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入狱(1)

第十一章 入狱(1)

这一日,春光明媚,连御花园里的花朵都开得极其娇艳。李玄奕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是一个男孩,李玄奕小心翼翼的把他抱在怀里,前世今生他都是第一次当父亲,这个小肉团子实在是太软了,李玄奕激动地都快落泪了。沈洛姝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和夫君,只觉得这些日子受的罪都是值得的,她的儿子是嫡长子,未来也一定会风光无限的。沈洛玥却在一旁泣不成声,她死死的握着沈洛姝的手,哭唧唧的说:“阿姐,受苦了,我听着你痛的叫出声恨不得自己能替你承受这份苦。阿姐我们再也不生了,太疼了”“傻孩子,哭什么,这是喜事啊。”沈洛姝抬手想给沈洛玥擦一下眼泪,但已经没有力气抬起胳膊了。沈洛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心疼的看着面如死灰的阿姐,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御花园里,姜琬琰正陪着李景欣扑蝴蝶,馨兰今日却没来。皇帝亲自下旨将馨兰赐给了探花郎,众人惋惜,那探花郎才华虽是不错,但家世也太单薄了吧。但馨兰却是愿意的,简简单单的,俩人平日里谈论谈论诗词歌赋,倒是也算是兴趣相投。“不好了,不好了,三公主!”喜鹊从远处跑了过来。“说什么!本公主好的很啊!”李景欣正恼火,喜鹊这一嗓子吓跑了马上到手的小蝴蝶!“三公主,前朝传来消息,姜家姜大人和姜家二老爷都被宫里人带走了!”喜鹊焦急的说着。“什么?”姜琬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姜琬琰觉得不可置信。“你要是敢胡说,本公主就罚你一个月不许吃我的糕点!”李景欣也觉得不可置信。“真的,真的,奴婢不敢说谎的!”喜鹊急的直跺脚,“姜小姐快些回家看看吧!”姜琬琰觉得脑袋轰隆一声,赶紧套了马车往家赶,这一路上都心绪不宁的思考着。刚一进门,就看见母亲泣不成声的坐在正厅,哥哥则是端坐在一旁,眉头紧锁的思考着。“母亲,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了?”姜琬琰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母亲身旁,担忧的问着。“琬儿,你可算是回来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们将你也扣下了呢”母亲哭着靠在姜琬琰怀里,母亲虽是大家闺秀,但这么严重的事也是第一次遇见,早就慌乱了阵脚。“宫中来人说是父亲与二叔私收贿赂,贪污宫中钱财。”姜书禹还算镇定,但还是听得出气息不稳。“父亲为人正直,为官清廉,怎么会?”姜琬琰了解姜鹏的为人,这个罪行实在让人没法相信啊。“你我在这说什么都是无用的,这种事牵扯太多,只能看皇帝的判断了。”姜书禹的语气似乎有些急躁,母亲的哭声也在耳边回荡,姜琬琰愈发觉得不安。只恨自己是一个女子,事到临头,凭借一己之力真的无力回天......可是事出突然,眼下之计不是找出事情的真相而是先将父亲救出来啊!姜琬琰几乎一夜未眠,天一亮就安排人套了马车,去那些平日里与父亲交好的官员家中请求帮助,但都是无功而返。果然,相安无事时是至交好友,大难临头了就只剩各自飞了,宫中也没有判处的消息,姜书禹也是日日忙碌着想尽办法救父亲出来,但终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是夜,李玄奕回到家中,主屋的灯还亮着。李玄奕轻声的推开门,只看见烛光下沈洛姝正一针一线的绣着帕子,乌黑的墨发随意披散着,虽然不着粉黛但仍然面若桃花般美丽。“夫君回来啦!”沈洛姝抬起头,喜悦的说着,赤着脚就走到门前,扑进李玄奕怀中。“哎呦,怎么不穿鞋,小心着凉啊。”李玄奕说罢一把抱起沈洛姝,俩个人卧在软塌上。李玄奕给沈洛姝掖紧了被子,将她搂在怀里,生怕风扑到她。“入秋了,天凉。你不必夜夜等我的,白天照顾孩子已经很累了。”李玄奕将下巴贴在沈洛姝的额头上,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我不累的,你看,我给你绣的花样,入秋了我给你做一件厚厚的里衣。”沈洛姝骄傲的将她的绣样举的高高的给李玄奕看。俩个人如寻常夫妻一样,在窗前聊了好久。“夫君,你知道吗?今个二皇嫂来了,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她说二皇子要娶姜家小姐,就那天我们在宫里见到的那个。”沈洛姝靠在李玄奕怀里,讲着。“什么?娶二哥要娶姜婉言?为什么?”李玄奕着实被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二哥从前有个青梅竹马也是姜家的一个小姐。但可惜还没等赐婚就香消玉殒了,二皇子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娶了二皇嫂。据说这姜小姐和二皇子那个青梅竹马长得十分相似,再加上姜家横造变故,想来二皇子想借此救下姜家吧。”沈洛姝一字一句的给李玄奕讲着这段故事,但李玄奕只觉得头疼,姜家的事他有所耳闻,但琐事繁多竟一时无暇顾及。也没料到,二哥还有这么个故事,不行,姜婉言,我天,头痛!

“表姐,已经整整五日了,父亲怎么办呀?”姜琬琰已经筋疲力尽了,但仍然不愿意放弃,无奈的问着高乐语。“朝堂之事,瞬息万变。伯父的为人我们都是知晓的,不可能有什么要置他于死地的敌人。二伯父虽然不安于室,但总不至于惹下这般泼天大祸。那就只能是有人设了局,要姜家栽进去!可会是谁呢?”高乐语一条一条为姜琬琰分析着,她也觉得事情古怪,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宫中对此事迟迟没有消息,甚至在朝堂之上都没有过多议论,这不合常理。这设局之人,不一定是朝臣,有可能就是宫中之人!”姜琬琰顺着高乐语的思路,头脑似乎也清晰起来。“表姐,我要进宫,你先帮我照顾家里!”姜琬琰说完,就起身准备进宫。

此时,寿康宫内,姜琬琰跪在殿中央:“求太后娘娘救救臣女的父亲。”太后连忙将姜琬琰扶起来,一脸的慈祥:“好孩子,快起来。这事哀家听说了,这几日都在帮着打点着呢。”“臣女多谢太后娘娘,这祸事来的突然,这其中必定有蹊跷的。”姜琬琰眼神坚定的看着太后,紧锁的眉头表现出来的焦虑被太后尽收眼底。“你父亲年纪大了,那地牢阴寒,只怕也是难捱的。”太后叹了一口气,“这是这后宫不得干政,哀家着实也有心无力啊。”太后不断观察着姜琬琰的表情变化,姜琬琰看得出太后话中有话,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事怕是不简单。“还请太后娘娘垂怜,就念在姜氏一族的面子上。”姜琬琰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下头。“琬儿,你是哀家跟前长大的姑娘,哀家这些年待你不薄吧。”太后并没有让姜琬琰起来,而是径直坐在了高位上,居高临下的说着,但语气还是温柔的。“太后娘娘对臣女视若己出,精心教导,臣女感激不尽。”姜琬琰中规中矩的回答着,让人挑不出错。“帮姜大人一把也不是不可,只是需要琬儿做出些牺牲,不知道琬儿是怎么想的?”太后挑了挑眉,笑着问着姜琬琰。太后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姜琬琰缓缓抬起头,挺直了腰板,对上太后的双眸,说:“若能救出父亲,便是要琬儿这条命,也在所不辞。”“哪就这么严重了,你父亲被定的罪本就是一本糊涂账。哀家张口跟皇帝说一说,这事便过去了,只是哀家也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太后本来温和的笑着,但语气却是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正好,哀家想给二皇子身边选一位侧妃,若是琬儿愿意,那便成了哀家的孙媳,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太后说完,就笑着观察着姜琬琰神色的变化。姜琬琰明白了,这皇子夺嫡之战只怕是拉开了序幕,而太后的第一步就是要她作为眼线进入二皇子府!但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她究竟要自己干嘛!“琬儿还小,不必多想。若是不急,便明日给哀家答复,毕竟已经这么久了,姜大人还撑得住的。”太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居高临下的笑着看着姜琬琰。“太后娘娘怎么就有把握冷漠无情的二皇子会看上我的,您需要我做什么?”姜琬琰眉头紧锁,不卑不亢的问着太后。“你若是愿意,只需要听从哀家的吩咐就好。”太后阴森森的笑了笑。姜琬琰带着疑惑走出了太后的寝殿,直觉告诉她这事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但父亲已经撑不了太久了......

姜琬琰回家后跟高乐语说了今日的情形,高乐语也是和姜琬琰一样不解太后娘娘的行为。“琬儿,伯父的事要紧,但你也要深思,毕竟你一旦答应了就是将整个姜家和太后绑在一起了。若是出了事,太后可以自保,但姜家不能!”高乐语担忧的看着姜琬琰,也很是心疼这个表妹,小小年纪就要面对这么多。姜书禹虽说天赋异禀,但到底入仕时间短,这官场上的事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相比之下,姜琬琰能在宫中行走,所以这重担竟大半抗在了这个女娃娃身上。第二日,姜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五皇子李玄奕!

“臣妇(臣,臣女),参加五皇子。”姜家众人自然都需要出来迎接贵客。李玄奕有急事也不愿意同他们斡旋,叫起众人面色严峻的说:“其他人都出去,本皇子和姜小姐有几句话要说。”“五皇子,这....”姜书禹觉得此举不合礼仪,想要出言阻止。“本皇子说话是不顶用吗?”李玄奕的语气很是严肃,听起来倒是有几分威严在。“不敢,臣等告退。”姜书禹只好扶着母亲退下。“五皇子有何事想要吩咐臣女。”姜琬琰恭敬地低着头,不愿与他对视。“二皇子要求娶你做侧妃,你怎么想?”李玄奕的面色柔和了许多,连语气都温柔了下来。“自然是一切听从圣意裁决。”姜琬琰仍是恭敬地低头回复着,语气不曾有过改变。“姜婉言,你知道我二哥为什么要娶你吗?那是因为你长得像他的青梅竹马,他不是真心喜欢你的。”李玄奕越说越激动,直接冲到了姜琬琰面前,扶住她的肩膀,让她抬头看着自己。“如此吗?可那又如何呢?若是能让父亲回来,姜家平安,便是死又能怎么样呢?”姜琬琰的眼眶里含着泪水,但仍然面不改色的回应的。“我娶你,也能保姜家平安的。”李玄奕的眼神坚定,语气十分着急。“那五皇子与我无缘无故,莫不是我长的也像是您的青梅竹马?”姜琬琰带着些质问的语气,随即摆开李玄奕的手,“五皇子,这样不合规矩。”李玄奕看着疏远的姜琬琰,她真的是她吗?若真的是,为什么要拒绝我?难不成我还比不上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吗?李玄奕的眼神有些错愕,也有些落寞,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木然的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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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荷浮琬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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