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章、卧底

第一五章、卧底

正如曲小简所言,鸭舍被烧之事,在河洛剑派似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效应,师父曲子肃看过了我的笔录解释后,只是派人捎来口信,内容自然是严厉的,不仅教育了我一通,而且再三叮嘱我须得认真养鸭,努力思过。

在旧址上很快搭建起新的茅屋,于是我重新有了安身之所。隔了几天,不知道是师父曲子肃对我不放心,还是听了哪一位高人的言语指点,居然搞了一个师兄来给我作伴。

我心里十分清楚,这位仁兄肯定不是犯了甚么错误,罚到此处来帮忙养鸭子,多半是奉命来监视我的,兼顾探听消息,此人不就是一个来卧底的间谍么?

我瞅着这位新来的仁兄,他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生得不甚突出,头脑便如同浑圆的球体,显然这种长相有着深厚的家传渊源,可谓福泽久积。

我笑嘻嘻的一抱拳,说道:“老兄,幸会,幸会!”

“什么老兄?你应当唤我师兄才对。”这厮作出如此回答的时候,还居然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立即有冲上去想揍他一顿的冲动。

我油嘴滑舌道:“哎呦,师兄您怎么称呼?尊姓大名?”我边说着,边伸手去帮他卸下铺盖包袱,显得很是热情。

这厮对我的调侃不甚感冒,反应颇为迟钝,只是淡淡的道:“我叫古鸣,你是胡望曦罢?”

我心中将这厮骂得开花,口中却道:“小弟贱名正是胡望曦。原来是古师兄驾临,您这一入驻鸭舍,小弟我可算有了靠山!”不料这厮对我的调侃不甚感冒,反应颇为冷漠,一扭屁股就去整理床铺去了。

我们又相互聊了几句,我很快现此人实在不对我的胃口,为人生硬,简直无趣的要命。听古鸣的自我陈述,他是师叔秦邦严的嫡传弟子,之所以罚到此处,是因为他与同门师兄弟早上斗嘴吵架了,恼火之下也忍不住爆,不过就是一口唾沫,犯错比我要轻的多。然而,师父曲子肃认为情节恶劣,仍是予以了责罚。

我听古鸣说完他的遭遇之后,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古师兄到此与我一同养鸭,也是缘分,今后饲养方面的高招,还请多多指教。”我的言语分明将古鸣视作畜牧专家,不知他作何感想?

“不客气。”古鸣仍是那副木然的姿态,他的回答方式令我索然无趣,我心想:“这厮怎地如此古板?看来不是一个好玩伴。算了,也懒得理他,只是今后练功要躲着进行了。”

接下来的十几天,我基本上都是与古鸣在一起瞎混。我毕竟在鸭舍待了两多个月,就大大咧咧指导古鸣一些工作技巧,毕竟我是师弟,态度仍是谦和在礼,不便太过放肆。

可是古鸣却不老实,他果然保持了高度的责任感,象个跟屁虫一样,成天没事就跟着我,生怕我突然丢失,又仿佛我是他的私人物品,这让我练功的zìyou度受到极大限制。

当这位该死的仁兄在场的时候,我不敢当面演练风影星步和少林长拳,就连曲师姐教授的洛神剑法,我也不方便摆弄,毕竟那是本派女弟子的武功。我只好练复习本派剑术入门“河洛十式”。

我更加确信,古鸣是来师父曲子肃特地派来监视我的。看来上次的那场失火,师父认为其中存在蹊跷,其实我怎敢故意滋事或居心叵测?真是冤枉之至。

此外,自从古鸣师兄来了以后,曲小简来找我玩的次数也大为减少,只来了两回。她每次过来的时候,虽是依然有说有笑,但总觉得她似有什么心事,我这人关键的场合又脸嫩,不好意思大胆追问,只好胡乱猜测,估计是她被父母逼着练功,因此苦闷。

闲暇之时,古鸣也跟聊本派的人物事故,他那个思想境界,关心的无非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我听得都想打哈欠。

这天刚吃罢午饭,古鸣忽然说起白狼、灰狼这两位老兄。我心中一乐,便想到曲小简师姐和他们设下圈套,将天羽帮的“二郎神君”万翼共同擒获的事情。说来也奇怪,这事自从来到洛阳,好象没有听到曲师姐说起,难道生了什么变故?

“白狼、灰狼这两位夏至去江南办事,现在都没有回来,前些天我听卢师叔还说及此事。”古鸣以一种奇怪的口吻说道。

我心中不禁惊异,明明白狼、灰狼早已经押解“二郎神君”万翼返回本派,如今就连我都到了洛阳许久时rì,从头到尾计算一下,三个多月都有了,怎么他们还没有回来?一定是途中生甚么事情。

当然,我仍不动声sè,假装出对白狼、灰狼一无所知,扣着桌子道:“他们两个竟如此大胆?莫非双双反叛了不成?”

古鸣摇道:“应当不至于罢!我们曲掌门对白狼、灰狼可有救命之恩,他们也死心塌地的追随本派好些年了,一直是办事牢靠。”

我盘算着古鸣为什么要煞有介事的说及此事,为了避免上当,便表现出不感兴趣的样子,糊弄道:“说不定他们做别的事情去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可是曲小简师妹却说,白狼、灰狼早已押解天羽帮的万翼返回本帮。”古鸣漫不经心的说道。

作为听众的我,却暗自好笑:“你这厮终于露出狐狸尾巴,要话归正题了。难不成师父怀疑我在捣鬼?作为入门的弟子,我确实是负有魔教武功,被猜忌也是正常的。是不是由于这个原因,他们才不让曲师姐来找我玩?”想到此处,我略有些烦乱。

在迅收敛不良情绪之后,我继续问道:“师父没有派人去找寻白狼、灰狼?”

“当然派人找了,不过没有任何音讯,江湖上传言被魔教的人给杀了!”古鸣的回答语气平静之极,没有丝毫愤慨,好象在说别家门派的事情。

我道:“被魔教杀了?唉,江湖上的事情,不就是天天在刀口上讨生活,习惯就好了。”我嘴上故意说得很沧桑,其实内心里却觉得江湖很有趣味,每天都有稀奇之事,每天都能遇见各式各样的个xìng鲜明的人物,永远充满新鲜感,挺好玩的。

“胡师弟,你不觉得魔教近来的举动很怪异么?”古鸣竟然有些郑重其事了。

我微笑的看着这厮,只觉得他在演戏,便道:“古师兄明鉴万里,我只是在此奉命养鸭,悔过自新,可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养小黄鸭’,至于魔教近来的举动,我真是半点也不知道。”我心中却骂:“你爷爷的混帐,莫非师父疑心我与魔教有什么瓜葛,让你找机会故意试探我?”

“师弟,听说你入门之前,受骗误学了吸星移气的妖法,可有这回事?”古鸣问道。

“是啊,你要不要偷着学?我传授你?很好玩的。”我调侃道。

哪里知道,古鸣却欣喜道:“好啊,你有空就教我吧。”他的回复令我很震惊,一句玩笑话都当真,看来其意非善,我须得小心提防才对。

我假装咳嗽,清了清嗓子,道:“这门妖法师父禁止我再修习,其实我早就忘记了,刚才说笑而已。”

古鸣似乎很快放弃了学习妖法的念头,他沉吟半晌,却又问道:“少林寺的济尘大师也下落不明,你怎么看?”

我清楚,这位仁兄仍在继续他的间谍事业,心术不正,抑或极其yīn险,我只要说错一句话,很可能就会被他告密揭。其实济尘的失踪又不是我造成的,古鸣在这里瞎netbsp;我脸上堆积着忧郁的神情,道:“我非常想念他人家。”

“听说济尘大师也是遭了魔教的毒手!”古鸣现在什么事情都往魔教上牵扯,可谓用心良苦。

我假装吃惊道:“啊?消息确切?”不过我之前与孔伶饮酒,孔大哥也是曾言江湖有此传闻。

“听说是天羽帮的万翼和崆峒派的丘岑子设计好骗局,在嘉兴高阳山,另外邀请了两个神秘帮手,一同陷害了济尘。然后,济尘受伤逃逸,在武夷山给魔教中人杀害。”古鸣的说话神sè,仿佛真有其事。

我正待回答,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这偏僻的地方居然有人来叨扰?

赶来的共有三骑马,却只有一名乘客。从先前马上跳下一人,原来是在前院经常跑腿的本门师兄苏飞。苏飞对我道:“少林寺今rì遣人来我派,询问济尘大师的事情,师父让我来唤你回去。此事也只有你知道。”

我一听此言,就知道少林寺的和尚们从南方回来了,肯定是一无所获,因此前来探究详情。

我道:“嗯,既然师父有令,我这就动身回去。”

“那我呢?”古鸣问道。

“师父吩咐,古师弟你也一同回去。你们看,我多带了两匹马来。”苏飞答道。

我嘻嘻一笑,心下却洞明,我此次是回去应付差事,而古鸣则要回去汇报他的卧底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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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十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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