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来了个投资人
下午，肥佬钟把借来的桌椅摆到河边的廊台上。傍晚，李璞和小龙女一起来。三个人一起，把弄好的炸鱼鳞、椒盐鱼骨、豉汁鱼腩、红烧鱼块搬了过来，还弄来了一个电磁炉，一个汤锅，锅里装着砍好的鱼头和豆腐，一个大碗装着番茄和酸笋，两筐青菜。一切摆弄停当，覃祖辉还没见人影。肥佬钟电话过去，对方说五分钟内到。小龙女就往锅里加水，启动水煮鱼头汤程序。
水还没开，就听到外面的喇叭响了，覃祖辉带着一个高帅男子，径直走到陈剑面前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齐鸣物流公司的老板，黄一鸣，这是这个餐厅的老板，陈剑。”
双方握手坐下，小龙女即说：“大家先吃吧，鱼冷了就不好吃了，汤待会再喝。”
覃祖辉先夹一块豉汁鱼腩，尝了一口，赞道：“哇，味道太美了，这厨师不错啊，开粉店太屈才了。”
陈剑则尝了一块红烧鱼块，说：“嗯，味道确实不错。”
大家纷纷动筷，都说好吃。
李璞说：“这个厨师做菜那么好，大哥是不是可以动员他过来做？他那个粉店估计也赚不了多少钱。”
陈剑说：“决定菜品味道的因素有三，一是食材，二是厨师，三是设备。覃祖辉的这条鱼，是上上品的食材，这个老板也是做家常菜的高手，估计他从小就开始做饭了。他煮粉用的低压火炉，对做今晚我们这种家常菜来说，是比较适合的，做家常菜，第一是柴火灶，第二就是低压猛火炉。但这两种炉效率比较低，这对于分秒必争的餐厅而言，是不适合的。这个粉店老板如果能用高压炉做出今晚差不多的口味，那就是真正的高手了。”
小龙女说：“那等以后设备回来让他过来试一下呗。”
陈剑说；“好！如果做一家小众的高端餐厅，用柴火灶是很好的。以前我成都的一个朋友叫我去玩，在一个餐馆了吃饭。那个餐馆很特别，只有一个餐标1999元，不能点菜，也就是餐厅出品什么你就吃什么，当然，订餐的时候你可以告诉他你不吃什么。只有两桌的桌位，也就是每个餐点只接两桌，不翻台。订餐都是排在十天以后的，有时候排到两个月以后。他们就是用两个柴火灶，两个厨师出品。菜品质量极佳。”
晚饭后，小龙女用汤锅烧水，纸杯泡茶。
黄一鸣对陈剑说：“陈总，覃总跟我说了你的方案，我基本上是同意的，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清楚。”
陈剑说：“你说。”
“第一，我的餐费六折，这个有没有限额呢？”
“这个我是根据肥佬钟说，你一年的餐费金额一百万算的，六折的话就是省四十万了，换句话说，我这是让你一年拿回投资成本。所以第一年限额一百万六折，第二年开始，一百二十万八折。另外你的四十九利润分红是不变的。”
“这个我同意。第二个问题，财务怎么管理呢？“
“象我们这样的小餐馆，没有必要养一个专门的会计，就找一个大家都认同的财务公司帮做账吧，至于出纳，你安排人过来，前提是要服从管理。”
“这个我也同意，我安排人过来，肯定要他服从管理的，不然的话他旷工你也管不了，那不是很惨？第三个问题是这样的，陈总，不是我怀疑的你能力，但凡事都会有万一，我的意思是万一陈总你因为决策错误而造成餐厅额外损失的时候，我是不参与经营和决策的，我能不能要求陈总能给我个保底保证呢？”
“你的意思是要有对赌条款？”
“也不是对赌，
我不要求盈利水平，我只需要保证我投资的四十万在餐厅出现意外情况下能拿回至少三十万的现金。”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
“还有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我投的这四十万，能不能找个人担保？因为我们都不熟，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今天投了，你装修完了马上就把店盘给人家我都不知道，我不可能天天来。”
陈剑站了起来，看着黄一鸣说：“黄总，从法律的角度，投资不是借款，想着把投资风险转移到别人身上，法律是不支持的。从道义而言，你要别人帮你分担投资风险，那收益呢？该怎么算？从我们之间的合作来说，应该是彼此信任才对，如果你对我都不信任，那你的投资也是很勉强的了。”
黄一鸣说：“有人担保，我愿意给出分红的百分之四十，至于我们之间的信任问题，我认为也应该需要时间来证明的，你说呢？陈总。”
肥佬钟看见陈剑没有马上回答，就说：“大哥，我来做担保吧，反正我信任你，赚钱了我也有百分之四十九的百分之四十的分红，挺划算的。”
黄一鸣说：“担保呢，还是要找个双方都认识的、大家都信任的人才行，不然意义就不大了。”
覃祖辉一听，赶紧说：“我本来也想说我来做担保的，肥佬钟抢先说了，既然黄总这么说，这个保人就非我莫属了。”
黄一鸣说：“是啊覃总，目前还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我们合作了一年多，你跟陈总也熟，你来担保我就很放心的了。”
陈剑说：“黄总，这事容我们商量一下。虽然我对经营这个餐厅百分之百有信心，但我不想把一块石头放在朋友心上，就算是玉石，那也是有重量的。”
黄一鸣说：“行，这两天我也没空，明天我新买的六辆车到站，我要接车，后天应该去办理上牌，这样，如果陈总考虑清楚，最晚大后天，我的资金就到位，餐厅就可以重新动工装修，这样一个月就可以开张了吧。”
覃祖辉说：“黄总又增加新车啊，你的车队每个月都在扩充呢。”
黄一鸣说：“现在房地产遍地开花，去年签的几个楼盘都做不赢，今年又有两个找上门来要拉土方，我不扩充怎么行。”
覃祖辉说：“还是你们好做啊，日清月结，没有拖欠。不像我们，拖都被拖死。”
黄一鸣说：“被拖死那就是你的问题了，现在河沙可以说是卖方市场，-你还被拖死，怪谁呢？”
陈剑说：“黄总，这样吧，反正你这两天也忙，我们商量商量，尽快给你答复。”
黄一鸣说：“好的，那我就先撤，谢谢好吃的鱼！如果我们合作成功，那我就经常可以吃到好吃的鱼了，对吧？陈总。”
陈剑说：“那是当然，我们主打的就是野生河鱼。”
黄一鸣说：“那好，等你的好消息！”
黄一鸣走后，陈剑坐了下来，沉思了一会，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是什么呢？覃总，说说你的沙场。”
覃祖辉说：“我现在这个沙场，基本不赚钱，虽然捞上来的沙子供不应求，但我的产量小，只有三艘挖沙船，最主要的是工地拖欠款项，有些工地已经拖欠两年了，还要不回，正常都是拖半年以上的。”
陈剑说：“供不应求你却不赚钱，正如黄一鸣所说的，真是你的问题。”
李璞说：“大哥，你是觉得沙场不对劲？”
陈剑说：“沙场是不正常，黄一鸣也感觉有点怪怪的。”
肥佬钟说：“怎么个怪法？”
陈剑说：“我一下说不上来，他提出的那几个问题虽然也比较正常，但我总感觉他是有什么目的。”
覃祖辉说：“有什么目的呢？无非就是又想赚钱又不想承担风险呗。”
陈剑说：“但愿如此了。”
接着，陈剑交待：“原先那些有意向的，还是要劳驾大家帮忙联系着，反正都是熟人，找个借口问候一下就可以了。”
大家表示没问题之后，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