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彼岸花
“风兄,她……走了?”叶逸天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嗯……她走了。”他叹了口气。
“也别太难过,她也该走了,该去历练历练,九尾可是成王做皇的,必须经历生死,才能做好一任妖皇。”
“天劫尚未落下,实在有点心慌意乱。”
“不能这么想啊,九尾虽逆天命而生,天道不看好她,但……”叶逸天笑了笑,“不是还有风兄嘛,你肯定给了她保命的方法,她就算想死,也很难吧?假如……”
“你假如敢对她有半点心思,我保你身毁神灭!”
“不敢不敢,开个玩笑嘛,那么严肃干嘛?你看你刚才,商会差点被你毁了。走吧,人家洛小姐担心你安危,特此派我出来找你的,别辜负人家的一片心哦~”
“闭嘴!”
“哦。”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叶逸天心头如同有一块巨石压于其上,呼吸都慢了半拍。
“洛小姐,刚刚……情绪有些失控,真的很抱歉,破坏了你的心情。“风墨兮满怀歉意地说道。
“没事没事,不必在意。风先生,请坐。”洛尘起身让道。
“洛姑娘,请。”
叶逸天看了看稍有些缓和,但还稍有些尴尬的气氛。
叶逸天嬉皮笑脸地贴过来,拍了拍风墨兮的肩膀,“呃……那个,风兄,别不高兴了,来来来,刚才你不在,我想我那支笔已经有些破损了,恰好有这么一件拍品,就顺手买下来了,帮我掌掌眼,这支笔如何?”叶逸天从腰带处掏出一支毛笔,问道。
那支笔赤金色挂绳,天蓝色笔冠,墨黑笔管,上刻有凤金髓痕,道道符痕纵向描绘,刻痕纤细,无一丝瑕疵裂痕,仿佛浑然天成一般。白色笔斗,上纹海蓝色覆海纹,海波流转,触之沁人心脾。笔头为白色,根根分明,柔若清风,锋若剑刃。
风墨兮接过笔看了看,沉思良久,有些惊讶地说道“墨书!”
“啧,不就是墨书么有什么大惊小……”叶逸天说道,突然惊叫起来,“什么!墨书?难不成是九天仙录中记载的上古画师所绘而成的墨书?以神取形,化虚为实,据说可创灭神魂的墨书?”
“墨书?我也有所耳闻,不过就算风先生阅九天仙录,但……世俗传闻九天仙录中仅记载起源与威力,那风先生是如何识得的呢?”洛尘开口问道。
“嗐,我风兄见多识广,纵然足不出户,亦可晓天下之事,又何况这一个小小墨书?风兄的本事大着呢,处久了,你就会觉得他无所不能了。”
“别胡说。”风墨兮皱了皱眉,“嗯……早年我曾见过一次,若我记忆无误,此便为墨书。但传言其中二十四道禁制,想要破解堪比登天。若完全释放其能量,恐怕跨位面也可斩杀他人。”
“哈哈,两千联盟币就买到了上古神器,族里那些长老们得多么后悔啊……那些人也真是不识货,当时就只有我一个人买,根本无人竞拍。”叶逸天完全沉浸在偶获神器的喜悦之中。
“哦?”风墨兮眉毛挑了挑,“那你可真捡了大便宜,切勿声张,别忘了君子无罪怀璧有罪的道理。”
“嗯嗯,我知道。再说了,这世界上有几人认识这墨书?当年九天仙录落入此位面,与位面壁垒摩擦破碎为八份,每份都是残缺的,除了那个有记录墨书的仙录的人和风兄,这世界上就没人认识了。”
风墨兮看了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知道他现在也听不进去,也就不再多说。
视线再次回到拍卖台上,林鸢面带微笑地看着客房与场上的众人,价格高速增长,全然没有风墨兮拍卖第一件拍品的那种压抑感。
“彼岸花?”风墨兮低声说道“这清风商会有点本事。”
“嗯?”叶逸天抬头看了看,“彼岸花?那是什么?”
“彼岸花为冥界药材,此药分生死,不仅是炼丹师,还有食用者,皆是如此。”洛尘说到。
“嗯,此药若成丹单数,则炼丹师命陨,丹气逸散,方圆百里瞬间凋亡;成丹为双,则半数为剧毒,表层附有一层膜,若置于空气中一刻,则膜破裂,方圆十米之内为死亡禁区;半数为仙丹,起死回生,可强制续命,极为霸道。”风墨兮说道。
“百亿。”一个客房中传出一声极其年迈的声音,百亿如同粪土一般,视之不甚惜。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无声,百亿,已达有史以来拍卖场上价格最高,这是第二次。能掏出百亿联盟币的人,皆为此间高层,位高权重之人。
片刻,林鸢说道:“百亿一次,百亿两次,百亿三次,恭喜天字四号房获得本次拍品,请各位稍作休息,一刻钟后,拍卖继续。”
洛尘起身说到:“风先生,我出去方便下,很快回来。”
“好。”
叶逸天一脸贪婪地靠过来,“风兄,你就不想得到那什么彼岸花?”
风墨兮鄙夷地看了一眼他,“我又不是炼丹师,我要它作甚?”
“诶~炼丹可以学嘛,到时候起死回生,医死人生白骨,决众生生死,还可以保护你妹妹,何乐而不为?”
“想要你自己去,别把命丢了。”
“哼,胆小鬼!你不要,我把它劫下给我家师傅,我可不忍心看他老人家死了。现在我可是有神器的人,那有那么容易死?”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的敲门声把叶逸天吓了一跳,他长呼了一口气,厉声问道“谁?”
“风先生,我们林鸢小姐有请。”一个侍女模样的人进门说到。
“逸天,我去去就回。”
“风先生,请。”
随着侍女的脚步,渐渐远离客房的喧嚣,终于,到了一间房前,如其他房间无二,她走上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问话:“何人?”
“小姐,您要的人来了。”
“请进来吧。”
“是。”
说毕,风墨兮手便握上了把手,往下一压,咔哒一声,一股异样袭来,但什么都没有发生。他默默地从腰间取下玉笛,执于手中。
他缓缓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席床,粉色珠帘悬挂,白色纱帐垂下,隐隐约约看到床上半卧的倩影。
“风先生,您可真是心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