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开好 望极春景
一花开好望极netbsp;时值盛net季节,微风如沐,阳光明媚,如此好的天气济南城中也是非常热闹,加之盛net之时百花争艳,把个济南城衬得的是花团锦簇,鲜艳照人。
城中的一个茶楼内人虽不多,却也是热闹,有几人在高谈论阔,显得很是高兴,坐在拐角临街处桌上的一个白衣少女却对他们的热闹丝毫不感兴趣,似乎也并不是讨厌,确切的说是根本就没有听见,她手中捧着一碗茶,目光看向外面,目光却很散,看不出她看的是哪里,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看这白衣少女也不过十仈jiǔ岁年纪,不知她小小年纪何以如此冷漠。
茶楼里的几个人依旧谈论着,掌柜的看着他们眉头微皱,似乎在说茶楼是清雅的地方怎可如此大声的说话,但碍于来者是客只好忍着。
坐在东面的人道:“要说这何rì山庄可真是不得了,自成立到现在也不过十五年,名气可着实不小。”
坐在西面的人道:“不过全是恶名也没有什么可让人敬仰的。”
坐在南面的人道:“那可不尽然,何rì山庄的善事也不少,像河南闹饥荒,南方水灾,何rì山庄就捐了不少钱,要说何rì山庄这恶名比善名大原因也在于何rì山庄手下的四大杀手。”
坐在西面的人道:“这话可说对了,何rì山庄手下的中rì、月影、寒星、辰光四大杀手近年来可杀了不少武林名人。”
坐在东面的人道:“是啊,这四大杀手可算得上是这几年来武林中最引起公愤的人物了,而且他们杀的人既有名门正派的人也有邪魔外道的人,让人摸不着他们的门道。”
坐在南面的人道:“只是从来没有人见过这四个人的真面目。”
坐在西面的人道:“可不就是,那些被杀了亲人的人想要去报仇也不知该去找谁,他们便去何rì山庄,听说连四大杀手的人影也没见着就被打了出来。”
店中的伙计这时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他们没见过怎么会知道是四大杀手杀了他们的亲人。”
坐在西面的人道:“那四大杀手杀了人总会留下记号让人知道是他们杀的人。”
店中伙计道:“这四大杀手倒也是敢作敢为。”
坐在西面的人道:“什么敢作敢为,若这样的话他们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坐在东面的人道:“不独他们,何rì山庄的庄主也从未在武林中露过面,何rì山庄对外处理事情时总是少庄主霍乘出面,不过虽然如此,江湖上见过霍乘的人也并不多。”
坐在西面的人道:“那起码知道何rì山庄的庄主姓霍。”
坐在南面的人道:“那可不尽然,据说霍乘是何rì山庄庄主的义子,那何rì山庄庄主可未必姓霍。”
坐在西面的人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经你们这么一说我对何rì山庄是很好奇,倒是很想见四大杀手到底长什么样子。”
坐在南面的人道:“我劝你莫要有这样的想法,只有死人才见过四大杀手的样子,莫非你想当死人。”
坐在西面的人笑道:“堂堂金大镖头怎地如此胆小。”
那坐在南面姓金的镖头道:“这可不是胆小,而是那么多武林中的成名人物都死在四大杀手的手中,我还有老婆孩子可不想白白送命。”
坐在东面的人道:“金二哥这话不假,我们都只为混口饭吃,xìng命可是很重要的,孔老弟,你初入我们这一行还不了解以后自会知道。”
那坐在西面姓孔的人道:“多谢沙五哥提醒,小弟以后会记住,只是金二哥、沙五哥,我们在这儿喝茶干什么,还有正事要办呢。”
这三人坐在南面的叫金法华,坐在东面的人叫沙虎,坐在西面的人叫孔任初,都是济南城中震远镖局的镖师。
金法华听到这话忙道:“可别走,我带你到这儿本来是特地来带你见一个人的,怎可以走呢?”
孔任初道:“见谁?”
金法华道:“见…”话未说完便听见掌柜的道:“项公子,夏姑娘。”接着掌柜的便堆着满脸的笑容迎了上去。
沿着楼梯走上来的是一个少年、一个少女,那少年有二十上下的年纪,穿一件青袍,剑眉星目,看起来却是文质彬彬的样子,那少女穿的却是一件淡黄sè衫子,一张瓜子脸很是秀气,看起来温文尔雅。
掌柜的道:“项公子,夏姑娘,您二位来了,您的位子给留着呢,快请。”
那少年微微点头道:“张掌柜,你好。”
孔任初道:“这连个人是谁啊,瞅那掌柜的样子。”
金法华道:“那少年叫项隐茗,是项伦项大侠之子,那少女叫夏恋香,是夏文亮夏大侠之女。”
孔任初道:“怪不得那掌柜的那般殷勤,金二哥,你带我来时见他们的吗?”
沙虎道:“准确的说,是来见项公子的。”
项隐茗和夏恋香已经在临街的一张桌子坐下,正好与那白衣少女隔一张桌子,项隐茗面向那白衣少女。
金法华走过去抱拳道:“项公子,夏姑娘。”沙虎和孔任初也跟了过来。
夏恋香只点了点头并不理他们,项隐茗已站起来道:“金二哥,沙五哥,你们也来了。”
金法华道:“项公子客气了,我们是特地在这儿等项公子的。”
项隐茗道:“金二哥特地找我有事吗?”
金法华道:“先给项公子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震远镖局新招的镖师孔任初孔兄弟。”
项隐茗道:“那应该叫孔十哥了吧。”
孔任初道:“那可不敢当,项公子太抬举我们了。”
金法华道:“今rì我们来找项公子是有件事情想请项公子帮忙。”
项隐茗道:“金二哥不用客气,请讲吧。”
金法华道:“我们镖局的这位孔兄弟的邻居是开绸缎庄的,前几rì和官差生冲突结果被关进了大牢,项大侠一向和官府交情不错,所以孔兄弟想请项公子帮个忙,让官府把他的邻居放出来。”
孔任初道:“项公子,其实也不算是我那邻居的错,是官差调戏他媳妇在先,我邻居的妻子又来求我,我在官府也不认识什么人只好求金二哥和沙五哥带我来见项公子,请项公子帮忙。”
项隐茗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答应了,待会儿我回去找一下我父亲,若是可以的话应该今天便可以放回来了。”
孔任初道:“那多谢项公子了。”
项隐茗道:“没有什么,孔十哥放心,说了半天话想必诸位都渴了吧,我请三位喝茶,请坐。”
金法华道:“那怎么好意思,不敢劳烦项公子请我们,我们也该走了。”
沙虎道:“已经出来有些时候了,得回去了。”
项隐茗道:“这样的话我就不留了。”
金法华、沙虎、孔任初三人说声“告辞”三人离开了茶楼。
孔任初道:“这项公子人倒是很和气。”
金法华道:“项公子的侠义在济南城是小有名气的。”
孔任初道:“金二哥,沙五哥是怎么认识项公子的?”
金法华道:“谈不上认识,只是见过两三面而已,项公子对我们就很客气,平时有求于他时项公子也决不推辞,所以我才带你来找项公子,项公子说今天你邻居可以放回去就仈jiǔ不离十了。”
孔任初道:“武林中有着么一位后起之秀也是件幸事,我看那位项公子文质彬彬的,不知武功怎么样。”
沙虎道:“要说这项公子也只这点不好,基本没什么武功。”
孔任初吃了一惊道:“这怎么会呢,项大侠的儿子怎么会不会武功?”
沙虎道:“这一点是让人奇怪,不过这可是真的。”
金法华道:“项公子也不是说完全不会武功,只不过不怎么样,比之我们似乎还尚且不如。”
孔任初道:“难道项大侠就不让项公子习武吗?”
金法华道:“我听说是项夫人不让项公子习武,项公子本身对习武也没多大兴趣,这位项公子只对茶感兴趣,要不然我怎会让你在茶楼等他,其实会不会武功也没甚重要,项公子尽管不怎么会武功,侠义之心可不比任何大侠差。”
孔任初道:“这话也是,今rì就冲项公子的态度我也服他。”
沙虎道:“不止是你,服他的人可不少。”
茶楼里,项隐茗已坐下来品茶。
夏恋香却是一脸的不高兴道:“他们这些人怎么这样烦,什么事情都要找你。”
项隐茗道:“他们也是没有办法,况且我又有能力,帮帮他们也是应该的。”
夏恋香道:“知道你是侠义心肠的项公子,可他们也不用到茶楼来等,还让不让人得闲了。”
项隐茗微笑道:“好了,别生气了,喝茶是要好心情的,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品得出茶的滋味,这样也糟蹋了这一壶好茶了。”
夏恋香道:“我也不是说你给他们帮忙不好,可是他们也不用这样啊,去哪儿都有人等着。”
项隐茗道:“这样好了,我给他们说若是以后找我,别在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找我。”
夏恋香道:“可别,弄得我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项隐茗道:“那怎么办?”
夏恋香笑道:“好了,我没事,我也不过说几句,难道还真的阻止项公子行善,那我可要被济南城的人骂死了。”
项隐茗笑道:“笑了就好,这么秀气的一张脸板着脸可就不好了。”
夏恋香脸上微红道:“隐茗哥哥,你说什么呢?”
项隐茗道:“我可没有说错,难道你不是长着一张清秀绝伦的脸吗?”
夏恋香俏脸一板道:“隐茗哥哥,你再说我可不理你了。”说着站起来抬脚便要离开。
项隐茗连忙拉住她道:“好了,好了,你别生气,我不说了。”又连连作揖,直赔了半天不是,夏恋香才坐下来说道:“我再原谅你一次,以后若是再犯我可不原谅了。”
项隐茗道:“好,我以后再也不说了,来,喝茶,别不高兴了,要不然怎么能品出来茶的滋味。”
夏恋香不再生气拿起茶碗细细的品起来。
项隐茗喝着茶很享受的样子,似乎只要有茶相伴其余的事都可以放下,他的目光却突然被面前不远处的白衣少女吸引了。
那白衣少女坐了这么长时间似乎根本就没有动过,她手中的茶碗依旧拿在手中,从项隐茗的方向看去,看见的是她微侧的脸,秀丽之处不让夏恋香,白皙的皮肤尽显柔美,又觉满身尽是灵气,淡雅之处又不让ju花,表情却是冷漠之极,目光是看向外面也是没有任何感情。
项隐茗不禁好奇心起,他平时和夏恋香相处夏恋香总有各种各样的表情,或生气,或娇嗔,或温柔,即令刚才夏恋香也是一时生气一时高兴,而那白衣少女竟是如此一动不动地坐了那么长时间,他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人。
夏恋香察觉有异道:“隐茗哥哥,你怎么了,看什么呢?”
项隐茗忙道:“没什么?”
夏恋香还是不由得转过头去,她便看见了那白衣少女,她的脸sè立刻变了,茶碗一搁,抬脚便走。
项隐茗连忙道:“恋香,你干什么?”
夏恋香道:“我走了,省的在这给你碍眼。”
项隐茗抢上一步想拉住她,岂料夏恋香向旁一躲已走下楼去,看着这夏恋香的武功也不弱,至少这一抓一躲之间已显出夏恋香的武功远在项隐茗之上了。
项隐茗道:“张掌柜,我先走了。”急急忙忙地追下楼去。
店中伙计道:“这夏姑娘气xìng也够大的,项公子以后可有得受了。”
张掌柜道:“这些事也轮不到你管,干活去。”
再看那白衣少女似乎对自己引得一对小儿女吵架这件事毫不在意,依旧望着外面动也不动,似乎刚才那件事与自己毫无关系。
夏恋香离开茶楼,项隐茗追到她家中,夏恋香已将自己关在屋里。
项隐茗只得在外面道:“恋香,好好地怎么又生气了,到底为什么事生气总该告诉我原因,这样平白无故的就走了算怎么回事?”
夏府的人似乎对项隐茗和夏恋香争吵已是司空见惯的事,见这二人又争吵并不以为意,只是各自办各自的事情。
项隐茗在门外又是道歉又是作揖,夏恋香终于把门打开,项隐茗道:“恋香,你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夏恋香道:“你还问我,她比我好看是吗?”
项隐茗道:“谁啊?”
夏恋香道:“你还在装,你可是盯着人家看了半天。”
项隐茗道:“你说茶楼的白衣女子,我可没有觉得她比你漂亮,我看她只是好奇而已。”
夏恋香道:“那有什么可好奇的,显见是在说谎。”
项隐茗道:“你背对着她你当然看不见,我正好面对着那白衣少女,自从我们上茶楼她就没有动过,甚至连眼睛都没眨过,你说我能不好奇吗?”
夏恋香半信半疑道:“真的只是这样吗?”
项隐茗认真地道:“当然,我骗过你吗?”
夏恋香终于彻底相信,但又不肯认错道:“好了,以后你说清楚。”
项隐茗只得道:“好,以后若再有这种事我一定先向夏姑娘请示,夏姑娘准许了我才看,若是夏姑娘不许我绝对不看。”
夏恋香见有几个丫头在缩头缩脑地向这边看急得跺足道:“你看你每次都闹成这样,让丫头们以为我又在闹小姐脾气。”
项隐茗哭笑不得只得又认错道:“好,好,以后我一定不让丫头们知道。”
夏恋香见项隐茗一直在道歉似乎也觉得自己无理道:“你先回去,我可不想让丫头们说我。”
项隐茗道:“也好,我答应金二哥他们的事得赶快办,莫让他们空等。”
夏恋香道:“嗯,你快走。”
项隐茗走出夏府着实舒了一口气,向家中走去,路过茶楼的时候忍不住向上一看,那白衣少女竟还在那儿,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是没有动过,项隐茗心中很是好奇,但终究还是没法茶楼,向家中走去。
项府的外表看起来很宏伟,项隐茗走入项府,先向父亲项伦说了孔任初的事情,项伦虽是武林闻名的大侠,看起来却是一身儒雅之气,听到儿子说的事已命人去官府讨情了。
项隐茗办完了事来到了内院,他的母亲项夫人正在花园之中赏花,见他回来便道:“茗儿,你过来。”项隐茗只得过去。
项夫人虽已有个二十岁的儿子风韵却丝毫不属于少女,她带着淡淡的微笑满身尽是温柔。
项隐茗道:“妈妈。”
项夫人道:“茗儿,听说你又和恋香吵架了。”
项隐茗道:“妈妈,你怎么知道这么快就知道了?”
项夫人道:“刚才net儿出去时看见的,你这孩子,怎么总是和联想吵架,从小吵到大也没吵够吗?”
项隐茗一脸委屈道:“妈,你怎么尽是说我,我可不想和她吵架,是恋香太爱生气,为一点儿小事也生气,我有什么办法。”
项夫人道:“我倒是觉得恋香这孩子很好,又温柔,又乖巧。”
项隐茗道:“她在您面前当然乖巧了,她又不敢对您闹脾气,对我可不这样。”
项夫人道:“恋香是女孩子,偶尔闹闹脾气你也该让着她。”
项隐茗道:“每次都是我先道歉,还要我怎样。”
项夫人道:“你现在就这样,以后成了亲,那可怎样。”
项隐茗道:“妈,您又说这些,我可从未说我会和恋香成亲。”
项夫人仿佛很吃惊的样子道:“茗儿,你这是什么话,这些年我们虽没明说你也该知道我和你父亲都很中意恋香当儿媳,况且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也是青梅竹马。”
项隐茗道:“青梅竹马是没错,可这也不能说我们就要成亲。”
项夫人道:“怎么,我看你不是挺喜欢恋香的吗?”
项隐茗道:“对呀,恋香虽然常常和我生气,我也很喜欢和她在一起,但是我可从来没想过让恋香当我妻子,我心中的妻子可不是这样的。”
项夫人道:“那妈要听听茗儿心中的妻子是什么样的。”
项隐茗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恋香就是了,妈您以后别cao这份心了。”
项夫人道:“你都二十了,我怎么能不netbsp;项隐茗吐了吐舌头也道:“那我就要像娘这样的。”
项夫人笑道:“这孩子,也没个正行。”
项隐茗已经一溜烟跑了。
夜已来临,带有些许凉意,月光明如镜、寒如水,空气迎来阵阵花香,项隐茗坐在庭院中品茶,微风吹来,项隐茗觉得生活惬意极了。
突然,项隐茗觉得有一个寒风从背后袭来,他急忙站起来转过身去。
一个白衣少女站在他的面前。
项隐茗惊喜之间不禁脱口而出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