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不入江湖
墨聪对儿子的提问嗤之以鼻。
“你这都快上大学了，要多看看我们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这样没坏处。”
“正统道藏洞神部《混元八景真经》中记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生成世界，长立乾坤，为天地之主」”
“而四大凶兽饕餮(tāotiè)，混沌，梼杌(táowù)和穷奇，只不过是四位神明不修德被贬到人间的化身而已。你说谁厉害？”
墨言对他老爹转头问了他爹一个问题，让墨聪非常的诧异。
“那我现在出去混，道上是个人都得害怕，是吧？”
“害怕？你想死的快可以试试！混江湖哪里有那么容易。我现在都不敢说入了江湖。”
“那我将来干什么，能保证成为人生赢家？”
“连王侯将相都不敢保证自己必赢！更何况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平安就好！”
墨言的话让墨聪很是无奈，这届孩子这么不好带吗？
这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
墨聪告诉墨言，必赢的方式没有！
但不那么快丢命的办法倒是有一个，那就是...
不入江湖！
对此，墨言的嘴撇的跟八万似得。
那不是白瞎了我这么厉害的纹身！
知子莫过父！
墨聪从墨言的神情中看出了他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为了孩子好，从此对墨言严防死守，生怕他混的黑不黑白不白的。
在他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墨言倒是没真正的走上那条路。
但是多少的墨言的名声还是传了出去，尤其是一些半大小子们把墨言奉为“神明”。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这点上充分的在墨聪父子两人中得以验证！
高中就这样了，大学的来临让墨言彻底放飞了自我。
墨聪知道即使自己再说，墨言对此只能越来越反感，不会真正的认识到那是一条什么路。
那是不归路！
历朝历代的教训告诉我们，混黑永远不会出头的。
古代还有招安，现代要混下去只能等着吃牢饭。
当然墨聪还有另外一个担心，他害怕墨言真被捅了一刀，那他身上的纹饰绝对是个大麻烦。
那些纹饰可不是墨言小身板能抗的住的。
墨聪现在有些后悔给孩子纹这些东西了。
他的这种担心可不敢跟媳妇和墨言说，只能默默的祈祷。
为此，他托人每年的寒暑假把墨言送到军队中，消耗墨言那旺盛的荷尔蒙。
这样做把多余的荷尔蒙消耗了，但也养成了墨言的凶戾之气。
到后来墨言每次结束回家时，军队都不想放人了，直到有次联欢被酒精刺激激发了纹身后，军队领导这才作罢。
****
明天和意外你不知道哪个先来！
“能平安就行！”
墨聪知道纹身的厉害，几乎每天都要把这句话叮嘱一遍。
今天同样如此，刚刚从军队回来的墨言就被一个小伙伴堵在了店里。
“大漠！赶紧的，对方码了不少人呢！”
当小栗子的喊声从外面传来时，墨言已经把叮嘱扔到了脖子后面。
小栗子浑身打扮的仿佛非正经人类，满脑的都是五彩的头发。
“墨叔好！”
墨聪随意的扫了一眼小栗子，这小子倒是机灵，赶紧把嘴里的烟丢在大街上，弯腰问好。
“栗子，别把我们家墨言带坏了！天天就知道茬架，没点正经事！”
“墨叔，您放心，我那敢把墨言往坏道上领啊！”
但其心中却鄙夷：你儿子打架比谁都狠，泡妞比谁都猛，跑路比谁都快，他还能吃亏？
小栗子是东城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混混！
有一次，在簋街的烧烤摊上和墨言相遇，一下子被墨言用酒激发的纹身迷住了。
非得拉着墨言拜了把子！
他的身边聚集着一帮18、9岁的年轻人。
这些人都是被动漫、黑帮电影等等影响才走上这条路的。
他们这些人在东直门一带小有名气。
之所以没被镇压，是因为这帮人不为非作歹，黄赌毒一概不沾。
这也是墨聪放心让墨言和他来往的原因之一。
凡是不良嗜好只要粘上，绝对难以根治！
小栗子他们的生活来源--专吃佛爷！
佛爷是当时北平的人对小偷、拎包、盗窃者的总体称谓。
哪里的商业街人多，这种人就越多，所以本地人、外地人和警方都痛恨佛爷。
而小栗子他们干的活就是专门敲佛爷的闷棍，而被敲了闷棍的佛爷们又不可能报案。
官面上也对这帮子小子有所耳闻，不过没抓住他们把柄而已。
所谓：民不举官不究！
没有人报案，即使知道小栗子他们跟抢劫没什么两样，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当然小栗子他们也不是每个佛爷都干，那就纯属找不自在了。
他们盯上的往往是外地没拜过码头的，跑单帮的。
这些佛爷出了事也不敢报官，大部分的时候都不了了之了。
就近的商家和居民倒是对他们这帮小子爱护非常。
只不过这次他们遇到了硬茬！
从东部流窜来的一伙人，刚在南锣巷得手几个，其中的两人就被小栗子他们盯上了。
一通操作猛如虎！
小栗子七八个人愣是没干过人家！
最要命的是最后还让人家跑了，于是就和对方结了仇。
人家通过人传来了口信，想把此事了结，今天晚上就来在护城河边上谈判。
地头蛇谁怕过江龙啊！
要是不去，那不就相当于让人家抓住了在地面上摩擦，还不敢还手一样吗？
于是，小栗子这些血气方刚的孩子们应下了“战书”。
不见不散！
他们以前也都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无外乎就是互相盘道。
互相吹牛打屁，如果双方人马正好有相熟的中间人，那么一切好说，如果道没盘清楚，那么一切就得看“实力”了。
一般情况下，对方既然找了中间人，就说明想息事宁人，这样不会真动手。
所以，小栗子就想找墨言过去给站站台。
事先，还给墨言准备了一小瓶二锅头，要不然没有血气催发不了他全身的纹饰。
没想到是，他们的人刚露头，还没等搭话盘道，对方就抽出了刀，玩命的往他们身上招呼。
不讲武德！
即使再见过市面的墨言也完全吓傻了！
难道就这么交代了？
他们愣神的时候，对方可没有错失这个机会。
一条黑影猛的扑进了墨言的怀里。
胸口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