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很快纳兰语嫣便也被挑中了,对方是一个粗旷的壮硕男子,下巴上是满满的胡子,讲话粗声粗气,嗓门也大,但是在寨子里的地位不低。
他一把将纳兰语嫣抗在了肩膀上,大嗓门高兴的道:“走咯,哈哈哈!”
周围的人一片起哄。
场面很是热闹,每个人都非常亢奋,拍打着桌子,桌上的酒碗酒坛子‘砰砰’作响。
纳兰语嫣衣袖中的双手紧紧握住,指甲陷入了肉里,咬紧牙关,忍住心里的害怕,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眼里带着几分坚定。
男子把纳兰语嫣一把扔在了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正好肩膀上的伤口也撞了上去,整个人痛得一阵蜷缩,眼里带着几分泪花。
男子把门一关,便向着纳兰语嫣走了过来,手中的动作不停,门刚关上,外衣边已经脱掉了,随手扔在了地上。
纳兰语嫣手指狠狠的掐进肉里,深吸了一口气,自己伸手不着痕迹的往自己身上大力的拧了一下,原本因疼痛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立马夺眶而出。
手捂着肩膀上的伤口,望着向她走来,已经到了眼前的粗旷男子,带着几分委屈,轻咬了一下嘴唇,娇娇弱弱的轻轻开口道:“疼~”
虽然这句话没有声音出来,可粗旷男子却一下子领悟到了她所说的话。
也仿佛听到了她轻轻柔柔、委委屈屈的话语。
一下子就击中了粗旷男子内心的某一根心弦。
面对这么矫柔可人的小女人,他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以前的女人哪个被拉回寨子里不是寻死觅活的,各种反抗,可有哪个像眼前这个女子,面对他,不打不骂,不寻死觅活,而是委委屈屈眉目如画的跟他撒娇。
这让他这粗汉子一下子整得倒是有点不不知所措,心里泛出了不一样的柔软。
“咳~,咳!”握拳假装低咳了两声,尽可能的放低了自己的大嗓门:“撞疼了?是我太用力了,忘记了你这矫柔的身子受不了这么用力的一扔。”
纳兰语嫣也不说话,就这样泪眼汪汪的盯着他看,水珠子随着美丽的脸庞留了下来,轻轻抽泣。
粗旷男子浓密的眉毛紧皱在一起,有些烦躁,想开口又怕他这大嗓门一出来,把人家小姑娘吓得更厉害了,不开口吧,看着这么娇俏的小姑娘梨花带雨的小模样又心里痒痒的。
左右也不是。
纳兰语嫣看他眉头皱了起来,一时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在看不见的角度,双手紧握着,关节都泛白了。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指了指手臂上捂着的伤口,无声的说着:“伤口疼~”因为害怕声音她的身子还带着一丝丝的颤动。
好在这会儿她因为伤口疼痛哭泣,就算看出来了也误以为是伤口疼痛的原因,倒是没有引起注意。
这时,粗旷男子才注意到纳兰语嫣捂着的伤口。
纳兰语嫣微微将手移开了些,能看见隔着布料那块地方已经渗出了血迹。
粗旷男子眉头更是一皱,不过也没说什么。
这伤口是寨子里给她们刻上字造成的,想必也是这两天弄上去的,本来寨子里有专门的特效药,按理来说问题不大,可估计是他方才下手没个轻重,本来就没愈合的伤口现在又撕裂开了。
粗旷男子把本来半开的里衣又拢了回去,转头从柜子上取了一瓶药过来,带着几分别扭,咳了两声,道:“这是伤药,先把你伤口的血止住了再干别的!”
纳兰语嫣本来稍微松了一口气,一听完这后面这句话,内心咯噔了一下,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手掌早就被她的指甲划出一道道的痕迹。
接过药瓶子,见对方没有丝毫要避让的意思,她垂下了眸子,手掌内的伤痕更深了一些。
伤口在上臂,想要上药也只能是把衣服褪到上臂的位置。
纳兰语嫣没办法,只能咬咬牙,将衣服从肩膀的位置拉了下去,露出伤口的位置。
余光喵了一眼男子,果然正盯着她露出来的皮肤看。
粗旷男子本来略微沉浸下来的心,此时随着纳兰语嫣的动作不禁又躁动起来。
看着那如白玉般温润细腻的皮肤慢慢的从脖子的位置逐渐扩大,直到露出了香肩。
粗旷男子的目光变得炽热起来,伸手扯了扯他合拢上的里衣,舔了舔嘴唇。
纳兰语嫣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带着几分慌张的将药粉胡乱的撒了上去,便立马将衣服拉了上去。
抬头看见粗旷男子不满的看着她,脸色开始变的阴沉起来。
男子冷哼了一声,夺过纳兰语嫣的药瓶子,愤恨的狠狠扔在了地上。
变脸变得极其之快。
纳兰语嫣心道不好,这人已经恼怒起来了,眼下是不可能放过她的了。
她也一改前面娇柔的模样,一脸防备的看着粗旷男子,并将身子往后挪。
粗旷男子见此也知道对方方才的模样是装出来的,说不生气那是假的,谁也不喜欢被骗。
不过一码归一码,这一批的女子确实是很不错,模样最差也长得清秀,好看的就更不用说了。
像眼前的女子,皮肤吹弹可破,白皙细腻,依他看来,可不比那有钱人家里的大家闺秀差,甚至还能盖过那些大家闺秀。
寨子里的兄弟早就馋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了,还经常打趣,让兄弟们下次去整几个回来,看看是不是像人们所说的那么香、那么美。
难不成这次弄来的真是一批大家闺秀?
粗旷男子不禁想道。
他摩擦着手掌,刚才的愤恨也转换成了激动与兴奋,想到自己也可以对着这大家闺秀的姑娘下手,嘴上是止不住的笑声:“哈哈哈,没想到老子也能有这么好的艳遇,真实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哈哈哈”
粗旷的嗓门直接吼得不远处巡逻的兄弟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巡逻的兄弟对视了一眼,遗憾的摇摇头:“虎哥可真好呀,看看,这美人温柔乡让他一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也念起诗来了。”
刚才他们可都看见了,虎哥挑的那可是里面最美的女人,不过谁让虎哥的地位高呢,先挑的肯定是最好最合心意的。
虽然大当家的先挑,挑的那名女子容貌不如虎哥的美,可那长得也是妩媚动人,特别是那身材,可是辣到不行。
此时他们听着虎哥的大笑,心里十分不得劲,内心想着,待会儿巡逻的时候要离虎哥这儿稍微远一点点,免得虎哥那大嗓门又说出或者发出一些让他们不得劲儿的话来。
他们也一点都不担心虎哥的安全,虎哥可不是白叫的,那可是能打虎的狠人。
大家不约而同的里这屋子远了一点。
这虎哥本来就迫不及待了,要不是刚才这女人整出那一处,早就办上事儿了,这会儿早就按耐不住了。
三两下将衣服扯开,便朝着纳兰语嫣扑了过去。
纳兰语嫣一个翻身,朝另外一边闪了过去,像个受惊的小白兔,红着眼眶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虎哥,随时做好躲闪的准备。
虎哥见纳兰语嫣躲开了,此时也不恼,把这猫捉老鼠当成了一种情趣,陪着纳兰语嫣玩了几个来回。
纳兰语嫣那小身板哪里是眼前这习武的强壮之人能比的,几个来回下来早就气喘吁吁了,身上的衣服也变得凌乱不堪。
虎哥愉悦的哈哈大笑:“好玩吗?你虎哥我配合得怎么样?不过这游戏也太无聊了,咱们还是玩点别的吧。哈哈哈~”
说完手中的动作快捷的抓住了纳兰语嫣的脚腕,一个用力拉了过来,身子便压了上去。
纳兰语嫣慌乱想要把对方推开,用尽了力气,对方依然纹丝不动,力量的悬殊不是一般的大。
她拼命的拍打对方,对于虎哥来说不痛不痒,不过有点坏虎哥的兴致,索性虎哥便将她的双手钳制住,单手压在她的头顶。
果然这一番操作让他不再受阻,粗糙的手指在纳兰语嫣光滑的脸蛋上游走,接着又顺着脖子往下,感受着手上丝滑的触感,又联想到刚才看见的玉肌,发出了一声声兴奋的低吼。
手掌顺着衣领摸了进去,果然光滑细腻,让人欲罢不能,他开始变得急躁起来了,扯着纳兰语嫣的衣服。
突然感到了一阵轻微的晕眩感,手中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轻晃了一下脑袋,感受到又恢复了正常。
心里想着可能是方才酒喝得多又喝得猛了,这会儿又处于兴奋的状态,一时酒劲儿有点上来了,不过也不碍事儿,他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有自信的。
他的动作自然也没逃过纳兰语嫣的眼,她知道自己的机会要来了。
这药是她一直藏着的保命的,连那渣男也不知道,没成想,一直没用上的东西正好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按道理来说这药效这会儿早就应该发作起来了,没想到在这个人身上竟然只是刚开始有点晕眩。
可能也跟他的体制有关,跟药物抗争了一会儿。
看这样子,想要这药效完全发作起来还得一会儿,可看这人全当没一回事,只是停顿了一下,又开始扯她的衣服了,再这样下去没等到药效的发作,她就先清洁不保了。
纳兰语嫣急忙脑子里转动起来,再拖延一会会就可以了,她心里有了打算。
趁着对方方才停顿之后钳制住纳兰语嫣的手有了松动,纳兰语嫣快速的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
虎哥知道对方将手抽了出来,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毕竟他这会儿已经把身下女子的衣服已经扯落一大半了,连肚兜都能见一半了,入眼的春光可以说是无限美好。
早就按耐不住了,此时这女人又把手挣脱出来,多多少少又是给他增加了麻烦,不免带上了几分怒气。
正准备伸手把那两只手抓回去,一只手已经钳制住了纳兰语嫣的右手,另一只手停下了扯衣服,正准备将另一只阻碍他的手也一并钳制住。
没想到,没有预想中的乱抓乱打落下来,反而是微凉的触感落在了他的脸上,细腻光滑、柔软舒适。
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这一下子弄得他有点措不及防,这时才低下头看了一下纳兰语嫣,此时纳兰语嫣目光盈盈的望着他。
看见虎哥错愕的望着她,纳兰语嫣还朝他扯开了一抹笑容,似乎还带着几分娇羞。
虎哥感受到纳兰语嫣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略带几分冰凉,纤细的小手慢慢滑过落在他的脖子上,停顿了一下。
似乎怕虎哥不高兴,抬着星星眸不安的望向虎哥,有些害怕,似乎知道自己方才惹他不快,略咬了一下唇,纠结了一下,停留在虎哥身上的小手犹犹豫豫的收了回来。
那手一离开,虎哥便觉得空落落的,心里想着不知道这女人会不会又是故意的,可是那柔软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
他看了一眼扭过头不看他的女人,似乎任命了,不再挣扎了,躺在那里似乎在赌气。
只有纳兰语嫣知道自己心里有多么紧张,多么害怕,怕眼前这个人不上当,毕竟她刚刚才被识破,此时故技重施对方能上当的几率就没有那么大了。
但是只要能拖延多一会儿便拖延多一会儿,拖延的时间越长她就越安全。
好在英雄难过美人关,虎哥是一个粗人,而且长得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哪个姑娘家见了即便是不绕着走,也对他敬而远之。
遇到的哪个不是他威胁逼迫的,即便不是也从没有一个这么大胆。
如果没有感受到那也就算了,可这会他感受到了,那种感觉跟自己平日强迫别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纳兰语嫣停止动作,虎哥心里特别不得劲,一颗心早已荡漾起来。
对于自己的本事虎哥那是相当的自信,连凶猛的老虎都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眼前这么以为娇滴滴的美人。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虎哥的身子锻炼得异常的僵硬,寻常匕首都未必能伤到他,况且眼前这个女子没有丝毫的内力,即便是有什么心思,最后也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思及此,虎哥抓起纳兰语嫣的小手,又把它放回自己的脸颊出,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脸颊,感受着那份柔软的触感。
粗糙的指腹来回的摩擦着纳兰语嫣细嫩的小手,喉咙上下不停的滚动,眼中的欲望如火般炽热,盯着纳兰语嫣的目光如凶猛的野兽般泛着荧光。
纳兰语嫣强忍住心里的恶心感,借着垂眸掩盖住眸子的冷厉,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抬眸惊愕的望着虎哥,随即微微一笑,盈盈的望着虎哥,被虎哥抓着贴着他脸的小手化被动为主动。
纤细的小手慢慢的滑过虎哥的脸颊,顺着虎哥浓密的胡子一路向下,来到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也缓缓的攀上虎哥的脖子,呈半搂着的姿态。
身子也慢慢的向上靠拢,在一定的距离位置,慢慢的将自己和虎哥的位置调换,呈现了纳兰语嫣在上虎哥在下的状态。
依旧眸光盈盈的望着虎哥,虎哥哪里遇到过这样子的温柔乡,美丽俏佳人一双明眸盈盈的望着他,早就心猿意马。
纳兰语嫣见虎哥的药效还没发作,内心也是十分的紧张,额间沁出丝丝的薄汗。
虎哥强忍住自己的欲望,紧紧的盯着纳兰语嫣,身子早就想翻身将纳兰语嫣压在身下,可他又十分享受这种感觉,于是便是心急如焚的等待着纳兰语嫣的下一步动作。
此时的虎哥又迎来了一阵更大的晕眩感,只不过又是一晃而过,虽然比方才的晕眩更为浓重,可是他此时整个心扑在了纳兰语嫣的身上,以至于压根就没察觉到不对劲这一不对劲。
虽然虎哥没多大动作,但是纳兰语嫣一直就在默默的观察,自然是将这一点放在了眼里,眸中一闪而过的欣喜。
有反应就代表她越安全了,这一路来她已经做了很多不好的打算了,最坏的结果她也都想过了。
她知道自己不靠这药物凭她这娇弱的身子必然是不可能成功对付虎哥的,上次对付那渣男一个不习武之人都废了那么大劲最后才成功。
她无比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将这药物用来对方那个渣男,此时才有一线希望。
纳兰语嫣将自己的双手从虎哥的手掌中缓缓的抽了出来。
虎哥眉头一皱,神色中带着不满。
纳兰语嫣对着他无声的轻笑。
白欣躺在一张木板床上,身子翻来覆去,正在睡梦中的她感觉自己额头上有疼痛感传来。
她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疼痛的额头。
‘嘶’的一声,疼痛的声音从她的口中传了出来,那刺痛感也让她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脸,只见她慢慢的睁开双眼。
“哇~,怎么脑门这么痛!嘶~”她又伸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又发出一声‘嘶’的声音。
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不对劲。
看着泥砖木屋房,瞬间傻眼了,整个人僵住了。
紧接着如同机械般僵硬着身子,慢慢的躺了回去,闭上了眼睛。
“这肯定是一场梦呢!”
白欣心想,只要我睡一觉重新醒来这梦也就醒了。
白欣一动不敢动,躺得直直的,感受到自己似乎有点清醒了的脑子,连忙强迫自己的脑子赶快入睡
“脑子,脑子,你快睡!”
过了一会儿。
白欣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放空自己的思想:“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
可惜还是以失败告终了。
再过一会儿,又变成了‘一只小绵羊、两只小绵羊、三只小绵羊……’
过了半响,只见她紧闭着的眼睑下,一对眼珠子在左右的来回活动着,随着脑子的清醒,实在是忍不住了。
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刷’的一下,睁开了双眸,明亮的眼睛直视着头顶上的砖瓦。
脑袋慢慢的转向左边,侧躺着身子,眼睛向下。
望着土地,脑子已经清醒过来的她又眨了下眼睛。
???
又将侧着的身子躺回来,眨巴眨巴眼睛。
心脏骤然停了一下,整个人弹坐了起来。
完全忘记了自己额头上传来的痛感,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真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看着眼前丝毫没有变动的场景,而大腿上的肉还在隐隐作痛,这让白欣慌得一批。
“这是哪儿?”白欣内心像拨浪鼓一样‘砰砰砰’的跳,眼睛紧紧盯着这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屋里除了她身下这一个简陋的木板床,还有一套衣柜、还有一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杂乱的堆放在屋子里,占据了大半个屋子。
而且还都是特别老旧了。
白欣有些害怕的同时也有些傻眼了。
这什么地方能这么……破?
房门并没有关上,顺着看出去能看见一个沙地的院子,以及金色的阳光照射在院子里。
白欣犹豫了好久,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慢慢的将一只脚放下床。
盯着门口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挪动身子,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迈着几乎不可见的步伐,非常龟速的向门口的方向移动。
越靠近门口心就更加速的跳动,她都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感觉整个心都冒到了嗓子眼了。
慢慢的将头探向屋外。
空无一人。
白欣见此,终于松了一口气。
院中有一口井,边上还搭着一条晾衣杆,晾衣杆上面是两套素色长袍,小一点的那件上面布满补丁,另外略微长一点的颜色虽然有些发白,但是却是完整的。
此时阳光正好照在上面。
天空特别的蓝,一朵朵白云洁白似棉花糖般,阳光明媚,放眼望去,辽阔无边,好像离自己特别的近。
白欣害怕的心此时竟是放松了几分。
脚不自觉地往前走,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啪’的一声,整个人朝院子扑了出去,跌倒在地。
白欣只觉得一阵晕眩感朝自己袭了过来,本来就脑袋昏沉的她此时双眼顿时模糊起来,陷入了短时间的黑暗晕眩中。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手中传来了刺痛感。
是扑倒在地时被院中的沙子摩擦破皮了。
白欣呲牙忍痛将嵌入手中的沙子轻轻的拿下来,朝自己的掌心吹了吹。
看了眼布满茧子的掌心,眨了一下眼睛,又翻了个面,看了一眼黑黝黝的手背。
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
动了动手指,后知后觉:“这好像不是我的手!”
余光瞟到脚边的裙摆,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顿时一个晴天霹雳朝她劈了下来。
“怎么会?穿、穿越了?真的穿越了?”看着这小麦色皮肤和这一身只有在电视剧才能见到的古装。
整个院子安安静静的,只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声和远处传来的狗吠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那么久。
一声咕噜声绵延不绝地从白欣的肚子传了出来。
白欣垂下眸子,摸了摸干瘪的肚子,眨了眨眼睛,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土。
慢慢的将整个房子绕了一圈,一共有两间屋子,一间是她刚才所待的屋子,另一间略小一些,里面还有更多的杂物。
除了一张小小的木板床和一条小通道,几乎没有其他多余的空间了,不过却是干净整洁,比她刚才那屋可整洁多了。
应该也是有人住的。
只是此时整个房子空荡荡的唯独她一人。
白欣进了院子边上搭着的小厨房里,从一个竹筐里摸索出几个番薯,找了大半天也找不到可以起火的东西。
最终捧着一个削了皮的番薯蹲坐在门槛边,咬着生番薯,感受着番薯生涩中带着丝丝甜意的陌生感,又望着寂静无人的院子。
忍不住眼泪直掉,仰天大哭,抽抽嗒嗒的更咽的将嘴里的生番薯嚼碎咽下去,时不时的吸了吸鼻子。
‘吱呀’
安静的屋子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白欣吓得差点尖叫,抓着番薯的手紧握在了一起,提高警惕,紧盯着发出声响的位置。
只见院中的门缓缓打开,一道身影出现在白欣的眼中。
是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小少年,鼻梁高挺,一双眸子漆黑深邃,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刷子,五官精致。
肩上担着两捆柴,看到白欣时愣了一下,似乎皱了一下眉头,板着一张小脸,旁若无人的挑着柴进了厨房,直接将白欣忽视了。
嗝、嗝、嗝’
白欣回过神来,开始不停的打嗝,脸上还挂着泪水,一边打嗝一边吸着鼻涕,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此时目光一瞬不停的盯着那个少年。
眼见这好看的小少年放完柴径直从她边上走了过去,进了那间小一些的屋子,直接关上房门,从头到尾不出一声,连个余光都没给白欣。
“……”所以,这是啥情况?
白欣表示也很懵圈,但能知道的是对方肯定认识‘自己’。
从白欣目测来断测,‘自己’应该得有十四五岁了,那个少年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应该十二三岁吧,由此推断,对方很可能是‘自己’的弟弟。
如此一想,白欣倒是放下了警惕,将脸上的泪痕抹掉,蹲在院中,又啃起了手中的生番薯。
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间就到了这里,很明显这就不是她的那个时代,连身体也不是她自己的。
她也能感觉到这并不是梦境,额头上的刺痛也无时无刻在提醒着她。
她是否还能再回去?还是说以后就这样子了?
她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纯粹就是那种‘叫你读书你却去喂猪’的类型。
关键是她连喂猪也不会。
……
出了社会也是最普通的人群,拿着几千块的小工资在一线城市待了几年的小白。
不缺吃不缺喝,却也没钱没存款。
没有理想没有包袱的小白。
……
看着这破旧的泥砖房,白欣表示她真的泪奔啊。
望着逐渐西下的太阳,久久没有动作,直到腿蹲麻了,才默默的站了起来。
白欣望了眼那个紧闭的小屋子,走了过去,伸手,做出敲门的动作,小嘴微张,但迟迟没下手。
敲门后说啥?跟人家打招呼?我是一个占了你姐姐身体的人?
还是我失忆了,不记得事了?你给我讲讲?
无论是哪一种都好像不对。
想了想,还是作罢,往方才自己待的屋子而去。
看情况再说吧,这小子好像也不太爱理她这个姐姐好像。
这会儿再打量起她方才所待的屋子,白欣嘴角抽了抽。
这是猪窝吧!
穿得脏兮兮的衣服就那么随意的丢在那儿。
白欣用指尖捻了起来,鼻子动了动,又立马扔了回去,脸瞬间皱在了一起:“咦~,啥玩意呀,都馊掉了也不洗洗。”
还有这床单,都发黄了,仔细闻还能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周围还落了许多的灰尘。
白欣又抬起自己的衣袖,闻了闻,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咋滴,总觉得也不是很干净。
忍住反胃的感觉,白欣又打开了那个衣柜,从一堆杂乱的衣物中扒拉出两套还算干净的衣服。
比了一下,好像短了点,估计是以前的衣服吧,但是虽然有点旧,但是却也挺干净的。
这一对比,白欣倒是觉得还挺稀奇的,这两套居然能这么干净。
看着这一屋子乱七八糟带着灰尘的东西,白欣嘴角再次抽了抽,暂时放弃了把衣服换上的打算,趁着着太阳还没下山,任命的开始着手整理。
白欣先把床单跟这套仍在床尾边的衣服扔在了一个大木盆里,笨拙的从选中的井中挑了两桶水泡上。
又另外拿了个木桶将木板床和桌上等地方都擦拭了两遍,将乱七八糟的东西分门别类整理安置好,把不该放在房间的东西都清理出去,该扔掉的东西堆在院中的一个小角落。
整理着整理着,突然一只黑色的小身影从她的左手边串了出来,在她脚边穿了过去。
白欣吓得大叫:“哇啊~,老鼠!老鼠啊!”双脚不停跳动,手舞足蹈。
隔壁的墨寒听着白欣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丝毫不受影响,手捧着书籍,沉浸在他的书中。
突然白欣的高分贝叫声还是把他从书中拉了出来。
眉头一拧,小脸上似乎带着几分不耐烦:这人又在整什么花样?
本来不想理会,脑子突然浮现了方才哭得稀里哗啦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手中的书,走了出去。
白欣一边叫一边跑,最后爬上了桌子,整个人一动不敢动,双眼盯着老鼠方才跑动的方向。
此时余光看见站在门边的墨寒,也顾不上丢人了,一个在现代快要奔三的老阿姨,红着眼眶,哭唧唧的说道:
“弟弟,老鼠,老鼠!快!”手指着老鼠钻进去的方向。
白欣的话一落,墨寒的眸子里闪过惊讶与错愕,随即眉头一皱,一张精致的小脸紧绷着,小嘴抿成了一条直线。
白欣眼神一直盯着老鼠的方向,生怕一个不注意,老鼠跑到其他地方去了,所以对此毫无察觉。
等了一会儿不见有动静,突然间想到什么:“呀,忘了你比我小,你也害怕是不是?那算了吧,我自己来吧!”
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时才想起来自己顶着十几岁的样子内心却是住着一个二十几岁的老阿姨了。
暗骂自己太不是人了。
左右找了一番,最后从院中拿了一竹竿当武器,慢慢的向老鼠的方向靠拢。
紧了紧手中的竹竿,缩着脖子,舔了下嘴唇,试探性的捅了一下,脚上准备着随时跳走。
捅了一下,没动静,白欣又捅了一下,还是没动静,干脆大力的扒拉一下。
那只黑色的小身影串动起来,沿着竹竿快速的向着白欣这边爬了过来。
“哇啊~”白欣吓得将手中的竹竿扔了出去,人‘刷’的一下,跑到了屋门口,离得十万八千里还不忘跳脚。
墨寒看得满脸黑线,想了一下还是走上去,三两下将老鼠抓了。
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啊~,远点,远点,快把它扔门口去。”白欣见墨寒捻着老鼠尾巴,面无表情,淡定的样子,她不淡定的闪得远远的,缩在院子角落,面临大敌般的叫着。
墨寒看着白欣,漆黑深邃的眸子似乎闪过一丝光芒,没说什么,将老鼠从院中甩了出去。
白欣拍了拍胸口,这才恢复正常,慢慢的走了过来,又看了一眼扔出去的方向,脸上带着几分纠结,小声嘀咕:“这么近,等一下会不会又跑回来啊。”
转头看见墨寒一双漆黑的眸子正看着她。
白欣见此,有些不好意思,正打算解释一番,眼前的人便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回了他的房间去。
“……”咳咳,这弟弟长得真好看,就是,好像不太喜欢她……
白欣摸了摸鼻子。
那这人也太穷了吧,作为21世纪,傅诗涵在哪儿都没见过也没听过有哪个地方的人穷到这种地步的。
也不对啊,大城市里,一个一线城市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地方?
傅诗涵想了好几个可能,最后都对不上号,纠结的整个脸都快成一个包子了。
盯着门口的方向,心又开始快速的跳动起来,犹豫了好久,咬咬牙,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将一只脚放下床。
盯着门口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挪动身子,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迈着几乎不可见的步伐,非常龟速的向门口的方向移动。
越靠近门口心就更加速的跳动,她都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感觉整个心都冒到了嗓子眼了。
慢慢的将头探向屋外。
入目是同样的沙地院子,院中有一口井,边上搭着一条晾衣杆,晾衣杆上面是两套素色长袍,小一点的那件上面布满补丁,另外一件长一点的颜色虽然有些发白,但是却是完整的。
天空特别的蓝,一朵朵白云洁白似棉花糖般,阳光明媚,放眼望去,辽阔无边,好像离自己特别的近。
傅诗涵害怕的心此时竟是放松了几分。
脚不自觉地往前走,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啪’的一声,整个人朝院子扑了出去,跌倒在地。
傅诗涵只觉得一阵晕眩感朝自己袭了过来,本来就脑袋昏沉的她此时双眼顿时模糊起来,陷入了短时间的黑暗晕眩中。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手中传来了刺痛感。
是扑倒在地时被院中的沙子摩擦破皮了。
傅诗涵呲牙忍痛将嵌入手中的沙子轻轻的拿下来,朝自己的掌心吹了吹。
看了眼布满茧子的掌心,眨了一下眼睛,又翻了个面,看了一眼像巧克力似的手背。
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
动了动手指,后知后觉:“这好像不是我的手!”
余光瞟到脚边的裙摆,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顿时一个晴天霹雳朝她劈了下来。
“不可能!怎么会!”傅诗涵跌坐在地,一动不动“这肯定是做梦了!”双眼无神的盯着远方。
整个院子安安静静的,只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声和远处传来的狗吠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那么久。
一声咕噜声绵延不绝地从傅诗涵的肚子传了出来。
傅诗涵垂下眸子,摸了摸干瘪的肚子,眨了眨眼睛,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土。
将整个院子绕了一圈,一共有两间屋子,一间是她刚才所待的屋子,另一间略小一些,里面布满灰尘。
可见平日里并没有人居住,也无人打扫。
整个房子空荡荡的唯独她一人。
傅诗涵白着脸,进了院子边上搭着的小棚里,从一个竹筐里摸索出几个番薯,找了大半天也找不到可以起火的东西。
最终捧着一个削了皮的番薯蹲坐在门槛边,咬着生番薯,感受着番薯生涩中带着丝丝甜意的陌生感,又望着寂静无人的院子。
忍不住眼泪直掉,仰天大哭,抽抽嗒嗒的更咽的将嘴里的生番薯嚼碎咽下去,时不时的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