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太阳落山后,气温没有白天时那么高了。钟言往咖啡里放了几块冰块,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走到了邱梦长旁边。
邱梦长正用铁钳拨弄烧烤架上的炭火,钟言看了一会,开口说:「刚来的路上,我看到租帐篷的地方有卖冰棍,梦长你陪我去看看。」
黄旸低头忙活着,头也不抬道:「马上吃肉了吃什么冰棍啊。」
「我他妈的快热死了。」
「行吧,你陪他去吧。」黄旸接过邱梦长手里的家伙什,「我来弄。多买几根啊,我也要吃。」
他们离开的时候,坐在折叠椅上看手机的梁佟抬了下头,目光投向邱梦长,问:「去哪?」
「买冰棍。」
「这里能买冰棍?」
「在租帐篷的地方。」
梁佟哦了一声。
「你想吃哪种的?」
「我不吃。」梁佟说。
租帐篷的地方不远,走过去大钟的路程,天色渐暗,有的帐篷里亮起了灯光。
钟言和邱梦长走在路上,逐渐远离了人群。
钟言忽然开口:「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不知道你怎么想。」
「什么?」
「你觉不觉得那个总裁对你有意思?」
邱梦长笑了笑,没说话。
「你笑什么?他不会已经跟你提过这事了吧?」
邱梦长摇头,转头问:「你喊我买冰棍,就是为了说这事?」
钟言嗯了声:「我不相信他对你没点什么想法,又是请你吃饭又是跟我们野营的,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邱梦长缄默不语。
钟言继续道:「你泡咖啡的时候,他一直在看你。」
帐篷店老板睡在躺椅上小憩,手里拿了把扇子扇风,客人来了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闭着眼睛说:「小帐篷80一晚,大帐篷160一晚。」
「我们买冰棍。」钟言说。
老板仍然闭着眼睛,拿扇子指了指门口的冰柜,「自个挑吧,价钱都贴在上面了。」
钟言打开冰柜,「还有你,刚刚在打情骂俏吗你,还拿扇子拍人脸蛋。」
邱梦长笑了:「什么玩意儿。」
钟言挑了几支「冰工厂」,说:「你跟别人可没这么gaygay的。」
帐篷店老板终于睁开了一只眼睛,往门口瞄了一眼。「你等着吧,那总裁迟早得办你。」钟言顿了一下,改口道:「不对,他现在已经在泡你了。我跟黄旸就是炮灰啊。」
钟言挑来捡去,手里还是那几支「冰工厂」,他眉头一皱:「现在的冰棍怎么都卖那么贵,弄这么花里胡哨的,咱们上大学那会,可的生蚝。
邱梦长端着生蚝回了营地,说:「隔壁帐篷送的生蚝。」
「可以啊。」黄旸凑过来拿了一个,「帅哥就是吃得开啊,上哪儿都有人投喂。」
邱梦长抬头看了眼坐在折叠椅上的梁佟,钟言之前的话似乎得到了证实,梁佟正好在看他,两人目光交汇。
「吃生蚝吗?」邱梦长问他。
梁佟是吃惯了好东西的,口味很挑,也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东西,不的肉串一盘盘地端上来,开了几罐啤酒,几个人围坐在桌前,黄旸举了一下啤酒罐,说:「敬生活。」
钟言应:「敬自由。」
四个人干杯,邱梦长不喝酒,就他一人手里拿的是汽水。
黄旸看着钟言:「听你这话,你跟周雯曦不会是已经离了吧。」
钟言拿起一串肉啃了一大口,说:「离了。」
「不容易啊,恭喜恭喜,来,再干一个。」黄旸跟他碰杯,又问:「财产怎么分配的?」
「她有什么财产啊,一直都是我养着她。」钟言灌了口酒,「给我戴绿帽,就别指望从我这拿走一个子儿。」
「当初邱邱也不是没劝过,她就不是过日子的人,你非不听,恋,不提。恢复单身了应该高兴啊,改天我给你介绍其他姑娘,肯定比周雯曦强。」
酒酣耳热,钟言上车拿了一把木吉他下来,找了个木桩子坐下,抱着吉他轻轻扫了一下琴弦。
他有点喝多了,双眼不太聚焦地看着梁佟,笑问:「梁总想听什么?点歌吧。」
「点什么都能唱?」
钟言笑了笑:「曲子我可以百度,负责唱的是邱梦长。」
梁佟看了眼邱梦长,邱梦长懒洋洋地撑着脑袋,抬起眼皮看他,问:「想听什么?」
他的嗓音带着倦意,有些低哑。
「《加州旅馆》。」
「好。」
钟言拿出了手机,「等等啊,我百度一下谱子,太久没弹过这首了,不太记得了。」
钟言熟悉了一下吉他谱,起了个头,弹了一段很长的前奏。邱梦长的嗓音比较低沉,有磁性,很适合唱这首歌。
梁佟不知不觉喝了很多罐啤酒,黄旸告诉他邱梦长唱歌一直这么好听,大学的时候他们寝室组过乐队,还一起参加过学校的迎新晚会。
黄旸拿出了手机,「我网盘里还存了视频,给你看看。」
黄旸翻出了封存多年的视频,视频画质很差,尽管像素低,画面模糊,还是挡不住邱梦长那张帅气逼人的俊脸。他的长相太出挑了,往台上一站跟明星似的。
视频里有四个人,穿着同一款式的演出服。演出服像日系高中制服,白衬衫配黑领带,款式简单,气质清新。
那个时候的邱梦长身形还比较单薄,没变的是那两条又长又直的腿。
四个人里有一个人梁佟不认识,他问黄旸:「弹琴的那个是谁?」
黄旸用手揉了一把自己的脸,看着手机屏幕说:「这个是方照文——」
钟言指着他俩,控诉声起:「怎么回事啊你们,我们在这唱得起劲弹得起劲,你们低着头看手机。」
黄旸哄道:「听着呢听着呢。再来一首。」
「不来了,没心情唱了。」
「那就吃肉,过来吃肉!」黄旸有些无奈,「他酒量不是挺好的吗?今天怎么感觉有点醉了?」
邱梦长把一个喝动了的纸杯子推到黄旸面前,「闻闻这里面是什么。」
黄旸低头一闻,「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