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点 情报界的政客
楚天骄说道:“季云卿是汪jīng卫的座上宾。黄金荣摆寿,蒋介石亲自入屋贺寿。张啸林的女人与阎锡山的婆娘是金兰姐妹。杜月笙险些和冯玉祥做了儿女亲家。青帮四大佬背后牵扯的是各方政治势力。青帮今晚举动异常,一定是在配合某一方进行大动作。只是青帮的势力太过盘根错节,也不知道今晚是帮助哪一方。你要盯紧一点。”
小石点头受教的同时,身在余姚,一向好脾气的凌静月却是与那白净秘书闹翻了脸。
凌静月冷冷的盯着那人说道:“你知道么?前线人员正在拿命出来拼,你却在这里阻拦了我三十五分钟,你知道这三十五分钟党和人民牺牲了多大的代价吗?”
那秘书虽没有军人的铁血风范,却也有几分书生的傲气,他冷冷的回道:“我是按章办事。你的情报得自国民党内部,一个过半年没有联络党zhongyang的情报员。他是否叛变,就算没有叛变,他所得到的情报真假,真切价值,都需要评估。凌副科长没有对该情报进行任何真假审核,也没有新的情报传递回来。这样的任务,是不可能实施的,你也没有见总科长的必要。”
凌静月没时间与这家伙争论情报战的特殊xìng与所谓的章程,右手一伸,拽住对方衣领,一转一锁,一招标准的锁喉,随后往前用力一推。两人就这么撞入总科长的办公室。
zhongyang特科是最特殊也最核心机密的机构,因此党zhongyang一直派要员督导。最先的周恩来,随后的陈赓,陈云,以及前不久远赴苏联的武怀远。如今,武怀远远在苏联,zhongyang特科的组织管理,暂时由一科的钟自强总领。
凌静月一进屋,仿若摔落一件破衣烂衫般将那白净书生扔往地面。皱眉对着座上的一个年轻人说道:“果然,我就知道老钟没有这么大的架子,原来是喝了几年洋墨水的小白回来了。怪不得嚣张的紧。”
座上年轻人右手持着卷烟在鼻头缓慢刮过,左手指节有规律的轻敲桌面。这人是从苏联孙逸仙大学,也就是莫斯科中山大学学成归来的孙明白。
孙明白当年是保卫三科科长康生的机要秘书。自己与楚天骄的这几年缘分倒要感激二人五年前对楚天骄的极力排挤,迫使他离开保卫科,转入情报科。
三年前,此人跟随王明,康生到共产国际去淘金,今年大概以为是传旨太监,准备归国作威作福,没想到一回来,才现,局势完全变了。
王明到了共产国际之后,博古一直奉行王明路线,所以身在莫斯科的王明一直是党zhongyang的幕后掌权者。这一切在去年遵义会议生变化。王明路线被废止。*路线倡导dú1ì自主的领导中国工农革命。
**zhongyang秉持尽量团结多数人的原则,让孙明白回到zhongyang特科工作。房间里另一个站着的中年人就是钟自强,一科总务科负责各项组织工作,因此钟自强需要打理方方面面,xìng格里就有很重的老好人个xìng,孙明白又是苏联受过训,延安zhongyang派过来的专员,自然很快就掌握了zhongyang特科的实际控制权。
孙明白笑道:“凌丫头嗓门还是这么大,看来当年大楚调教的不很用心啊。听说这几年你在小楚身上很花了些心思,难道这就是西方心理学说的什么感情转移?”
大楚就是楚天骄的大哥楚天阔,这个名字,这么几年来,都是zhongyang特科的禁忌,孙明白此时提出来,分明是羞辱凌静月。
见到凌静月袖口已经微微摆动,也不知那两兄弟的飞刀绝技这丫头掌握了几成,孙明白知道这玩笑有些过火,转而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二人的争论我都听到了,根据我从苏联研究会来的保密经验,我们在没有新的情报传回来之前,不宜有过多的动作。”
凌静月狠声说道:“孙明白,你就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知道,你从来就不是一个情报员,你是一个政客。我就跟你明说吧、黄埔密令是在你回国之前泄露出去的。它的价值你应该听过。你回国之后,应该体会到变天了,再也不是你在苏联拍一下某某斯基的马屁,就可以在国内呼风唤雨了。王明失势已成定局,你现在应该是为自己捞些功劳的时候了。”
对付孙明白这号人,只能对症下药。每拖一分钟,苍鹤的生命和那份情报就多一份危险。凌静月实在是没时间费口舌希望孙明白提高政治觉悟。
孙明白想要坐稳位子,就要有所表现,比如--追回zhongyang泄密的黄埔密令。
钟自强此时说道:“可是整个上海一定被国民党翻了个天。这时候动用上海的地下党员很可能导致整个地下网络的崩溃呢?”
孙明白对这个功劳确实很有兴趣,但犹疑的说道:“除非是出动红队接应,否则根本不可能从蓝衣社和rì本特高课的手上营救苍鹤。但是你们考虑到如今的形势了吗?八月初,我党撤除了‘红军’的番号,潘汉年多次与陈立夫就国共合作谈判。双方正处在共建抗rì统一战线的关键阶段,此时如果被他们知道我们让苍鹤长期潜伏,而且为了他在上海对蓝衣社大开杀戒。国共合作的前景不就泡汤了么?”
钟自强沉吟片刻,说道:“如今的情况确实复杂,上海特务对周恩来,博古同志宣传抗rì的举动一直保持隐忍克制,如果我们先动手,周恩来同志的安全也会受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