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主母面前辩是非
陆深的大声质问,让陆旺这个管家很是恼怒和心虚,过了好一会,才硬气地回道:
“我不知深少爷到底说的什么意思?我没有得罪你,也从未指使过其他人来害你!”
眼见陆旺到这时还不说实话,陆深知道,想用殴打的手段对付他,肯定是不行了,便眯着眼睛说道:
“那好,你可敢去夫人面前和我对质?”
一听要去陆夫人面前对质,陆深很是心虚,可此时已经骑虎难下,如果不答应,岂不是说明他本就有鬼?
“好,去就去,正好我也想找夫人评评理,凭何你这少爷就能胡乱打人!”
陆旺的一番话,让陆深听得冷哼不止,心里猜测,这陆旺背后恐怕还有人撑腰。
陆深是陆家半个透明人,又是庶出子,地位颇为低下,虽为少爷,可竟比不得陆旺一个管家有权威。
若非陆深发生了一些改变,眼下的情况也未必会发生。
……
陆府是江陵城内有名的豪门,只因陆家老爷陆宗闵,是朝廷一品大将军,正镇守于边疆。
陆家还有一个一品诰命老太君坐镇在家,即便是江陵知府也得对陆家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陆宗闵的嫡妻唐氏,也有二品诰命在身,地位遵从,陆老夫人年纪大了,陆府一应事由,皆由其掌管,在府内自然是说一不二。
这时唐夫人刚给陆老夫人请了安回来,准备休息,就听外头来人传话:
“夫人,深少爷、前院管家陆旺求见!”
唐夫人听了,皱了皱眉头,本想着明日再处理,或许也是听到了陆深的名字,还是挥手吩咐道:
“让他们去偏厅稍候,我立马就来。”
说着,唐夫人唤了小丫鬟进来,换了一身衣裳,这才起身朝着她说的偏厅而去。
在位于陆家前院,有一偏厅,平日里若正厅客人多了,就会在偏厅接待客人。
眼下陆深和陆旺两人皆站在厅内,段圆三人则依旧跪在地上,只见三人狼狈不堪,脸色也极为难看。
等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唐夫人总算来了,领着两个丫鬟两个婆子,一进来就看到段圆三人狼狈的样子,唐夫人眼底闪过几分疑惑。
这时陆旺已经率先跪了下来,哭诉着说道:
“小人陆旺见过夫人,深少爷也不知发什么疯,竟诬陷小人说小人指使段圆三人要害他。”
“小人从小就在陆府长大,一心为府中办事,忠心耿耿,赤心可见,还望夫人替小人做主!”
唐夫人听了这话,便已经猜到是什么个情况了,来到主座上坐下来后,看向了还一言未发的陆深。
陆深则一直在观察走进来的唐夫人,见其穿着富丽华贵,头顶朱钗头凤,一脸雍容,从表面上,看不出是阴毒之人。
不过,陆深自然明白,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深宅后院的妇人,表面上和和气气,暗地里什么阴恶之事都做得出来。
又想着他为陆府庶出子,并非唐夫人亲生的儿子,想来唐夫人对他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得这陆旺害他,背后指使的人就是唐夫人。
毕竟庶出子地位虽极为低下,可也有继承家财的权利,若是唐夫人这个主母不想让陆深这个庶子继承陆家家财,暗中谋害陆深,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有了这先入为主的想法后,陆深便已经下意识将唐夫人当做了自己的仇人。
不过,在没撕破脸皮前,陆深还得恭敬给唐夫人行礼:
“孩儿给母亲请安。”
唐夫人看着陆深给自己请安时的举动,突然感受到了陆深的一丝不同,眼中闪过几分惊诧。
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淡然地摆手:
“罢了,这个时候不去休息,到底怎么回事?”
陆深先是深吸一口气,随后才指着陆旺等人说道:
“好叫母亲知晓,陆旺这个恶奴,竟然指使人,在我吃药的汤瓶中下毒,被我当场抓获。”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陆旺还敢不承认,还请母亲替孩儿做主!”
唐夫人刚刚听了陆旺所言,就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如今听了陆深说的,便已然明了。
瞬间勃然大怒起来:
“好大胆子!竟然敢给少爷下毒,看来平日里的规矩都给忘了?”
“来人,将这三个恶仆拉下去,先重责二十仗!”
唐夫人毕竟陆府掌家之人,眼下发怒,谁人敢不听。
瞬间便进来几个下人,将段圆三人拉了下去,在前头就一阵猛打。
陆深见此,倒是越发肯定唐夫人就是真正害他的人了,否则,也用不着如此大的反应,在陆深看来,无非就是做个态度给他看而已。
想到这里,陆深接着躬身说道:
“母亲息怒,段圆三人只是奉命行事之人,确实该打,可真正指使之人,则是陆旺这个前院管家!”
“他才是罪魁祸首,望母亲严惩!”
陆旺见段圆三人被拉下打板子时,下意识浑身颤抖起来,又听陆深的话后,急忙给唐夫人磕头:
“夫人明鉴,小人向来对夫人是忠心耿耿,从未出过差错,也从未做过恶事,望夫人明鉴啊!”
陆深见此,星目中闪过几分鄙夷和冷冽,眼下他已经可以确定,陆旺真的下过指令,让段圆三人给他投毒。
微微迟疑一下后,还不待唐夫人表明态度,陆深便立马质问道:
“陆旺,我和你无冤无仇,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要来害我?”
“眼下母亲当面,你还想狡辩吗?什么忠心耿耿,这都是废话,如果这时候你还不说实话,谁也保不住你!”
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在,陆深下意识以为,陆旺向唐夫人说的话,就是在暗示他是在替唐夫人办事,现在事发了,请求唐夫人保他。
故此,陆深直接挑明其中的利害,就是想让陆旺明白,眼下这个情况,如果他不说实话,唐夫人不会保他的。
唐夫人虽然听出了陆深话中的一丝言外之意,可也没有多想,只皱眉看着陆旺道:
“陆旺,你也是府中的老人了,这前院管家你也当了好几年,有些规矩和底线,你应该比我还明白,如今怎的这么糊涂?”
“你要记住,深儿他是府中少爷,你是奴才,奴才永远都是奴才,你自己早些交代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