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方静的难题
“呜呜呜，我的丁香啊！”
70寸的电视画面上，一副又一副的画面，配上悠扬伤感的歌曲，令一个男子跪在地上，哭的痛不欲生。
他身后的沙发上，赖天行一头黑线，嘴角不住抽搐。
因为林中海的父母恨丁香，因为这个女人，导致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张，如果林中海给丁香设灵堂，他父母非气死不可。
又不是林家媳妇，凭什么给你设灵堂？
据说这事闹的很大，林中海居然还说出宁愿断绝亲子关系也要给丁香守灵的混账话来。
最后还是赖天行出面，没有说什么大道理，而是拿出手机：“要么十万退给你，要么回家，自己选。”
这个女人，真的是个祸害。
看着电视机里大部分都是丁香的画面，赖天行摇了摇头，“西都海神”纵横欢场，没想到会折在这个女人的手上。
这女人，瘦瘦弱弱的，天生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不就是锁骨很有骨感，还有不符合这个身材的一对C。
颜值嘛，以赖天行挑剔的目光，6分吧，稍微低了点，7分吧，心里头又不愿意给这么高，最后折中来个6.5分。
再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林中海，赖天行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不是真的很了解他，认识那么多年，一起飘，咳咳，一起喝过茶的兄弟，居然看不懂他的审美。
林妹妹类型的，也不是没见到过，林中海怎么会被这样的女人给祸害了呢？
赖天行很想不通，看来等林中海恢复“情殇”后问问。
算了，万一让他“触景伤情”再像今天这样，自己哪有时间陪他。
公司不管了？
项目不做了？
员工不要了？
我老赖可是专心搞事业的，所以，阿海，什么适合兑现那个双胞胎呀？
忽然，手机振动，赖天行一看，是一条厚信发来的消息。
打开一看，是沙乐乐发来的，说有个新客户，说是林总介绍的，找他有事。
林总介绍的？
是客户吧，嘿嘿，够意思啊。
“阿海，我公司有客户来了，我先走了啊。”
林中海抽搐着身体，没有回应。
“别太过了哈，有事再联系。”赖天行摇了摇头，起身出门。
方静打量着办公室，暗忖：“这工作室真够小的，林睿的案子赚了钱，不打算换个大的？”
“请喝茶。”沙乐乐将杯子放在方静面前，正要返回座位，被方静叫住。
“等一下，”方静微笑道，“这办公室，一共有几个人？”
“三个，老板，我，和若愚姐。”
3个？
方静无语，这不是典型的皮包公司吗？
“《我是西都的》和《人生没有奇迹》这两个作品真的是你老板拍的？”
“真的呀。”
“你们三个人，怎么拍？”
沙乐乐虽然单纯，但不是笨蛋，很快明白方静的意思。
“是这样的，《我是西都的》很简单，老板用手机拍，若愚姐按照老板写的剧本和要求来演，我帮老板用他的电脑调控音乐。”
“《我是西都的》女演员叫若愚？”
“是呀，她叫金若愚，很厉害的。”
“林总的广告片里的女演员，是你吧？”
沙乐乐高兴地点头：“是的是的。”
然后一副小心翼翼中带着一丝期盼：“您觉得我演的好不好？”
方静微微一笑：“很好。
”
“太好啦！谢谢，谢谢！”沙乐乐开心地鼓掌。
“谢什么啊？”赖天行推门而入，正好听见沙乐乐的欢笑声。
见到赖天行，方静眼睛一亮，不得不说，赖天行超人的身高简直就是征服女人的大杀器，甚至方静心里觉得他这么高大，肯定很有才华，所以打消了这家是皮包公司的怀疑。
天知道身高和才华有什么关系，女人啊，总是会想的美。
“老板，方总说我在那个广告演的很好。”沙乐乐呵呵笑道。
赖天行忍住摸她头顶的冲动，走到方静面前，伸出手，露出招牌般的职业微笑：“抱歉，我来晚了。”
方静起身伸手握了握，微笑抬头：“哪里，是我冒然上门，打扰了。”
“方总是来送钱的，怎么会打扰。”赖天行边说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方静也坐了下来。
沙乐乐返回自己的座位，毕竟这里没自己的事了。
方静饶有趣味地直视赖天行，这个人，确实很有意思。
“说起来，赖总，您能做林总的项目，还得谢谢我呢。”
“谢谢您？”
“是我向林总介绍的您，您也许不知道，林总是不看颤音的。”
“哦，原来如此，那我得好好感谢方总了。”
赖天行口中这么说，心中却道，想打折是不可能的，看在你年龄虽大，但还有点姿色，风韵犹存的份上，可以陪你一个晚上。
方静要是知道对面这个表面微笑心中却藏着龌龊心思的男人所想，是打妖妖灵呢，还是共度……
“既然赖总有这个心，那我现在有个难题，希望您能帮我。”
见方静脸色郑重起来，赖天行也正容道：“方总请说。”
赖天行靠在椅背上，右手轻轻敲击桌面。
方静走了，给他留下了难题，他需要在两天内做出决定。
面膜，被称为化妆品中的快消品，一瓶膏霜的使用周期是3个月，一管牙膏使用周期1个月，一瓶洗发水的使用周期是1个月，-而一片面膜的使用周期则只需1-2天。
如今市场上各种面膜层出不穷，品牌战、价格战，产能过剩，搞的面膜产业一片红海，广告圈最近流行一个说法，千万别碰面膜，除非你想见红。
对这点，方静十分清楚，但她还是在飞机上，下飞机后，给国内外的4A公司打了不少电话，无一例外都被对方以各种由头婉拒。
现在她把这个难题抛给赖天行，看这最后一根稻草，是压死她这个骆驼，还是帮她浮出水面。
赖天行知道这个项目很棘手，他也知道广告圈有这个说法，本能上，他想拒绝，但方静的一句话，让他无法说NO。
“如果这个项目做成了，我会代表公司，和您签下三年的广告独家合作协议。”
知道广告公司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不是一张大单，而是稳定的，长期的合作。
知道4A公司为什么牛逼吗？
其中一个就是拥有长期稳定的大客户。
而且不止一个。
就是林睿都没有说出这样的话，项目一结束，就断了联系，这简直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啊。
所以，方静这样的客户对赖天行来说，是个机会。
抓住了，三年不愁。
抓不住……
“老板，办公室找到啦。”金若愚兴冲冲地推门而入，就看到沙乐乐朝她做个“嘘”的手势。
再看向赖天行，正发呆呢。
相处时间长了，金若愚知道，在赖天行发呆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不然，后果会很严重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