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利用谁为棋

相互利用谁为棋

月上柳梢头,天色不早了,沐玉和贤缘帝刚用完晚膳,回去的路上,御花园一片时不时传来虫鸣,羞花在月影的映衬下若隐若现。几声蝉鸣嚣张的控诉夏季的燥热。

沐玉便回到了素月居,持笔写信,又吩咐翠柳去自己的私库拿二十万两白银,交代玉环将这两样东西转交给御史中丞张大人。

“阿弦,去调查一下玉台那边官员的生活情况,消费情况。”一阵清冷女声传来“是,公主。”这大旱虽然让百姓颗粒无收,但往年上交了粮食足够让百姓撑一阵子,欲望是个永远填不满的东西,人心真黑。

大街上的打更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次又一次打破了寂静的夜,阿弦是贤缘帝特意为沐玉培养的侍卫,武功算上称,轻功更是出神入化。这次是密令传信,越少人知道越好,便乘着轻功就进入了张府,张府已经有几间房熄了灯。阿弦思索这张大人尽职尽责这时辰应该未寝,阿弦也不知道张大人在哪间房,只能乘轻功,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

可算是找到张则偬(zong)了,张大人真在看着手中的谏文发愁呢,一个个老顽固天天这个不行,那个不能的,再这么下去百姓就真的不行了。阿弦礼貌的敲了敲房门,张则偬也没想到这么晚还会有人来拜访,迟疑的打开房门

“参加张大人,深夜拜访多有打扰,这是长公主吩咐奴婢带来的尺牍,吩咐交给大人了二十万两白银。奴婢先行告退”

张则偬迟疑的打开尺牍:张大人亲启

如今贪官冗员当道,本宫惶恐,不忍百姓与水火之中,女子无法参政,后宫不好干涉朝堂之事,本宫想让张大人代替本宫出面,让众大人捐献出自己的钱财,救天下苍生。这二十万两是本宫的一些积蓄,望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救玉台百姓于水火,还望张大人祝本宫一臂之力。

张则偬看着这尺牍连连称赞,又有些惋惜,长公主为何不是男子,若是男子,北臻将来会有一位极好的君王。可惜啊,可惜啊。

沐玉便歇息了,有人已与周公相约,有人却辗转反侧。

陈桓想不通,半天一过,这待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让他还有些不习惯。

窗外细细碎碎的一阵声响,四周寂寥无人,各外明显,陈桓警惕的看向四周,一炷香后,声音消失了,陈桓点起煤油灯,向院内走去,看向四周,月散出缥缈的光,星星点点照着诡异的夜,陈桓握紧手中的匕首,猫着步子在灌木丛旁,发现了异样。

陈桓一步步试探,那人喘着粗气,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那人察觉到了陈桓的逼近,“救我……救我……”嘶哑的呼唤剧烈的喘息,接踵而至。

陈桓将那即将亡命之徒拖进屋中,并将他那伤痕累累的身体擦上金疮药,也算是命大活了下来。

为了掩人耳目,将那人藏在内室,并吩咐下人,不用进殿侍奉。

那人渐渐恢复意识,盯着陈桓,不免有些吃惊“阿姣,是你吗?”随即脱口而出。

陈桓疑惑的看着那人,那人良久才发现自己面前是位公子哥。

“小人赵冥,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可否冒昧问一句,家母尊命是否姓楚名姣?”便发现这男子样貌不是中原人,卷曲的头发倒像是南疆人。有趣了,这南疆人来这北臻还身负重伤,陈桓心里有了杀心。

陈桓看那人眼底似有刨根问底的劲,觉得这人定于自己的舞妓娘关系匪浅,倒是可以利用一番“家母是南燕的楚美人,的确姓楚名姣,家母福浅命薄遭受那月娘娘的陷害,早已离去,只留我一日在世上孤苦伶仃,现又到了北臻成了质子。”陈桓装作惆怅,声音更咽。实则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和赵冥交谈一段时间,了解了楚姣的背景,和他们之间的故事。

楚姣是南疆的天女,那盛兴蛊虫,赵冥是她宫中一个地位低贱的侍卫,她总是关怀每一个奴仆,赵冥被她的善良美貌深深折服,便励志成为她身边的男人,当成为镇守四方的大将军时,有资格站着她身旁,楚姣不见了踪影。

天女在南疆很稀有,当年有两位符合条件,楚姣失踪时为稳定民心,就将那姜雨推上了台,在姜雨的小动作下,寻着楚姣便不告而返。赵冥不甘心,继续往上爬,坚信成了王,找到楚姣就不远了。

赵冥奋斗了十五年,熬死了上一任的王,自己开始称王称霸,这些年也没放弃找楚姣,没想到再次见到的是楚姣的儿子。

“也罢,也罢,终是命运弄人,公子的救命之恩和家母的知遇之恩小人无以为报,愿将必胜所学交付给公子。”赵冥眼神坚定,铿锵有力。“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陈桓和煦的笑着,笑话,这种故事只能信一半,这赵冥能当上首领怎能是泛泛之辈,熬死,我怕是暗杀吧。就因为楚娇的知遇之恩和自己的救命之恩就效忠,这种说辞最不值的推敲,自己身上肯定还有更大利益,我会是他的一颗重要的棋子。

我早晚要逆风翻盘,把赵冥这个操作者狠狠的压下去,希望赵冥这个棋子能为我带来惊喜。

陈桓猜测楚姣的失踪与姜雨脱不了干系,毕竟这件事情最大的收益者就是她,经过一番波折楚姣来到了南燕,并被自己的便宜爹折服,楚姣不能接受帝王的喜新厌旧,将气撒在陈桓身上。“真是可笑”陈桓心里默念。

楚娇确实为陈桓带来了极大的影响:

她对陈桓的一次次的毒打,将他一次次推向深渊,当陈桓听到她的死讯时还有一丝解脱。

看到赵冥装作对她的仰慕时,切,不会真因为他的戏很真吧。他仅仅客套的微笑,默不作声。

爱情在利益面前不过一盘散沙,想必他和姜雨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吧。

楚姣的毒打早在陈桓的心口撕出一道道伤痕,这仇他也不会替楚娇报,因为她不配。

如若赵冥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他会亲手血刃他,他的手下从来不养废物,毕竟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也是个祸源。要看这个祸源值不值得他冒险了。

卵时(5-7),众大臣齐聚一堂,“众爱卿对玉台大旱有何见解啊”全场开始众说纷纭,“臣认为,理应减轻赋税,分发赈灾金”“赵大人真是不理解国势,吾国如今元气大伤,国库不甚充盈”“那宋大人有何妙计”……你一言我一语狗屁都讨论不出来。

“臣认为作为吾国的栋梁,应以身作则,臣愿为百姓给予三十万白银,就百姓于水火之间。”御史中丞张则偬(zong)诚恳的请求到。

“爱卿说的有理,朕做为一国之首,也应一身作则,赵德喜,那二十万黄金上来”贤缘帝鄙夷不屑的看着一个个推脱的大臣,众大臣沉默的低下头

众大臣看皇帝都往里面砸钱了,自己是赶鸭子上架必须捐,都回家纷纷拿银子,商人也随大流搞捐款。

贤缘帝将张则偬留在了御书房,“爱卿真是朕的脊梁骨啊,朕正愁着玉台大旱呢”张则偬默不作声,将沐玉昨天给他的信抵了上去,贤缘帝看着这信“就阿玉鬼点子多”贤缘帝也注意到了沐玉给的是二十万,而张则偬说的是三十万,是个栋梁之才,看他的眼神越发有欣赏意味,连夜将张则偬升官为御史大夫,成为一品官。

贤缘帝处理完政事,便马不停蹄的到了素月居,与沐玉谈论此番事件,让众人退下。

“阿玉,真是朕的福音”“父皇可别取笑儿臣了,仅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儿臣认为玉台大旱,如此严重,与当地官员也有一定牵扯。”拿出昨晚让玉弦搜查的资料。

那里的县官因距朝廷遥远,当起了土皇帝,对百姓苛捐杂税,可谓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百姓过的苦不堪言,天灾人祸如同人间炼狱。

“真是岂有此理”贤缘帝不可置信的看着“儿臣,认为此等**冗员万万不可留,押送赈灾金的人应慎重考虑。”沐玉沉思着“阿玉说的在理,阿玉认为那位才俊比较合适。”

“儿臣认为宋太尉家的小儿子宋渊再合适不过,此人有谋有略,带领过将士们打过几次胜仗,作战经验丰富,为人正直清廉有君子品行,武力高强保证他们老实交代。

贤缘帝点点头,这宋渊一个文官家出来的人,能做到二品骠骑将军确实不简单,贤缘帝觉得自己也应该提拔一下新官员,,长江后浪推前浪,清理门户,有的人确实应该告老还乡了。

赵冥在陈桓的照顾下也渐渐痊愈,在这期间,陈桓跟着赵冥学了些简单的巫蛊之术,保命是没有问题了。赵冥毕竟是南疆的王,一些政事等着他,便留下一本武功秘籍和一本蛊诀,便持轻功逃离了北臻。

陈桓去御花园透透气,散散心,便听到有俩小丫鬟在那窃窃私语“听说了吗,那逸风堂的质子可是咱大公主看上的人。”“你尽说些胡话,长公主身份尊贵,怎会和那南燕的质子有干系,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我可是听承光殿的侍卫阿刚说的,公主出来后,皇上就下令让那质子受贵待了。”那侍女眉飞色舞的说着。

旁边的小丫鬟看的了陈桓赶紧拉着春花下跪行礼“参见质子殿下,质子万福金安!”俩小丫头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奴才讨论主子可是要打板子的,皇上也吩咐了质子现在和普通皇子无异,看着陈桓让她们走了,麻溜的就跑了。

正巧,看到沐玉与她的贴身丫鬟翠柳玩闹,将手中的桃花插在翠柳的发髻上。

“真是人面桃花别样红,阿柳出落的越发利落了”翠柳羞红了脸“公主可别取笑奴婢了。”“好好好,我也让你插一个,就打平了好了吧。”翠柳挑了花丛中最娇艳欲滴的牡丹花,插在了沐玉的发髻上真应了“人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翠柳看了不免脱口而出:“公主,你真好看。”沐玉莞尔一笑“就你嘴甜。”

沐玉与翠柳嬉闹之时,无意与陈桓对了个视,陈桓对那两个小丫鬟的话耿耿于怀,对沐玉这个长公主越发好奇。

“真是让质子看了笑话,翠柳一向顽皮。”随即将头上的牡丹花摘了下来,又变成了端庄的熙铭公主。“无妨,那日感谢公主的救命之恩”“举手之劳,无足挂齿,毕竟是吾国六皇子的不是,我在这替他向你道歉。”

礼节周到,那人明明近在咫尺,又让人觉的遥不可及。

看来是我想多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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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摧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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