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进化方向

房门打开，密封的空间正中心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看上去很普通，其他人却严阵以待。

米青被护在身后，工作人员打开了盒子。

“唰——”

镰刀一样的黑色利器突现，瞄准的是工作人员的脖子。守在一边的士兵瞬间开枪，特殊的子弹击中镰刀，那镰刀咔嚓一声碎裂，在空间消散了。

盒子里的东西跳出来，彻底显露在人前。

一个细长的悬浮黄白灯笼，没有把手，最下方坠着赤红暗淡的流苏。黄白灯笼上画着一个黑色镰刀，此刻镰刀之上多了一个孔洞，似是被什么利器穿透，孔洞缺口流出黑色的烟雾。

那烟雾明明是在画中，却似是在流动。

流动的烟雾从纸面跃出，在活人周身游荡，伺机寻觅攻击的最佳角度。

封橙解释：“一级灯虚灵，擅长以纸中画物袭击人类。一旦被击中，那黑色烟雾就会注入人的体内，污染人类精神。相对的，每次它突袭，都会生成灯蜡。灯蜡奇异，外敷有止血的效用。弱点是怕火、怕水，智商犹如五六岁小孩，其它特性还在实验。”

说着，她瞥了眼墙壁上的数据监测，“它被捕获已有432天，需得定期将它送到虚空之境温养。”

米青：“……”

还需要温养，听起来一点都不乖顺。但刚才灯虚灵偷袭工作人员的一幕，还是让她目露惊异。

原来，这就是虚空之灵吗？

闻所未闻的产物，神秘而又惑人。

心脏剧烈的跳动，她摸了摸心脏。已经好久，她的心脏不曾这么剧烈的跳动了。这个世界的魅力，正在她面前一点点显露。

“我要做什么？”她跃跃欲试的问道。

工作人员接话，“你需要直接接触它，更新你的档案库。它短时间内不会偷袭第二次，你可以放心。”

米青明白了。

她的手指细长，在士兵和封橙的保驾护航之下，米青伸出手触碰灯虚灵。一种奇异的东西从手掌流入了体内，又以文字的方式显现在脑海中。

超出认知的一幕，让她呼吸一滞。

封橙见她呼吸不对，忙问：“怎么了？”

米青神色古怪，“档案员，只是百科全书？”

“难道你真的进化了？”封橙激动，工作人员看了米青一眼，只旁边的士兵仍旧抱抢瞄准灯虚灵，丝毫没有分心。

米青的手虚空一握，灯虚灵纸面上的黑色镰刀竟是硬生生的被她拽了出来，在她手中化为了实体。只一眼，就觉得威风凛凛。

“……草！”

封橙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士兵更是没有，三人惊呆了。

而没有了黑色镰刀的灯虚灵瞬间狂暴，纸面上又冒出一把黑色镰刀，风风火火的朝着米青冲过来，赤红的流苏甩的飞起。

士兵举枪大喊：“让开！”

米青却不退反进，黑色镰刀在她手中舞动，锵的一声与灯虚灵的镰刀架在一起。下一瞬，她一个巧劲，灯虚灵的黑色镰刀被击溃，灯虚灵本身由悬浮状啪叽的一下掉落在地上，瘪了。

米青：“……不怪我。”

封橙三人：“……”

工作人员最先回神，蹲在地上检查了半晌儿，小声道：“完了，它死了。”养了432天，它竟是死了，检测它的数据员怕是要疯。

米青：“……”

真不怪她啊。

封橙看看她手中还未消散的黑色镰刀，眉头直抽抽。这一刻，她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工作人员转头看向米青手中的黑色镰刀，呼叫同事。

灯虚灵死了不要紧，眼下要紧的是米青档案员的能力进化的方向似乎有点奇异，超出了他们的猜测。

于是，一场测试，米青连国异部分部的部长都惊动了，更不用说接待处的杨志洲等人。

杨志洲来领人的时候，米青一脸乖巧的坐着，封橙一脸欲哭无泪。一场测试，国异部分部损失了一个养了432天的一级虚灵。

据说，一直负责监测灯虚灵的工作人员要哭晕了。对方的监测对象没有了，监测数据似乎卡在最后一个关头了。如今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对方在骂人。

“杨副处，”看到杨志洲，封橙两眼泪汪汪。

米青乖巧喊人，这个时候要多乖就有多乖。

杨志洲来的路上已经看到了米青测试的视频，他瞪了封橙一眼，才和蔼的看向米青，“都是小事，别担心。”

然后，他进了房间。

跟着他来的余贡碧打量米青，笑道：“成啊。还没有进出虚空之境就能杀死一级灯虚灵，看来你这段时间泡在训练房的时间没有白白浪费。”

米青含蓄辩驳，“真不怪我。我就那么轻轻一架，它都没有接住我的招。它突然瘪了，我也很……”

“咳咳，”见米青还在解释，封橙看到她身后的人，连忙咳嗽。

米青下意识回头，对上一个小年轻哀怨的眼神。她快速的扫过对方的胸牌——路章。他正是那个负责监测灯虚灵的工作人员，没有想到碰了一个正着，还正好让人家听到了自己的辩驳。

她无语凝噎，却笑脸相迎，“路哥。”

路章哀怨脸，“你很强？”

米青露齿一笑，“都是误会。您看，我这不是年纪小，第一次嘛，下手没有轻重，嘴上也不把门，真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吧。”只要不让她赔，什么都好说。

她将近一米七的个头，与封橙差不多高。可两人站在一块，她脸上的稚嫩一眼就能看出。

路章叹气，他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只是心疼自己的实验数据，“你说你要是再等上四五天十六岁多好。”那时候，他最后一期实验也就结束了。

“看路哥这话说的。我要是能决定自己的出生日期，我岂不是成妖精了，”能听出路章没有生气，米青插科打诨。

路章摆手，“时也命也，不说也罢。”他只能再换个研究课题了，只希望这次能顺利些。

他摆手走了，留下的封橙两人见米青松了一口气，前者不由失笑，“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平日里拽拽的，没想到说起好话来，竟是动听得很。

米青叹气，“前段时间我相中了一把刀，赔不起一级的灯虚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