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劫

第六章 劫

赵县令正要拿我试问,我急于摆脱嫌疑道:“死的人是朝廷命官?她到底是怎么中毒的?是被人下毒吗?能把壮硕的男人毒死,可不是一个弱女子就能做到的。尤其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且不排除是暗杀,毕竟医馆药铺是买不到剧毒毒药。据我所知,京城只有一家医馆有剧毒,但是三年前就已经被我埋了,根本买不到。”说罢,我挺直腰杆,对我刚才说的话信誓旦旦。这和以前那些被抓住审问的犯人不同,毕竟他们一被抓住就咬舌自尽。

面对如此坦白的犯人,赵县令愣了一下,脸上有点挂不住说:“现在是本官审你,不是让你缉拿凶手!本官问什么,你便答什么。”

我却仍然给自己洗清白,“仵作查验完了?是我烟柳阁打杂的时候死的,还是我进门之后刚死的?还是早就死透了?”

赵光义眼里浮起些笑意,西域刺客这般咄咄逼人,相信赵县令一时也懵了。

“夜里大约三更到五更之间。”赵县令看了眼宋慈,仔细考虑了说。

“也就是说我在被毒打的时候,他就已经死掉了!”我带着不可思议感叹道,感觉身上的毛发一根根都竖了起来。

赵县令紧跟着问:“所以,你昨夜三更到五更不睡觉,是在做什么?”

“我在被毒打。”

见赵县令脸涨的像猪肝,我又不想让赵光义看了热闹去,便继续解释说:“有些毒药可以无色无味,让人服下以后就会死的悄无声息。而有些剧毒的不禁恶臭难闻,而且让人服下以后挣扎吼叫,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出现相反的效果,所以只有愚蠢的刺客才会这样做,谁用了,谁会暴露身份,我不至于傻到去自爆。但这是哪里,这是酒楼,夜夜笙歌的地方,如果把剧毒的蛇毒带进来,放到酒里面,可能会出现呼吸困难,但是不至于无法发出声音或者其他响动。那夜我被打到怀疑人生,我的叫声或许遮过了他传出的信息,却又有一点值得怀疑的是,他很平静。他中的绝非普通的毒。”

“你说的没错,他中的毒性猛烈,未入肠胃,已绝咽喉。”宋慈接过我的话,若有所思地说,“今夜我还要再检查一番,明日就知道是什么毒了。但是你要怎么证明,这个屋子里都是你的痕迹,连床边都有鞋印,你不是说没有靠近床边,怎么回事?这你如何解释?”

“如果我不进门打扫一下房间,你们恐怕已经在审问我的尸体了。”我冷笑一声。舒展眉头,站起身子,看向旁边的椅子,眼中带着疲惫。

“给犯人看座。”赵光义一顿操作让赵县令没反应过来,但还是让人给我搬了张椅子。

赵光义审视着我,似乎西域刺客的传言,是假的。我根本没有视死如归的使命感和效忠国家的神情,反而一直在给自己开罪,甚至可以说是不要命的解脱,另外,那种看热闹的心态又如何解释?

我说到情动之处,鼻头有些酸胀,“你们知道我受了多少罪吗?恐怕只有我知道我到底遭受了什么,老鸨想把我卖钱,所以我誓死守住自己的清白,可我知道,只能躲一时罢了。你们说我进去有鞋印,但是你们看旁边还有木盆子的印记,那是我进去送的洗脚水。老鸨头子说养肥了我做花魁。”

严将军受到赵光义的指示,上前去查勘脚印旁边的其他印记,所有人都不敢出声,严将军回头默认我说的对。同时外面人也打探到口风,说我窥视花魁的位置已久,尤其是在没进来之前,我设身处地想一举夺魁,我打扫过每一个房间,但是却不打扫花魁的。

花魁柳轻烟身边的丫头说,张含玉自命不凡,不睁眼看人,还爱到处勾搭男人,干活也眉来眼去。这里没有几个姐妹喜欢她,她还喜欢偷东西,有次轻烟让她帮忙买点东西,她还私吞了件首饰。

而她们的花魁柳轻烟,人缘很好,长相倾国倾城,对于下人丫鬟无一例外的体贴关心,偶尔还打赏首饰给下人呢。至于张含玉是如何得罪柳轻烟的,和柳轻烟比较要好的另一个女子说,张含玉仗着自己有点姿色,便趾高气昂,还想让别人伺候她,不想住下人的房间。

有一次一个丫鬟不小心撞到了她,被她劈头盖脸一顿教训,还动手打了小丫鬟一巴掌。没想到外面传言如此无奈,嫌烦说自己无辜,刚被抓来的。外面人却说嫌犯是真凶。

外面当然是无稽之谈,毕竟那是他那逃出宫的才人。赵光义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被打了为什么不找朕告状。

张含玉是个融入黑暗里看不清的人,让人捉摸不透,就算把她困在后宫,也一样留不住她,所以,他任由她飞。当人对一件事情描述的越详细,说明是想好对策的,而她绝对没有撒谎。

赵光义抬眼看了看快气结身亡的我,释然地勾起唇角——她不是西域刺客,这样对他来说就不用防备了。

这时,赵县令拿着一块带血的布,问:“你说你被打了一顿,但是那块布为什么会带着血出现在这个房间?你被打以后又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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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皇上,娘娘她出宫破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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