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老舅说：“大姐，我和二姐和你是一个妈生的，我们还能害你！你看看你这些年你都是怎么对肖程的，我都觉得过分，你对别人谁都行，怎么就容不下肖程？多好的孩子！你舍得让她伤心！”老舅也是无语。缺心眼吧！

沈青阳带着肖程沈赢出了大门，坐回车里，三人都没说话。

肖言说：“妈，我已经照顾你三个月了，现在轮到肖程了，明天我得上班了。”

屋里的人听见汽车发动了，车，开走了。

沈青阳开车上了公路，朝着同安的方向驶去。

肖言沮丧透了，好不容易把沈青阳给弄来了，他妈倒是好，几句话就给人整跑了。现在咋办呢？他一个大男人能整天围着老太太转，这天端屎端尿的，熏得他恶心的都不想吃饭，他这不废了吗？

他越想越气，“妈，你自己在家吧，我明天上班去。”

张玉勤看看老舅，看看二姨，蔫了。

村长说话了，“张老师，人家小沈说拿钱，你管他是雇人还是自己照顾，有人照顾就行呗，都多大岁数了你还这么闹腾，把人整跑了，想想明天你咋办吧？”

“那我咋办？肖言你明天别上班了，你在家里侍候我吧！”

“妈，我都三个月没上班了，我在家侍候你，我不挣钱，以后我咋活？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肖程不管你了，我也不管你，你想想该咋办吧！”

老舅和二姨一看，他大姐这儿没人管也不行啊！

二姨看了看蔫了的张玉勤：“大姐呀！你对肖程可是过分，谁瞅着都过分，你咋能那么对她呢？现在她走了，你咋办吧？”

老舅说：“大姐，你要是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我在这呆着也没用，我也走了。”

村长说：“既然没事了，我也走了。”

村长走了。

老舅也走了。

肖言也回自己屋了，屋里冷清下来。

张玉勤说：“我要尿尿。”

二姨说：“大姐，这次我可以给你接尿，但是我也得回家。下次你自己想办法吧，你就当做现在屋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你尿了该怎么办？你要拉粑粑该怎么办？”

张玉勤没用二姨接，她尿在纸尿片上了。

二姨没有动，“大姐，今天你就好好想想吧！以后你咋办？一会儿我也得走。”

二姨走之前，给张玉勤换了身下的纸尿片。

张玉勤一个人在炕上躺着，她脑子乱糟糟的，她想她年轻的时候，想刚和肖志凯结婚的时候，想他出轨的事情，想她离婚的事，想她对肖程做那些事，以及肖言和李嘉琳......

沈青阳开车带着老婆儿子去了陵城的家。

肖程和沈赢什么都没问，沈青阳什么也没说。

他在等张玉勤改变主意，如果明天下午张玉勤没有动静，他也就不等了。他不会抛下一大堆正事，陪着这个把肖程欺负到骨子里的老太太扯皮。

沈青阳一家三口回到陵城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三人简单洗漱一下，就出去吃饭了，折腾到现在中午饭还没吃呢！他自己可以晚点吃，但他心疼老婆和儿子。

张玉勤自己躺在炕上，肖言一直没过来看她。

她不喜欢肖程，要说为什么不喜欢，她也说不清，从肖志凯开始和她吵架时她就把她的负面情绪转嫁给肖程了，是让她是肖志凯的姑娘呢！父债子还，就算她倒霉吧！

她这么多年对待她的方式早已经刻到了骨子里，早已无法更改。如果错，那就错到底吧！

肖言还生气呢！

本来可以今天就都解决的事情，现在也没有着落了。这不是拖累他吗？每天端屎端尿他早就够了，不过是强忍着。

现在，张玉勤把事情搞砸了，他更烦了，今天看不到明天有什么希望，这日子到啥时候是头啊！

他不想看张玉勤，本来可以好好的，大家都可以轻轻松松的过日子，非要弄得鸡飞狗跳；非要把眼前的美好搅得一团糟，这下好了！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她老实了！她也消停了！

她就是一个自私的固执的老太太，不可理喻的老太太。

他得让她知道他的态度，别一天天的只想着她自己的吃喝拉撒，忘了别人，忘了世界。

张玉勤拉了。被上，褥子上，弄的到处都是。

满屋子都是味。

肖言过来，强压着一口口往上呕的感觉耐着性子问：“妈你想好了吗？明天我就没空管你了，你想好了我就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回来，估计他们现在也快到家了，不过，人家愿不愿意回来还不一定呢！”

张玉勤哭了。

肖言在屋里站了半天，“妈，你这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啊！你倒是说句话，到底你想怎么办，给个准话。”

张玉勤没招了，“你给他们打电话让肖程回来，然后再给我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