孔怎么也无法与武者挂上勾。此时他正盘坐在桌上赤裸的上身皮包骨头，肩膀上一个拇指粗细的伤口正在不断地渗出蓝色的液体，头顶上还能真真切切地看见有阵阵紫烟泛起。不过半刻钟之后，肩膀伤口中渐渐流出鲜红的血水，铁柔风已经满身是汗显得很虚弱。

此时，比田道清高出大半头的钟丽娘才走过来一把将他搂住，这是让他再熟悉不过的一个壮实而丰满的怀抱，田道清感到了久违的安全与温暖。铁柔风长长松了口气：“丽娘我已经没事了，要不是对付那些土元虫消耗太大有点大意，就凭谷剑心的四个弟子如此拙劣的暗算怎么可能得手，他们几个也可以就此隐退了……在这种地方突破先天多么不易，他们必定终身悔恨。”

钟丽娘纳闷道：“按理说他们已经突破先天而且还有人统领禁军，这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他们见证过当年的事怎么就想不开呢？可惜我晚了一步……”铁柔风冷哼一声：“多半是田家安排的想探我们的底，不过只要你还没有出手估计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田道清基本上听不懂两人对话，只是大概明白铁柔风竟然真得在先天武者中也是强者，更为惊讶的是钟丽娘似乎也是武者而且同样不凡，他感觉看以身体状况评判说不准要比铁柔风还厉害。

两人完全没避讳在场的田道清讨论着如何收集各种材料，最后才问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田道清则如实说有人买画抵给他这座宅子，自己好奇过来看看。

如此凑巧两人也是略感意外，然后只是告诉他最近一段时间千万要多加小心，他们还需要再去收集一些东西不能像往常一样守护他。同时提醒不要对外人说见过他们，最后铁柔风还说如果愿意可以把教他的口诀写下来练习练习。其实铁柔风的口诀他不管如何刻苦练习，但始终没有什么真正的提升，自己依然是那个柔弱书生，只是身手稍稍灵活敏捷一些而已，最后他还是只能归结于应当是自己的资质根骨太差。

还没等田道清详细问两人就犹如一阵风突然不见了，门窗都没有开不知是怎么从屋里出去的。田道清心想他们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只好起身到外面四处转转，心情好了发现这里虽是破败但还算不错，一下子似乎有些喜欢这个远离繁华与喧嚣的地方。若要修整一新颇为不易，但只收拾一出小部分自己时常来住住应该还是可以的，这点费用应该还是能够承担，只是有点偏僻阴森森的。

从大宅子里出来田道清顺便去找老猎户问火雀舌的事情，一见面老人就将那锭银子拿出来说自己无能为力，认为就算可以集结周边十几家猎户也未必有把握，希望他还是算了吧。田道清把那锭银子还给老人说事前有约定成不的都不用退，之后就稍带问起那座大宅子。

老猎户告诉他十多年前赤焰山上突发的大兽潮令那座大宅子严重损毁，当时人们根本无法应对后续接二连三持续月余的小兽潮就干脆打算廉价变卖，可这个样子又有谁愿意接手，后来据说是抵了债。说起这事，老人话语里夹杂着无奈与感慨，他虽然认同总猎把当时太贪婪所以遭了报应的说法，但也为再无大型狩猎而惋惜。至于这个宅子的新主人是谁倒一直是个迷无人知晓，之后虽然再也没有兽潮发生但也无人修缮入住。

以前有些猎户和流浪的之人偶尔也会短暂借住其中躲躲风雨，不过多年来一直有闹鬼的传闻，慢慢地就彻底荒废了。田道清问老人自己是否相信有鬼，老人则说只要人多了就不用怕什么鬼，其实一个人待在那么大的空宅子里真正可怕的是歹人。

赤焰山上有无数的珍奇异兽，但周边的猎户却是穷困潦倒，几次来这里田道清一直有个疑惑。对此老猎户说是由于山上异兽大多凶悍狡猾，往往需要很多人花很长时间谋划，同时售价太高又不容易快速出手还可能被不轨之人盯上，这种买卖需要有实力的人筹谋。原先的总猎把十多年前离开后再没露面，如今他们这些穷苦人根本就没有财力组织这种规模的捕猎。

而现在只是抓一些小东西或采点草药钱大多被药商赚走了，因此现在过得越来越不容易。田道清突发奇想问如果他出钱老人是否愿意做个总猎把让他全权代为管理，唯一的要求只是一定要组织人帮忙留意收集火雀舌。

老人听了开始还不太相信，但是看到金瓜子和地契后变得十分激动，但还是提醒他很可能不少钱都会打了水漂，田道清表示如此穷困还能退还那么一大锭银子他信得过。当天老人就召集周边猎户：“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咱们有了新的总猎把同意出资，并且已经盘下了那座大宅子允许我们住在那里，如果各位信得过我明天就恢复围猎之事……”

虽说老猎户提出的钱还不到那包金瓜子的三成，但田道清还是把一多半都交给他说顺便把那老宅也翻新一下，同时让他先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交流中老人告诉田道清凡是能逃脱围捕的往往并不是多强悍的猛兽，反而是一些善于伪装和示弱的家伙极可能轻松逃走甚至伤人，这也是最难应对的情况，听了这些让他深有感触

……

再次来到锦书斋才知道七公子有一天晚上急急忙忙地取走了画，并让人转告他自己很喜欢那幅画并留给他一本贴有封条的小盒子，拆开一看里面是一本叫《奇闻异志录》的书，上面描绘了很多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各种矿石、动植物等物品的图像和大致说明。突然想起还有七公子这么半个朋友，就头一次主动登门造访结果得到的回复是人家已经随父远征，至于什么时候出发又去了什么地方何时回来却无人知晓。

再次回到赤焰山下，那大宅子至少从外面看已经是很有气势，在老人这个代理把头的管理下十分热闹，特别是第一次围猎就圆满成功大赚了一笔。几只茸毛金黄色的小动物眼睛还未睁开，看起来有点像猴又有点像猫，田道清完全不认识。

老把头略显激动：“这东西可是全靠运气才抓得到，你别看它现在小用不了一年就能长到牛犊那么大，不但力气大而且跑的飞快，最关键很擅长在山地上活动。放眼整个汤国也没有几只，公子您可算是捞着了。”

田道清忙问：“这是什么物种？有什么用处？”老把头介绍：“精猞猁听说过没，只要辛苦一下这几天它睁眼时看到您三年之内唯命是从，比骑马可是要强不知多少倍！”

田道清一听也有些意外：“好像也曾略有耳闻，可三年之后呢？”老把头略有无奈地答道：“三年之后它会设法逃走，强留下也没什么用只能逼死它，据说会找地方沉睡并经历一大劫难，如果有幸找到另一只交配过还会产仔，但通常都会骨骼慢慢木化死去，当然也有传说会长成大树。”

听到这里田道清有些默然：“三年可不就是他一辈子吗，我会提前放了它！”

老把头不以为然：“这家伙可是猎人最好的帮手，比猎犬和猎鹰还要好用，如果不是您这几天刚好过来而且有这么多只我还真舍不得留给您一头。您这么仁善看它们谁有这福份吧！”之后老人说要向他报账以示清白也看看有没有错漏，田道清说自己看不懂不用如此，还不如再找几个其他人一起管账就行，至于自己只要知道赔还是赚的那么个数就可以了。

针对老把头提出这些猎户子弟身手太差而其他人又普遍上了年纪的问题，田道清将剩下的金子瓜全都交给他让安排孩子们到各大武馆去锻炼，但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有人亲自检查，如果有什么比较好的功法和技艺都要推广，其实也是他希望能够看能否找到比较适合自己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