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什么叫人情世故啊?
塞尚靠在铁栏上,但汉克的重拳可没按暂停键,炮弹般的拳头破开空气。
面对一击势大力沉的后手直拳,塞尚双目一缩……
他摆头侧闪,环绕步却拉近与汉克的距离,借着汉克出拳的巨大惯性,将他的手臂顺势压下去。
汉克失去了身体的平衡。
塞尚迅速上步,转腰发力,一击寸拳锤在汉克腹部。
汉克赤红的面目狰狞扭曲,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此时,他的方向完全偏转,已经难以攻击到侧身的塞尚。
他将手臂护住面部,
塞尚却用手刀砍他的脖子侧处,然后是右手蓄力已久的重拳直冲太阳穴,钢骨般的拳锋刮起凌厉的拳风。
汉克眼冒金星,晃晃悠悠的巨大身躯仿若摇摇欲坠的铁塔。
他的双臂紧缩,闭紧护住面部,如钢柱般的双腿,连连后退。
人群的喊叫声,冷却下来。
诧异,如同夏日里的寒风,席卷了他们的热情。
塞尚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战机。
他紧跟着上步,又是一个顶膝,直戳汉克钢板般的腹部。
汉克吃痛地嘶吼,双臂的格挡,有些松弛。
塞尚趁着他空门大开,一记刺拳震开汉克的双臂。
如军刀划过般的摆拳闪过刃芒砍在汉克的脸颊上,长矛穿心的勾拳仿佛从他的下巴扎透到天灵盖。
汉克的护齿落下,他的身体接着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鼻梁塌陷,嘴角粘着染血的碎牙,腹部与头颅一片青紫。
还好,没有什么致命伤。
塞尚在击打太阳穴时,留了分寸。
观众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塞尚走出铁笼,
“比利先生,这位打手需要更多灵敏度与技巧的训练。”
“下次选打手时不要只挑高大威猛的,更要挑一些灵活机敏的。”
他将没喝完的酒,一饮而尽。
酒水,还有几丝温存。
两人相互勾着肩,走出地下室。
“合作愉快!”
郑重的握手,相互拍拍肩膀,铜门再次闭合。
……
几日塞尚都没有出案子,主要是避避兄弟会的风头,等有了充足的资料与信息再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下午的“阳光”正好,明媚了塞尚闲适的心情。
他手上拈着一把银匙,搅拌着小瓷杯里浓郁的咖啡。
书房的窗棂半开,清风静悄悄地探入,书页翻动的窸窸窣窣,反倒织成了静谧的帷幕。
舒适地伸了一个懒腰,塞尚的眼角泛起几丝倦意。
他撑起身子,在书房里踱步。
敲门声响起,
三下击打,顿一秒,再两次连敲。
塞尚连忙打开房门。
门外地上躺着一个信封。
塞尚拾起信封,关上房门。
将折叠的信纸打开。
“戴安娜,或是兄弟会,让我看看你们的真面目。”
【戴安娜
原名:特蕾莎
年龄:约20岁
原籍:鸢花帝国
身世:来自鸢花前朝维希王国皇室家族,家族世代隐居在丹枫露白。
16岁时从圣黎学院退学,离开鸢花帝国,从明翰海关登记进入孤岛,并改名为戴安娜。
18岁获得旧都居民证,并进入三一学院进修古语言学专业。
在学院经常缺课,却在学术上有着不菲的建树,
取得重大研究成果。
特别是在古纽曼文破译上取得重大突破。
线索收集:
定居在贝克街134号,平日里在集市黑市区有不少枪支弹药的购买记录,常常与一位戴铁面具的男子一同行动。
有多次出城在郊区进行短暂逗留的记录。
有邻居看到她经常进入贝克街134号后废弃的宅基,和许多带银色面罩的男女与其一同进出。
一些警员发现在几个疑案调查现场调查结束后总会发现她的身影,但查证发现毫无作案动机与证据。
她经常去酒馆,却只帮酒客付单,并讯问一些信息,很少喝酒。
每周日晚上7:00前往西区文特大剧院看戏剧,每次都是在“爵士”包厢。
概况补录:
衣着:鹅黄色长裙、素白色纱裙或米白色风衣。
胸口似有一个有标志的银项链。
肤色:白
瞳孔:蓝
发色:金
无犯罪记录。
……】
整理凌乱的信息,
塞尚有了一个明确的调查计划。
……
“看样子这位侦探的追踪能力与反追踪能力够强的。
之前动用组织力量收集他的信息,已经让他反感,之后就不要贸然行动了。”
晕黄的灯光下,废弃宅基里亮着摇曳的火烛。
一席原桌,拉长每个人的身影。
戴安娜银白面具上兰花的雕纹淌着流光。
乌黑面具操着嘶哑的声音开口,嗓子里透出不屑。
“看样子侦探还是低估了,我们组织的力量。”
“他在黑帮与警局中的小动作可真令人心烦。”
伴着一串流泉般清澈爽朗的笑声,青底金纹摇着手指。
“这正是兄弟会需要用人的时期,侦探作为一名普通人,却颇有手段,透露一点信息给他也无妨。
他所知道的都是我们想让他知道的,不出所料的话,他接下来就会来这宅基与剧院调查。
稍加引导,便会心甘情愿地加入我们组织。”
青底金纹缓缓道完,身后仿佛漾起大海的波涛。
深蓝面具打了一个酒嗝,摸了摸肚子,踉跄着身躯。
他仿佛走着猫步,手指一勾,语气不羁而轻佻。
“有意思,极有意思。”
“让我来会会那侦探。”
戴安娜忙拍桌面,
“大副,你会把事情搞砸的。”
深蓝面具下的眼神仿佛一凝,
“小丫头片子,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吗?”
“人无礼,无以立!”
“我可是船长!”
……
宅基应该是兄弟会的秘密总部。
根据追踪来看,会里应该不乏能人异士。
去宅基调查就是去送命,真正的“试试就逝世”。
反倒去剧院,这个人多眼杂的联络点,更好打探信息,也更安全。
塞尚心里盘算,理了理礼服,立直高脚帽。
一位东区“贱民”来到了王公贵族的西区。
在傍晚“火炉”的余光下,大理石石柱与精致浮雕的穹顶式剧院流淌着复古的色泽,古朴中,透着奢华。
踏入瓷砖地面,剧院的每一寸墙都仿佛折着光。
来自街亭的琉璃灯、圣黎的鸢花、以及连绵不绝的浮雕震撼着塞尚的心灵。
他没有拖延,在衣着华丽的上流人士鄙夷的目光中推推攘攘,挤到卫生间。
打晕正在上厕所的清洁员,换上清洁服,面部带着纱布口罩,推着清洁车,来到“爵士”包厢。
“才6:00,应该没有人吧?”
他掏出一串钥匙,打开门锁。
门还没有完全打开,
声音,却震撼了耳朵。
“今天是你要永远记住的一天。”
“因为你认识了我。”
“你可以叫我:
海盗的后裔
加勒比湾的王
新大陆航线的守护者
旧都地南贸易公司的征服者
解放奴隶第一人
天际终结者
蔚蓝帝皇斯佩罗。”
“或者是,德普·斯佩罗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