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往事迭起
至于陆予卿的未婚夫,她也是印象极深的。
李母没有告诉任何人,在事情一出的时候,她就独自去寻找过陆予卿,可第一次,她并未见到陆予卿本人,反而见到了她的未婚夫孟亦程。
可到了咖啡厅内,看着他种种不凡的举动,李母原本想要用钱平息事件的信心却突然黯淡下去。
“您好,恕我冒昧,我就直言了,您此行恐怕是因为您女儿开车冲向我未婚妻的事情吧?”
孟亦程轻呷了一口咖啡缓缓说道。
“是的。”李母有些心虚的补充道,“可,可我女儿也不是故意冲向她的,她的车辆失灵……”
“失灵?”孟亦程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语,竟直直的看向她,这一看,他锐利的目光反而令李母止住了想要说下去的理由。
“恐怕不是车辆问题吧,事故中的两辆车都是由我第一时间交付到交警手中的,警方出具的证明里,却是丝毫未提事故发生前车辆的自身就具有故障呢。”
李母不由得暗自扼腕,来此之前,她原本想着陆予卿是年轻人,又与万旌潮有着千丝万缕的过去,原本她还想借此作为要求她撤掉诉求的把柄,可没想到,陆予卿是没见到,眼前这位年轻男人却是软硬不吃。
似乎感受到对面传递来的锐利的眼光,李母不禁有些着急,她真实的内心情绪竟也不自觉间浮现在了脸上。
对面的孟亦程轻瞄了她一眼,低头抿了口咖啡,这才接着说道:“李夫人,这件事情我觉得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相关事宜就麻烦您到时和我们律师交涉吧。”
“你倒也不必拿律师压我。”李母索性开口道,“我也知道你的律所刚开业不久,这样吧,你和陆予卿开个价吧。”
“哦?”孟亦程眼里似是有了兴趣,他笑着开口道,“您到是做了不少功课。”
李母闻言,原以为他果真对钱有了兴趣,还以为事情真有转机,不自觉间还挺直了身躯。
可不料孟亦程只是笑笑,这才缓缓开口道:“您好大的口吻,只是,我不缺钱,予卿她更不缺。我们就是普通人,我们只想要一个公道,仅此而已。”
孟亦程无暇与李母周旋,说罢,起身就想离去。
李母有些诧异,但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一脸坚决的模样,摆明此事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态度,钱也无用,这反倒令她真的有些着急。
“孟先生倒也不必着急走,恐怕你不清楚,你所坚持的恐怕陆小姐不会接受吧。”李母虽然轻声慢语,可句句满含威胁。
“哦?”
孟亦程挑眉道。
李母见他果真未起身,这才低头喝了口咖啡,才慢悠悠说道:“陆小姐与我家女婿可是旧相识,这事,恐怕孟先生是不曾了解过的吧。”
孟亦程笑笑,笑着开口道:“原来您指的是此事啊,可若论起这事,您应该最了解才对啊。”
果然,李母闻言一脸惊讶,她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却还是装作表明平静的模样,缓缓将咖啡杯放到了桌面上。
只见对面的年轻男人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道:“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您才是。要不是您强迫万旌潮与予卿分手,哪能成全了我。”
李母的脸色瞬间有些苍白。
“要不是您当初强逼着万旌潮打电话给她,她又怎能发生车祸。原本我也不想这么早追究此事,可您的女儿竟然开车冲向她,您说,这两笔账我应该怎样算?”
孟亦程紧盯着李母有些苍白的脸庞,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
李母闻言,果然有些惊慌失措。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孟亦程沉声说道。“我劝您也不必费尽心思从予卿身上下手了,这些事,我是肯定会追究的。”
李母只觉得字字诛心,面色更加苍白。
想起当年的事,她的心情更加复杂。
自己为了女儿的幸福做了许多见不得光亮的事情,可是她每每午夜梦回之时,她又会想起,自己也许亲手摧毁了另一个女孩的幸福。
每次她都安慰自己,换做任何一个母亲,都会这么做,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实在无法过了自己内心这一关。
所以,她暗中有打听那个女孩的事情。
她清晰的记得,那名女孩,名唤陆予卿。
正是她大学毕业的那一天,竟不知为什么发生了一场车祸。
她还记得,事故的起因与她接了一通莫名的电话有关。
当她得知此事后,往事竟如同放电影般一幕幕在她眼前闪过。
万旌潮痛哭流涕哀求她不要在毕业那天打给她,是自己与他母亲串通好一起装病逼他必须打,也就是同一天,那名名唤陆予卿的姑娘在接完电话后不久便出了车祸。
……
这些事情,竟然都与她有关。
后来的事情,她也不敢再去打听,可她的内心深处,却是真的怀疑自己当年行为的对错。
她强迫自己忘掉这个名字,她强迫自己对已经成为自家女婿的万旌潮千般好,别人只当她家宠爱女婿,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赎罪。
可命运就是这样奇怪,女儿女婿竟在某一天回家吃饭时,在席间时女儿突然提到,自己见到一位名为陆予卿的女孩,年纪与自己相仿,当时女儿还夸奖那位女孩是多么厉害,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大学教授。
只有她自己,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犹如被雷劈。
她有些心虚的看向万旌潮,只见他的面色并无波澜,如以往一样慢条斯理吃着饭。
看着女婿这般反应,李母的心才稍许有些放下。
她暗暗安慰自己,也许是同名同姓呢。再说了,看自己女婿那般平静的反应,就能看出来肯定不是她。
可她不曾注意到的是,当李心言提到陆予卿那三个字时,万旌潮握筷的手略动了动。
他想起她那张几乎未变的脸庞,还有他对着那个陌生男人那副撒娇的模样,与当年与自己撒娇的模样几乎一样,可是,早已物是人非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