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香消玉殒
蔷薇院柳氏正坐在堂中，手里接过丫鬟奉上的茶水，玉手轻捻茶盖，瓷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萧羽菲扬声道“你们都下去吧，我陪母亲说说话。”小丫鬟问声纷纷退了出去。
“娘，爹爹今天为何不严惩那个贱人？只是祠堂罚跪，太便宜她了。”萧羽菲一脸凶相，哪还有刚刚的温婉贤淑。柳氏低眉轻笑，“你啊，真是一点都沉不住气。娘都告诉你多少回了。不要轻易表露出心思。”
萧羽菲听了柳氏的话立马收敛心神，吐出一口浊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你爹他还是多少顾及赵玉娴的情谊，不忍心罚的太重。左右她萧羽甜是嫁定侍郎府了。我们何必赶尽杀绝，平白污了自己的手。等那个丫头出嫁以后我们再收拾了萧文凡，以后这个候府就是你弟弟的了。”话落，柳氏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萧羽菲听到柳氏这番话也瞬间舒畅了许多。
“菲儿，你的琴艺最近练习的如何了？再有一月就是皇后娘娘的寿诞了。到时候你可要艳压群芳啊。”萧羽菲脸色一红，想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儿，慕王……萧慕寒。
柳氏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女儿在想什么，瞬间脸色一沉，低声道“收起你的小心思，慕王不是你应该肖想的对象。女儿，你是要做皇后的。太子最喜欢音律。你把琴艺练好，就凭你的长相气质，一定能当选太子妃。”
萧羽菲的脸色哪还有刚刚的红晕。反倒是被苍白给替代了。她把手缩回袖中，用力的攥紧都能感觉指甲嵌进肉里了。“娘，为何一定要是太子。皇上还正值壮年。又宠爱慕王。说不定慕王也有机会……”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原来是就是把茶杯摔在了萧羽菲的脚边。萧羽菲瞬间止话。委屈的看着柳氏……
“女儿，你糊涂啊。太子终归是太子，有皇后在。慕王就不可能有那么一天。即便是皇后不管，皇后的母家永毅候府也不会不管的。永毅候老侯爷可是三朝元老。皇上即便是再宠爱慕王，也不得不顾及老侯爷的威望与背后的势力。”柳氏强压心中的怒火低吼着。萧羽菲为不敢顶撞柳氏，只好忍下心中的委屈，默默的点头。
柳氏看着自家女儿这副模样心也跟着一疼，语气也软了下来“娘知道这样委屈你了。太子风流成性。可哪个富贵公子家中不是三妻四妾的。左右太子府中都是一些姬妾。等你成了太子妃想怎么收拾她们还不简单。女儿啊。你可是天生凤命。万不可再有别的心思了。”萧羽菲在柳氏的劝说下也渐渐的明白了，是啊没有什么比皇后之位更有吸引力了。
日落黄昏时，萧羽菲告别柳氏往自己小院去了……
太阳下山，月亮悄悄的露出了头。一抹月光随着打开的窗户照进了宁静得祠堂。祠堂内，萧羽甜站在房梁下的凳子上，快速解下身上的腰带朝着房梁扔去。腰带穿过房梁轻飘飘的下坠，萧羽甜接过腰带打了个结。白皙的脖子穿过结扣。此时她的脸上看不出悲怒。闭上眼睛，双脚轻轻一蹬，身子如柳条般摇曳在半空中……
“侯爷，侯爷……不…不好了”管家气喘吁吁的跑至清风院的书房中。萧河眉头一皱呵斥“何事大呼小叫？”管家跑到门前喘了两口气说道“侯爷，不…不好了。大小姐她…她…”萧河被管家嘴边的话急得直接迈步往祠堂去了。
萧河急急忙忙往祠堂去，因着管家的呼叫。候府内众人也都骚动了起来。柳氏赶紧叫来了外院的婆子询问事端。萧羽菲也听到了声响急忙的赶来了蔷薇院。
府内其他人也问声都纷纷聚集了起来。萧河后院除了已过世的发妻和如今的候府夫人柳如霜以外还有两名妾室。一位是萧河无意救助的一位民间女子，王婉儿，婉姨娘。一位就是柳如霜原本的陪嫁丫头，香兰，兰姨娘。两位姨娘膝下分别有一女儿，那就是三小姐萧羽双，四小姐萧羽凤。
两位姨娘跟两位庶出的小姐还有一众丫鬟纷纷聚到了后院回廊下。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从蔷薇院出来的柳夫人跟萧羽菲。众人纷纷失礼。不敢多话。只有萧羽凤突然走到柳氏身侧，亲热的挽上柳氏的胳膊说道“母亲，这么晚了是不是那些个奴才吵到您休息了？”
柳氏温婉一笑，眼中的嘲讽一瞬而过。“你这丫头，就你心疼母亲。”萧羽凤腼腆一笑“女儿心疼母亲您的身体啊。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这般吵嚷。”柳氏缓声说道“走吧，一起去看看吧。”话音落下，众人都朝着祠堂方向走去。
祠堂内，黄嬷嬷抱着萧羽甜的身子放声痛哭，旁边跪着的小丫头绿萝也抽泣着。萧河抬步到门前看到已经断气的萧羽甜，瞬间僵住了身子……
虽说对这个大女儿不甚喜欢，但毕竟是爱妻留下的女儿，心里多少是心疼的。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悬梁自尽了呢？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一时竟张不开嘴了。
紧接着柳氏带着众人也纷纷到了祠堂院内。“侯爷，发生何事了？是大小姐出事了嘛。”萧河此时心情还未平复，也没有心思接话。柳氏见状一脸不解也往祠堂内走去。刚到门口就看到黄嬷嬷怀中抱着的人，心中一惊脚下也是不稳，差点栽倒。幸亏萧羽凤扶住了柳氏，柳氏才站稳脚跟。萧羽凤白了屋内人一眼，没好气儿道“真是晦气，大姐姐就这么看不开，非要让候府沦为京内人的笑柄嘛？”
“你给我闭嘴。”萧河突然呵斥道。
萧羽凤被吓得也是一惊，赶紧闭嘴。柳氏见状，赶紧上前轻扶萧河“侯爷，人死不能复生，事已至此，还是赶紧封锁消息吧。侍郎府那边还要侯爷去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