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庸有佳人
百灵大陆,世人均以修行者为尊,修行者,又称灵者,而成为灵者的标志,最基础的就是体内有气,以气养身,以身化灵,以灵化实,以实化万物,以万物化虚无。这是修炼界众所周知的修炼基础法门,法门恒古不变,理解众说纷纭。
欲成灵者,便是要能够感悟灵决。灵决也有着强弱之分,但实力还是由等级划分。
实力划分为九个等级,由强到弱分别以“宇宙洪荒,天地玄黄”八字正序排列:宇灵段,宙灵段,洪灵段,荒灵段,天灵段,地灵段,玄灵段,黄灵段,还有最强的合一段。又因个人修行的天赋不同、理解不同,导致同一阶段的灵气充裕程度不同,便再将各个阶段从弱到强细分为一品、二品、三品、四品、五品。
晨色朦胧人欲醒,山中霜露已出头。天色渐明,一处山脉半腰上显现出一道疾驰身影,此人由上而下一路直行狂奔,不管是深洼高崁,或是荆棘遍布,这道身形均像如履平地,丝毫不见减速,身法也异常敏捷,脚下未见半点踉跄。
许久,山脉下的一所破茅屋前站着一名少年,此少年约莫十四五岁,满头黑发用一条布带束于头顶,剑眉高鼻,一双黑目炯炯有神。
少年脸上汗如雨下,但神情之间并未有丝毫疲惫之色,反而是面带微笑精神奕奕,双眼不停的到处张望。这少年正是早间狂奔于山脉中的那道身影,巴萨城金庸学院学子宗衍。
“赶紧进来吧,今日并未设有阻碍。”茅屋内传出一苍老之声。
宗衍听闻,心中疑惑,今日下山如此顺畅,还以为陷阱设于家中呢,这些年,每次锻练的路上,爷爷总是设有各类陷阱、机关阻碍等待着自己,不管刮风下雨,酷热冬雪,没有一日间断,此时突然就没了,心中反倒失落起来。
宗衍双手推门而入,只见眼前突现一拳,条件反射下,下腰后躺,右脚也顺势向前踢出一脚,击来的拳头与其擦鼻而过,又感觉踢出的右脚似踢中钢板一般,坚硬无比。
宗衍正待向后收势,只感觉右脚已被抓起,随后整个身形就被摇在空中转起圈来,宗衍赶紧大呼:“爷爷不要。”话刚出口,整个身形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接撞在不远端的树腰之上,顿时把宗衍痛得龇牙咧嘴起来。
就在宗衍面前几步之处,一老者双鬓斑白,负手而立,面色慈祥之间又有一丝威严之气。这老者正是宗衍之爷爷,宗庭。
宗庭看着躺在地上的宗衍,微微一笑,转身进屋,随口道:“别装了,赶紧起身梳洗一下上学去。”
“爷爷,你到底是不是灵者呀?”
“你问了很多遍了,不是。”
“那你这般身手怎么得来的?”
“就因为不是灵者,我小时候也如你现在一般锻炼,时间长了就可以拥有这点身手了,所以,你也要努力呀。行了,别问了,赶紧上学去了。”
“起不来了,爷爷,腿折了,腰也断了呀。”
“嗯?那我帮帮你吧。”宗庭说话之间右脚微微一动,就见其脚边一小石子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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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衍所躺之处激射而去,宗衍见状,赶紧就地打滚躲过,随之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大摇大摆的梳洗去了。
宗庭看着宗衍的背影,眼中露出疼爱之色,随后双眉紧锁,一声轻叹。
巴萨城金庸学院门前,一名二七年华女孩向着东边不断踱步张望,似是在等待着什么,此女孩名为古茗,乃是巴萨城一大商户人家之女,长相极为精致,尤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更是让人看了就生疼爱之心。
此时正是晨间上学时刻,古茗又是天生丽质,众多男学子早有爱慕之心,所以不断有着学子与古茗打着招呼,古茗脾气随和,不断的回应着众人,只是心中似是等待急切,倒也只是随口附和着。
“哎呀,这不是我家古茗妹妹嘛,又在等那废物呢?这才一夜未见,妹妹又是精致了几分呀,看得哥哥我真是口干舌燥,看来还是得早些向我家老岳丈下聘了才是。”
一道污言秽语之声传入古茗耳内,古茗脸上微红,面露不愠之色,并未搭话。
“真是晦气,怎么大清早的还有狗吠。”又一道声音又是传来,古茗听闻此言,面露喜色,转头张望,就见宗衍面带微笑已在自己身旁。古茗低声喊道:“宗衍哥哥。”
“你这废物,皮是真厚,三天不打,你就想上房揭瓦了,还来招惹老子。”说话者正是先前言语调戏古茗之人,巴萨城最大世家,林家家主林平龙之三子林坤。
“我宗衍是人,可从不招惹畜生。茗儿,走,咱们上学去。”宗衍说罢,拉着古茗小手转身就走。
林坤闻言,又见宗衍拉住古茗双手,心中怒气顿生,但因学院规矩极严,院内斗殴者,轻则面壁,重则开除,此时也不敢有所行动,但怒气又无法发泄,便一脚踢向自己身边的一位跟班,随后也是进入学院。
“宗衍哥哥,你就别招惹林坤了,你无法修习灵气,吃亏的总是你的。”古茗低声道。
“不是我要去招惹他嘛,是他要来招惹你,你说说,哪家哥哥看见妹妹被欺负了会袖手旁观的呀。”宗衍大大咧咧回道。
古茗闻言,心中高兴,可又听到哥哥妹妹一语,心中泛起一丝伤感,不禁又想起二人初识之事。
两年前,也是宗衍古茗二人初入学院那年,古茗年幼贪玩,胡乱逛至城外紫竹林,于林中遇上毒蛇小腿被咬,回家途中的宗衍正好遇上,便用嘴将其毒液吸出,古茗无碍,倒是宗衍双唇当时被毒成火腿一般,从那以后,二人相识相伴。
“行了,你就别多想了,林坤与我相斗两年,我还不是完好无损嘛。等会是灵气课,你知道我去也无用,倒不如去竞武场瞧瞧了。”
宗衍说罢,拍了拍古茗后脑,转身离去。金庸学院院规极严,学子不得无故旷课,但唯独这宗衍能无需参加灵气课,因为宗衍不知何原因,完全无法修炼感悟灵决,也因此有了“废人”的外号。
金庸学院,巴萨城唯一一所修行者学院,所授课业便是灵气修习和武技锻炼。武技,借助灵气而发挥出来的一种对阵博弈杀敌的手段,武技威力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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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一星到七星的等级之分。若二人对阵,在灵气相差无几之下,所用的武技等级高低则能判出胜负。若灵气充盈程度差距过大,则武技已算是无用,一力降十会,便是如此。不过能使用何种武技,却也是要看灵气的充盈程度的,终究来说,灵气为主,武技则为辅。
此时,金庸学院东边,宗衍家中,宗庭坐在凳子上沏茶,而他面前站着一位头戴斗笠的青衣中年男子,青衣男子双手垂下,站得很直,也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宗庭开口:“坐吧,衍儿能入学,多亏你的照顾了。”
“秦天惶恐,当年先得庭老相救,后得庭老提点,方有今日。”青衣男子回道。
“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无需妄自菲薄。来,喝茶。”
“谢庭老,不知庭老叫我前来有何吩咐?”
宗庭端起茶杯轻泯一口,表情凝重,随即说道:“今日我将离开此处,至于还能否回来,只有天知道。此间约你前来一是与你道个别,二是想麻烦你以后多多照看宗衍。”
青衣男子听言,心中大惊,瞬间也是明白宗庭所忧,归途未知而交待照看宗衍,看来此行危机十足,生死难料,故而没打算带上宗衍。沉声便道:“庭老放心,秦天不死,则宗衍无碍。”
“不必如此,衍儿的情况你也知晓,不知何故从小便无法感悟灵决吸收灵气,本就该做个平凡之人,只是老夫心有不甘,从小予他药水泡浴,早晚健身,让他有了一副强横些的身躯。只是修行世界,弱肉强食,世事多变,日后他难免遇事,你能保则保,若不能保,便由天定。”宗庭缓缓开口,语气饱含沧桑。
秦天闻言,只觉宗庭面色更显苍老,有心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护宗衍之心倒又坚定了许多。
宗庭望着秦天,脑海中不知不觉浮现出自己儿子的面目,内心稍暖,随后从怀中拿出一物递与秦天,说道:“这是易心诀,是我宗家祖传灵气运行之法,你拿去修习。”
秦天正欲接过,突闻宗庭所言,赶紧收回伸出双手,说道:”庭老万万不可,如此贵重之物,我秦天万不能拿。还请您收回传于宗衍保管。“
宗庭微微一笑,将手中易心诀推至秦天胸前便松了手,眼见易心诀欲落地,秦天无奈,赶紧伸手拿住,便听得宗庭再言:“书中记载运行之法宗衍早已铭记于心,而且此书在他手,若让心怀不轨之人知晓,必为他招来杀身之祸。我给你,或许你也会有此祸,只是实力与风险总是共存的,你拿去,是习是毁,由你自行抉择。”
宗庭之言容不得秦天再拒,秦天双膝跪地,叩谢宗庭,“多谢庭老再授业之恩。”
“祸兮,福所至,福兮,祸所依。日后宗衍之事,你不必强求。行了,你去吧。”
“庭老保重,秦天拜别。”
此番景象,若让巴萨城中之人看见,必会引起轩然大波。秦天,金庸学院院长,地灵段五品,可算是巴萨城第一高手,现在竟然对着宗庭这名打铁匠老人如此毕恭毕敬,又如何能不让人惊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