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吹吹就不疼了
木荫谨看了看夜行,用没有受伤的手揉了揉自己的头似乎有点疼的样子,夜行看着木荫谨,示意身后的侍卫将轮椅向木荫谨推近些。
木荫谨恰巧看到夜行向后转头看着侍卫,便说道“我无事,你身上还有伤,先下去吧。”
夜行偏执地留在原地没动说道“公主,如今……公主为何不问我当初放您进城?”
木荫谨自然知道,她头疼的一瞬一下子想起了所有,夜行为了护住她四肢尽断,而她设计激怒没有脑子的宏王也是为了保住夜行一命。
“孤的侧君,自然是愿孤长命百岁。”说完将目光移到夜行的脸上,高傲而自信“此事无须多言。鹤帆,我还有话与你言。”
李鹤帆看了夜行一眼那样子怕是在说,再敢动我媳妇一下我打爆你。
木荫谨转过身,夜行看着木荫谨的背影,一时失落“臣自愿领三百军棍”
木荫谨带着微怒和皇威的气息冲向夜行“孤说,此事无需多言。”
夜行点点头,露出一丝苦笑“臣告退”
夜行走出后,木荫谨转过身看着门口屹立的侍卫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黑羽军是李鹤帆独立军队,不听皇命只听李鹤帆一人,也不知道爹爹怎么想的,竟愿意给李鹤帆如此大的特权。
李鹤帆扶着木荫谨“你们都下去吧,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殿门。”
“是,吾等皆听镇远将军口令”
药粉已经完全覆盖在木荫谨血肉翻飞的手臂上,木荫谨皱着眉忍受疼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一样,抬头看着一脸认真小心翼翼给她敷药的李鹤帆。
忍不住伸手在李鹤帆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李鹤帆的额头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木荫谨似乎意识到下手有些重,将掌心放在李鹤帆的额头上揉了揉。
李鹤帆征战多年,正常人都能发现何况他呢,其实也没有很痛,不过……
“你也不知道躲开”
“娘子下手夫君怎么躲?应该是夫君做错事了,惹得娘子心烦,是夫君的错。”
木荫谨又给了李鹤帆一个爆栗“你还是这样,从小就是。”
李鹤帆笑笑,心疼将木荫谨的手轻轻揉了揉“从小你我就有婚约,我早已把你当做我唯一的娘子,此事是夫君的错来的晚了害娘子被贼人伤至如此。”
木荫谨笑笑盯着李鹤帆,李鹤帆被看的脸不禁一红,木荫谨伸手,中指在李鹤帆被打爆栗的地方揉了揉“将军,你还是太傻了。”
李鹤帆一愣“我三岁便可背诵百篇古诗,五岁便被陛下表扬,七岁开始随爹爹进兵营,九岁被封为七品武官,十二那年收复外吠,如今虽说没有参加科举,可也不能与傻相符。”
木荫谨笑笑说道“说的不错,你是不傻,只是逍遥厮杀惯了,后官与前朝的尔虞我诈,将军还是摄入颇浅”
李鹤帆一愣还没来及说什么,只是木荫谨笑的太过好看他突然想闭上嘴。
木荫谨看了一眼自己的伤转头对李鹤帆说道“还记得三年前吗?”
李鹤帆突然一笑“三年前?当时你还是个小丫头”好像现在也是个小丫头,不过他已重生,再也不会犯当初的错。
木荫谨一笑“你还说我?好像你今年多大了一样!”
李鹤帆笑笑现在的三年前不就是木荫谨重返后官的第一年吗?
木荫谨看着李鹤帆走神的样子不禁歪头看着李鹤帆说道“忘啦,当年你被镇国大将军打了一顿,没想到第二天就被爹爹下令进宫面圣,结果你调皮来找我了还记得?”
李鹤帆想到这脸色五彩斑斓,他才没忘呢,当年娘亲说天下最疼自己的人除了爹娘就是娘子!娘又回了娘家,爹又把他打了一大顿,一想到这天下只有娘子才能让他倾诉。
一时间草草回了陛下的话,便偷偷溜了出来,留下爹爹和皇帝在殿里交谈。
自己满心找自己的娘子。
木荫谨看到李鹤帆的一瞬还以为是眼花了,这个手握兵权镇国大将军的嫡子,竟然哭哭唧唧的!
“娘子!”李鹤帆才不顾众人的眼光呢,他娘早和他说了,天下最疼自己的人除了爹娘就是娘子,他的娘子长得又那么漂亮,自己的娘也那么漂亮,她娘那么好给他做好吃的陪自己玩,娘说的话什么时候骗过他。
“小将军,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
李鹤帆本来就哭唧唧的委屈,一听到这么关心的话,一瞬间又哭的更凶了,他也不想,可是自己爹有时候也在娘亲面前这样,虽然没有哭……自己这样也实属不算丢人吧……
“我爹因为我私自偷袭敌营将我打了三十大板,然后还把我的战马锁了起来”
他的战马qaq
木荫谨听到这也是明白了,可是她……这也是家事,要是求父皇,她如今的地位……
李鹤帆看着木荫谨有些为难的样子说道“娘子,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
木荫谨一瞬间回过神本想说我不是你娘子,后来一想镇国大将军的地位,顿了顿说道“小将军,私自偷袭敌营?那你可是胜了?”
李鹤帆骄傲道“那是,我携三十铁甲兵,亲手斩下敌军首领头颅!”
木荫谨一笑再次打量李鹤帆,如今也才十岁,如此大胆,颇有点意思。
李鹤帆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木荫谨看出李鹤帆的手被打的青紫,不禁皱眉道“小将军,你的手怎么了?”
李鹤帆盯着自己的手,一下子缩了回去“不小心碰的”
木荫谨皱眉绝不是碰的,三十大板,还是军营的大板,绝不可能短时间恢复,大将军班师回朝不过半月,虽然有可能恢复……
李鹤帆看着木荫谨好看的脸皱眉,自己也觉得不开心,便偷偷靠近木荫谨说道“娘子,其实不是碰的”
木荫谨看着李鹤帆的手,走进屋内。
李鹤帆以为木荫谨生气本想进屋,娘亲说过女孩子生气一定要哄,要不然天打雷劈,再也没有娘子。可是娘亲又说过不可擅闯女子的闺房,自己娘子也是女子,能不能闯娘子闺房自己倒是忘记问了。
李鹤帆在外面急得汗都流下来了他不想没有娘子,又不想闯进去,万一闯进去也被劈怎么办。
李鹤帆转动自己的脑袋,对着竹林苑木荫谨的房门说道“娘子,夫君知错了,娘子问什么夫君再也不逃避了,娘子,夫君知错了。”
木荫谨拿着药从屋内走出,看见李鹤帆急得一脸汗,不禁笑了一下,拿出手帕擦去李鹤帆额头上的汗珠,又擦去脸上的汗珠笑道“我只不过去屋内拿些伤药,小将军便在门口求饶起来,要是被其他人传出去,落下口根怎么办?”
李鹤帆本想在木荫谨出门的一瞬跑过去,可是偏偏一阵风吹来,木荫谨身上晒的果干香传来,一时失了神,回过神木荫谨正在温柔擦拭他的汗珠,两人的距离从来没有那么近,他看着木荫谨呆呆的只听到“小将军”
“嗯?”
木荫谨笑笑,一手托着药瓶,一手将药膏挖出“小将军,帮我拿一下药瓶”
李鹤帆呆愣愣拿着药瓶,感受些许凉意,不禁低头去看,只见木荫谨低着头,露着侧脸温柔牵着自己的手涂抹着药膏。
“娘……娘子!”
木荫谨温柔涂抹着药膏,感受怎么到李鹤帆的手越来越热不禁抬头去看李鹤帆,李鹤帆的脸有些红“小将军,你很热吗?”
李鹤帆急忙摇摇头“多谢娘子救命之恩,小人无以为报,应当做牛做马”
木荫谨不禁笑出声“小将军,您斩下敌军首领的头颅保护一方百姓平安,我身为渊木公主,也受着您的保护,若是感恩,自然是我谢您。”
说完轻轻施礼“小女子感谢小将军护命之恩”
李鹤帆顿时清醒,猛的单膝跪在地上“微臣不敢,保护公主是微臣本心,若为公主而死,微臣百死不悔。”
木荫谨轻轻笑了起来扶起李鹤帆“有将军如此,何愁君将不和?将军为护百姓置生死于外,荫谨感激。”
李鹤帆看着木荫谨“公主,微臣……”
木荫谨笑笑“小将军,还没敷好药呢,可不能说跪就跪。”
李鹤帆看着木荫谨,他的娘子,值得。
涂好药木荫谨吹吹李鹤帆的手说道“吹吹就不疼了”
李鹤帆感受药膏冰凉的温度和木荫谨温和的呼气不禁脸再次红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