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商旅一
人世时间:9月21日,后半夜。70万年后——我出生在榆琨大陆的泛夏,一个辉煌的国家。
现在时间处于红元5738年。
我在痛苦中前行——故乡的土地被践踏,来自南方的威胁与日俱增。泛夏啊!我的国家!他强大,他富华,他辽阔。在大陆(脸)的中央,那是我的国家,他拥兵百万,战甲城山。在泰魁(鼻子)的肩下,那是我的国家,它沃野千里,一望无际。在仁青湖(左眼)的旁边,那是我的港乡,她温馨如梦,茶马如芽。几度时,那坏的政治家,搜民财,刮民膏,征民役,为己华。几度时,那无能的政治家,管无方,教无法,军队众,却似花。时几度,那懦弱的政治家,又屈膝下,弯腰笑,惧邻国,辱国家。那烈火烧了草,烧了花,那黑暗吞了你,吞了我,又吞了家!不过,我在痛苦中前行——会在磨难中进步吗?……。
黑夜旁边的我看着这篇诗歌,我在火光中。两天前,我们被派往付城(付城:人的左脸靠近鼻子和胡子的某处)保护过往的商队,我是名军人。现在这里几乎遍野都是些星碎的餮丝人,他们越过边境,直戳中所有边境邻居地区,边境内八百里已是他们的狩猎场。我们站在丘陵上,向北望,可以看见那片巨大的黑色森林,从东到西,我们望不到边际(黑色森林为户鬼林地,即是人的左边的胡子),想着峄灵畜生都是冲破那片黑色森林(左胡子)闯入泛夏内地的,我心中不禁生起一丝寒意。
“越来越近了,大家都注意点儿,我们在靠近鬼林(户鬼森林),峄灵也会越来越多”,但这离那片黑色森林(左胡子)还有很远的路程,我不敢想像国土最前方那儿的‘美好景象’。
我们一到城里就接到了当地郡府的任务,任务是护送一队从?南(?南:泛夏西南部地区,也就是左边嘴的嘴角正左方)来的商旅前往非子府。正午出发,当天晚上我们一行37人在付城郊外过夜。月夜下的山丘也是暗灰色的,我们在众多山丘中的一个山丘下,在丘下众多的岩洞中的一个里,我坐着火边,火光照亮着我手中的这篇诗歌。这诗歌的年代是红奇末期(红奇:年号,红元2300年~红元4259年)的,现在泛夏的情况比那时更差。火堆的火焰一晃。
“哥,外面有几个餮丝(餮丝:泛夏对峄灵人蔑称)”说话这人是我弟弟他叫安历静,似乎冷静的声音里透着恐慌。他去收集柴火,刚从洞外回来。
听到这话洞中忙活的人顿时都停住了,都看向历静。
“在哪儿?”我小声问到。
“洞口东北角的小丘上,200米左右,天太黑,只看见他们眼睛(峄灵人的眼睛在夜晚会发出黄光)朝我们这儿,好像正朝这里走着,恐怕注意到我们了”历静尽量压低声音说到。
我丢下书,连忙用一块包裹行李的黑色花布围住火焰,另几个人用树枝固定下来。就这样,我们在忽明忽暗的岩洞中度过了一个晚上,天明后确定餮丝人已走才出洞,顺便用鞭子好好抽了这几匹马,半夜它们发出的声响几乎使我们眼皮都不敢眨。
继续向北走,顺着黄金道,这被叫作黄金道的路是红奇中期(红奇:年号,红元2300年泛夏羽智帝集军东征——红元4259年华合会成立)修建的,历时47年修建完成,时泛夏洪智帝(洪智帝:在位时间红元3251年——3301年,泛夏比较有作为的皇帝)赐名为黄金道,
寓意为载满财富的大道,它从都城安长冲下来,连接着泰魁两侧的城市,无论你身处泛夏何地,都能顺着这路到达泛夏境内你想去的地方。可现在,由鹅卵石铺的两侧,石头十有九缺,中间镶的大理石板有的碎了一地,有的断了两半,另一半似墓碑似的立在路中间。走了一天总共只看到三个商队,尽管难走,但毕竟还算安全,保路者偶尔会与我们碰面,只不过他们总一副鄙视的表情看着我们,可能是嫉妒我们有马骑有肉吃吧。我们一直沿着黄金道走,幸好有这条路才让我们心里有点存在于文明世界的感觉。
但5天后的黄昏,这条黄金道从黄金似的夕光中缓缓落下了地平线,走近一看路没了,可能是被当地农民偷挖去了,找半天也接不上这路。我们被迫改了道。
还有不知为什么,这次路程上我们的马总是心神不宁,走的很快,两只马蹄在慢走的时候也像小跑似的点嗒这急促的小步,就像身后有什么看不见的未知危险在暗中拿着皮鞭催促着它。我心里很不安,总是时不时看看四周身后的树林草丛,总感觉有东西隐藏在我们身边,也许是好的也许是坏的。
红元5738年七月初,我们一行人艰难的向北走着,不过好在这些都是老商人,即使没有路也对这一路程很熟悉。我们也很幸运,竟然没有遭到餮丝人的袭击,这些该死的东西现在明显变少了,晚上我们不再由餮丝人嚎叫出来的交响曲中入睡。但神明是公平的,当他感到你太过幸运时会偷偷拿走一点幸运,并把霉运塞给你,7月19日晚,历静病的很严重,可能是受了寒,得不到医治,拖了这几天终于熬不住。我们当时已进入广沐郡,但离广沐郡府还差约三四天路程,只好当即在野外寻找村子。
可能是我们越来越接近北方,人口也越来越多的缘故,竟然在第二天的下午就找到了一个小村庄,我们一行人走进村子,枯黄的天映着枯黄的树和房,下面又走着枯黄的人,听不见鸡宁犬吠,村里的人不敢看我们,可能以为我们是官府的人,我们拦下了一个村民,说明了我们来这里看病和住宿的目的,并希望他帮忙找个大夫,他起先楞了一会之后又回答说
“爷——嗯~村长家在哪”说完对我们露出恭敬的笑脸,后退几步行了个礼便走开了。
我们有些生气,但还是朝他指的方向走去,看见了一所与众不同的房子,因为——它是唯一一个没有破洞的房子。
我们随即朝着走过去,看见了一座红奇中期风格的老别墅,被一层薄薄的灰尘覆盖着。我敲了敲门,一会一位老人开了门,我们俩互相行完礼之后,我想他说明了我们的意图,他起先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在向我们解释时无意间瞄到了我们的货物,之后我们就得以借宿成功了。他狮子大开口,向我们要了50铜珠而且不管饭,说如果没有那么多钱可以用丝绸粮食来换,我们商量了会,向他提出了为我们找个大夫,我们就出这价住一宿的要求。他答应了。我们马上收拾行李,准备住宿。
“嗯?项勇呢?”我突然发现项勇不见了。
“我刚看他朝村口走了,我问他干嘛去,他说‘大哥让我去村口看看附近还有无其它村子’”文旭一脸懵的看着我说。
“这蛋子儿!又搞啥名堂”我皱了眉头,立刻派人去找。
一会,在村东头找到了他,他把刚才被我们问路那人打的鼻青脸肿,项勇骑到那人身上挥舞着他的拳头,我们把项勇拉开,病赔偿了医药费,随后我们在对那人的赔礼声中走开了,我狠狠的惩罚了项勇,那人被项勇捶中了心窝,找不到大夫,当天晚上一溜烟就死了,随着他家烟囱里的孤烟消逝,终于离开了这苦难得人世……
至于项勇,往后这12天的夜都归他值,要是稍有瞌睡,我们就警告他,“你这畜生,眼皮再敢合一下,俺们就报官让你这厮偿命!”。他似乎也是替那事内疚,也不顶嘴。
当晚,大夫来了,我带他走进了历静的房间。大夫瞄了一下历静的脸,随手又掂起他的手腕,仔细感受着他的脉搏。
“咳~这病拖久了”他边仔细把着脉边说。
我瞬间皱了眉头小声的问“还可以看好吧?”
“幸亏你们人多,只要找到一种叫枯兰的草药就能治好,他这病拖了很久,再拖下去三天内必死,两天内就残了,但你们人多,这草药也不是特别难找,荒野里都有的,它还会散发股清香,所以你们最好现在就去找,因为就怕万一找不到就坏了”说着他画了张枯兰的草图给我,让我照这这个去找。
我立刻把大家叫醒,告诉他们历静的病情紧急,需要尽早找到草药。大家都很担心,我们分成五队,每队2个人分头到村子边上找,我和其余的人在村长家看管行李照顾历静。
我在历静的房间里坐着,历静躺在床上睡着了。
一会历静睁开眼笑着对我说“哥,我真没啥事,就是受了寒,喝几杯热水捂捂汗就好了”。
我瞪着他说“身体不得劲就早说,你还硬抗,瞅把大家拖累的,大半夜出去给你找药,唉!睡你的觉,快点!”说着我转身出去,关了门,又回头从猫眼里瞄了他一眼,发现他那上一秒还春意满面,一脸祥和的笑脸变成了眉头紧皱痛苦不堪的模样。随后我从货物里扒到了一块上好的毛毯,推门又进来
“头起来一下”说着把毛毯铺到了他枕的那块冰硬的木枕上。
“哥,我小时候有个梦想,希望我的名字会印在泛夏未来的史书上大书特书,希望自己的一生都辉煌吧~但现在我只不过是,哎,我”历静突然说到。
我这时也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但不知怎么着,一句话就脱口了“你爱它吗?我是指泛夏。”
“爱”历静小声说。
“保留这份爱,任何东西都值得去爱,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烦恼?因为你爱的不够深沉”我说。
历静不说话了。我也不说话了,低着头沉默会儿便说“唉!睡吧,我瞌睡了,睡觉了去”。我轻轻的走了出去,关好了门,在门前搬了个凳子,坐了一晚上。
期间商队头领兰檀江起夜的时候看见了我“安兄,咋地了这是”。
他的夏象官话(夏象语:泛夏的官方语言)出奇的好,我面无表情的说“明知故问”。
“哈哈,你在这冻坏了咋办,你可是商队的主心骨,断不得,对了这天可真冷啊,哎!上回,唉我小时候啊可比这冷的多,15岁前我都生活在“冬枫季”里(冬枫季是南榆琨大陆的季节,每季持续越四百年),那时候我天啊,天天都刮着大风我,对没错我们朔南都在没日没夜的刮大风,那时啊整个南榆琨大陆都在刮大风”
我抬头问“刮了几年?”
“谁知呢,反正我爷他爸的日记里都写着天天刮大风,然后一直到我十五岁那年才停”
我动了动右脚“之前就一直不明白,这种情况,你们这些人怎么活的?佩服”
他一脸尴尬说“嗯~谢谢,咳咳~南榆琨大陆的季节受泰魁山脉最南端的那俩个极为巨大的山洞影响(泰魁山脉就是人的鼻子,两个极为巨大的山洞就是两个鼻孔)”
“解释一下南榆鲲大陆的位置,我有点忘了”我问。
“南榆琨大陆,哈哈,这么给你说吧泰魁山脉最南端之南!都属于南榆琨大陆,唉,你这都不懂~总之,就是包括户鬼和篮疆森林,以及它们以南的所有地方”他说。
“唉,懂了懂了,用不着说那么详细”我装作一脸不屑。
“这山洞大到一个都比整个安长都大,你们泛夏的那个搞地理的续霞可曾经量过,两个山洞高度都达到了73560多米,比世界上最高的泰魁山顶只低了大约1万米”。
“见过,路过几次”我嘴皮微微抽动的说。
“这俩山洞,每隔200年会双双产生一种神秘的力量,洞口莫名的会产生吸力,这种力量大道整个南榆琨大陆的气流,都受到它的巨大影响,气流会被这力量以极速的速度吸入洞中,整个南榆琨大陆因为气流的剧烈运动会没日没夜的刮南风,这风又大又冷,会整整持续200多年,而这期间榆琨大陆会进入寒冷的冬枫季,我出生在上一冬枫季末,十五岁以前都在那季节里生活”。
“那你现在几百岁了”我问到。
“什么几百岁?鄙人九十七岁,对于?南灵人,我还属于中年”。
接着他又说到“冬枫季结束后,两大山洞停止活动,平静约180多年,世界进入春秋季。春秋季后又会往外排出大量的高温和湿润的热气,这热气会席卷整个南榆琨大陆,那时期南大陆会刮北风,风卷着高温和湿气,南大陆的温度也会大幅度升高,空气也变得异常潮湿整个大陆进入“夏雾季”约持续200年,之后两大山洞会再次停止活动,平静约180多年,南大陆又将进入春秋季”。
“之后呢”我问。
“之后两大山洞又将吸气,南大陆又会进入冬枫季,就像你们泛夏人相信生命轮回一样,大陆又将进入新的轮回”他说完便露出深邃的目光。
“我不相信轮回,你说那么多,那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抬头问到。
“为什么?你是说俩山洞吸气排气这事?现在还不知道,也许将来也不能知道,哈哈。我感觉这世界的思想,我们人类无法揣摩”说着他抬头望着月亮(月亮:熄灭的灯泡。榆琨大陆的昼夜是由灯泡闪动的频率造成的)。
“所以说世界就是这样,它不管你怎么想,因为它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所以安兄别再为历静那事担心了,早点睡”。
虽然我听的有些无聊,但也稍微松动了一下我的心锁,望着夜空,我感觉一切都有定数(说到这儿,有些细心的读者可能发现了,南榆琨大陆,也就是脸的下半部分季节其实受鼻子呼吸的影响。如果没看懂可倒过来再重读一遍)。
“檀江,你能帮我看着点历静吗?”我看向他。
“没问题呀,你要干嘛?”兰檀江说。
“我也去找找,你知道,历静这个样子我是不可能睡着的”说着我缓缓站了起来,顺手拿走了挂在门上的火把。
我走出院子,走出村口,在村边漆黑的荒野中仔细瞅着。
突然我闻到了一股气味,好似花香,我怀疑是枯兰,就顺着气味仔细转了几回,发现这香味来自一个洞里。这洞大概1米宽高,像一个大点的狗洞,我站在洞外看了会儿,便钻了进去,钻了大概五六米,洞变得越来越大,又钻了十几米之后我竟然可以站了起来,我变爬为走,又走了一会儿,我听见了水滴池塘的声音,突然火把四周暗了起来,我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这里充满着类似于蜂蜜似的奇向,四下寂静漆黑,除了心跳外只能听见水滴声。
我把火把在左右手中互相换了换,发现了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头反着刺眼的光,仔细看似乎还有上面还刻有一些东西。
我走近之后发现竟然文字,-非常像泛夏古代的文言文,我举近火把仔细看了看,看出来大概内容:扬纪元八月一日,我逃难至此,人口增长(人就细菌,细菌增多),大地腐烂(腐烂的原因,脸部油脂和一些溃烂流脓的皮肤),世界变成了高温恶臭的沼泽,火山从地面冒出(火山就是青春痘),北方两海倾泻(两个眼睛哭),雷声持续不断(雷声及哭声),之后,暗蓝的洪水(洪水为洗脸水)从天而降,如今我当去往何处?署名,澄枫。
“无聊,看来古人也喜欢编造史诗”我自言自语道“看来没有枯兰,唉,走”
我顺着原路回到了洞口,继续的寻找着,直到天快亮了也没有收获,由于担心历静,我就回去了。
村中的黄狗丢失,人们不愿回忆着繁琐的往事,太阳(太阳:发光的灯泡)在天空城中照耀着,时间慢慢长大着……天空破了晓。
文旭他们都找草药回来了,有俩队找了枯兰。大夫可能听说了我们打死了这儿的一个人,对我们的态度很好,拿到枯兰后关了门,一个人在厨房捣鼓了半天,端出一碗棕色的热药汤给了我们
“爷,剩下的都给您打好包了,一会给您,嗯~热水一冲就能喝”大夫笑着说。
我接下了药。
历静喝了药,到了第二天好了很多,本来应该在修养几天,但我受够了村民对我们的敬畏,他们把我们当成了土匪,假意的恭维和见面回避。
尽管村长也因对我们的畏惧降低了房租,但这我更坚定了我马上走的决心,历静喝完药的第二天下午我们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