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这怎么可以
晚上十一点半,孙行哲和齐潇月终于从欢乐谷出来。
齐潇月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欢乐谷还没有结束的灯光表演秀。
过山车,大转盘,水上乐园,蹦极。
这一下午,齐潇月挨个玩了个遍,孙行哲陪着她也听了一下午的尖叫。
“哥,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齐潇月的声音有点儿沙哑,有气无力中依旧难掩兴奋。
嗓子哑是过山车和蹦极的时候喊的,有气无力是吐的。
孙行哲扶着她慢慢走,一边说道:“当然有,你的尖叫让我感觉有人拿指头弹我的脑仁子,这比那蹦极刺激多了。”
“你滚,一天天就知道嘲笑我!”
孙行哲也奇怪于自己的身体素质,不论过山车还是蹦极,他的心脏稳如磐石,感受不到一丝波澜,比受过专业训练的还要强大。
这么折腾一下午,他依旧神采奕奕,感觉不到丝毫疲惫。
但齐潇月已经累的不行了。“房间订好没有?”
孙行哲正在app上刚选好一家,给她看了看,道:“订好了,就这个。”
“你怎么订两间啊?多浪费钱,就定个标间好了,咱们睡不了几个小时,还得起来赶车回去呢。”
孙行哲收回手机,义正言辞。
“这怎么可以!”
“你都是大姑娘了,我得为你的名声考虑,咱们又不是小时候,必须订两间。”
齐潇月嫌弃撇撇嘴,目光又看到了孙行哲付完款后手机上的余额,顿时夸张的大叫起来。
“妈呀,玩了一天你竟然还剩一千二!!”
“妈到底给你留了多少钱?我不管,必须分我一半,明天就换现金,给我分六百!”
孙行哲伸手敲她一个脑瓜崩,“你想的美!”
“啊,好疼!我踢死你......”
兄妹俩打打闹闹,到了欢乐谷旁边一家小宾馆内,开好了两个相邻的房间。
宾馆自然又小又破,不过卫生倒还算说得过去,至少走廊和房间内没有什么异味,床单也十分干净。
孙行哲给叶妈妈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就知道她估计正忙着上手术,这样也好,省的电话里再让她唠叨一顿。
兄妹俩上了楼,临分别前,齐潇月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语气也有些小心的试探道:“哥,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妈跟我说,她还是想让你去上学。学校她会联系,还是从你辍学那年接着读。”
孙行哲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都十八了,还去上初二?”
“那怎么办嘛,总不能让你直接高考吧,啥都不会,也考不出个啥名堂啊。”
这一回孙行哲倒是没有说话,一种淡淡的愁绪涌上心头,对未来,他确实迷茫了。
“再说吧,睡觉!”
他冲齐潇月耸了耸肩,刷卡开门,进了房间。
齐潇月也微微叹了口气,回了自己房子。
想要劝哥重新回去上学,看来没那么容易啊,回去再跟妈慢慢商量吧......
孙行哲家楼下。
潇潇已经躺在钟暮雨怀里沉沉的睡着了。
钟暮雨盯着手机,心急如焚。
叶泉鸣的电话依旧打不通,期间他又跑了一趟医院,得到的答案还是在上手术。
那个可恶的小子到底跑哪里去了!?
拖的越久,她心中就不可避免的闪过许多可怕的念头。
如果长命锁落到了其他几家手中......
这思绪刚刚升起来,钟暮雨就心口一悸,无边无惧的恐惧如同这沉沉夜色一般将她淹没。
不,不可能的,绝对不会!
她强行将自己的软弱和怯懦压下去,然后再一次拨通了王秘书的电话。
这一次等了许久,王秘书那边终于带给了她一线希望。
“大小姐,我联系上了江城的一位老朋友,他在安防公署上班,但职位不高,最多只能帮我们查一下开房信息,如果他今晚没有回来,在外面住酒店的话,一定可以查到。”
钟暮雨用力的握紧手机,如同溺水的人用力握紧救命稻草。
“好,那麻烦他一定给帮忙查一下,如果有结果,我钟暮雨可以代表钟家答应他任意一个条件。”
电话挂断,钟暮雨盯着手机屏幕,在无边的煎熬之中,等待了整整五分钟。
这五分钟恍若五个世纪。
叮咚——
王秘书发来了一条短信,上面正是孙行哲和齐潇月宾馆的地址。
终于找到你了!
她深吸一气,一把抱起潇潇,往小区外走去。
四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宾馆门前,钟暮雨抱着妹妹下了车。
这一次,他没有进正门,而是绕到了楼后的黑暗处,身形如鬼魅一般,接着夜色的掩护,轻松跳进了二楼走廊的一扇窗户内。
全程无声无息,像只猫一样安静,还抱着钟潇潇。
潇潇已经醒了,她被姐姐牵着,来到了孙行哲的房间前。
孙行哲刚洗了个澡出来,走到窗前拉上窗帘,正准备打开电视,门锁咔哒一声打开,闪进来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哥哥!”
进门的瞬间,钟暮雨的气机便封锁了整个房间,她全神贯注如临大敌,死死盯着孙行哲。
房间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唯有钟潇潇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哥哥。
孙行哲只有一条毛巾裹着下半身,她看着钟暮雨凌厉的目光,率先拉过来一条被子抱在了胸前。
“你,你干什么?”
进了房间以后,钟暮雨一颗心终于定了下来。
因为她已经感知到了同命锁的位置,就在这个混账小子刚刚换下来的裤子口袋里面。
他果然随身带着。
“潇潇,去拿你的同命锁。”她指了指床边那条牛仔裤。
事实上不用指,钟潇潇也一样能感觉到同命锁的位置。这种感知就如漆黑夜空中看见一点星光,清晰而永恒。
钟潇潇看了看孙行哲,又看了看姐姐,她不想问哥哥要回那个锁子,又不敢违逆姐姐的意思,夹在中间手足无措半天,只好嘴巴一瘪,哇哇大哭起来。
还好,她只有五岁,这个年纪,哭确实是可以解决问题的。
孙行哲看着这对姐妹俩,心里头直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