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留下
袁天启张开嘴巴,没有任何声响,但只是一瞬间,就有着长剑吟鸣的声响,就如同一只蛟龙在低吼嘶鸣一般,由低沉逐渐到了嘹亮!
万千剑气喷涌而出,洋洋洒洒,好不快意潇洒。
剑气似乎各有不同,每一道剑气都有自己独特的韵味。许凤梧微微眯眼,仔细查看着,但是越看越吃惊,剑气不知道有千道万道,居然当真是每一道都不同!许凤梧盯着剑气,直到眼睛看得生疼。左手微微敲击着红莲短刀的刀鞘,那双丹凤眸子有着别样的神采。
老管家躬身道:“世子,袁天启的封口剑,剑意在于胸中,每天都有不同的感悟,每道剑意所形成的剑气也就不同。在他眼中,或许一阵风也是剑,他的剑意就有风的飘零,一滴水也是剑,他的剑意就有水的善柔。的确是剑道大才。”
许凤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万千剑气席卷剩余的三个鬼怪,三个鬼怪瞬间就被击打地消散。袁天启趁着剑气席卷老怪的机会,扬起竹剑就随之刺向老怪。
“世子,谢老怪刚刚那招叫做魑魅魍魉,是他刀法的绝技了,老怪此刻实力其实还不如袁天启,袁天启也知道,凭借巧劲无法破开这一招,只能以力破之,如若老怪再修养一会,袁天启这下子已经死了。”
许凤梧看着在旁边指点的老管家,笑而不语,以前可没见过老管家展现出这一面。
谢老怪瞳孔微缩,一震怪笑,声音如同厉鬼的惨叫一般,扬起手中的巨刃,就抓扯着绑在巨刃上的锁链,直接旋转起了巨刃。
万千剑气居然被这把其貌不扬的巨刃给挡住了。
许凤梧知道,这把刀是把邪刀,名曰:人屠。相传这把刀曾染血数万,是为屠人无数,才被世人称之为人屠。谢老怪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到这把邪刀。整个人长得如此可怕,也和这把刀有一定的联系。
袁天启的竹枝度惊人,而且这个小道士出手狠辣地很,直刺老怪的眉心!很普通的一剑。老怪也还他很普通的一刀。许凤梧此刻的眼力还看不出什么。虽然武安公府高手无数,完全可以天天给他喂招,但许诸和那位以前一直不让他练武,导致许凤梧此刻对于真正的高手境界都不是很了解。
随着二人的交战,周围的假山倒是被袁天启的剑气轰散了不少,而谢老怪则没有造成什么惊人的破坏,看似袁天启声势更惊人,可实际上谢老怪对于力量的把控更加到位。
谢老怪脸sè苍白了几分,咬了口舌尖,居然吐出了一口黑血,手中的巨刃开始黑气环绕,老管家暗叫一声不好,袁天启此刻麻烦了。
谢老怪大声道:“老子有一刀,老子自己都不敢耍,一刀可叫敌人必死。小娃娃,老子现在可真是被你逼急了。”
谢老怪一代魔头,被压了十五年,本身就是一肚子的怨气。此刻被一个后辈逼到了如此境地,免不了心理病态,哪怕自损八百,也要灭敌一千!
袁天启面sè凝重,但也毫不退缩,将手中的竹枝一甩,再次放出了那一片仅存的竹叶,似乎跟之前的引龙术也没任何差别。但绿叶飞行地很缓慢,袁天启也面如薄纸,本身就鲜红的嘴唇此刻仿佛要滴出血来了。一副很吃力的模样。
谢老怪一刀斩向竹叶,巨刃明显一缓,谢老怪的断臂居然明显一震,之后面部开始抽搐,显得狰狞异常,眸子里的冷意也更甚,原先淡红sè的眼眸此刻更红了一分,仿佛动用了这招后,神智有些不清,杀意盎然!
竹叶依旧挡不下这一刀。许凤梧看了老管家一眼,老管家立刻会意,也不见其有什么动作,谢老怪的巨刃居然脱手飞出,钉入了假山中,毁山无数!全部化为齑粉,可见这一招的威力!
许凤梧丹凤眸子眯着,完全没有看清生了什么,但明显是老管家出手了,老管家讪讪一笑,依旧是那幅谦和模样。
许凤梧淡淡道:“这老怪物刀法的确不错,就留下好了。”
谢思鳌此刻可不想留下,被湖中压了十五年了,实在是一刻都不肯呆了,哪怕知道乔八指那较真的脾气,还不是想要早出来半个时辰?湖底压了十五年,修为倒是jīng进了不少,但自己这个xìng子,也实在不适合自修,此刻都淡出鸟来了。
谢思鳌头也不回,哪还管教训什么小道士,留下作甚?接着受乔八指的气?鬼知道这个老东西这时候又玩出了什么新花招。而且。。。谢思鳌脑中闪过一个白衣身影,只觉得心中一紧,这人在这儿,自己还能闹出什么?魔头?见了她还有活命的份儿?自己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除尽天下不平事,无愧天下有愧人,是为众生牛马。
谢思鳌也不管不顾,身为一代魔头,逃命的本事倒是也练就得极好。以前魔功还没大成的时候,也没少被仇家追杀。不过在乔八指手上,逃跑?似乎可能xìng不大,只希望他人老了眼花了吧。
不多久,谢思鳌只觉得背上一凉,立刻停止了所有动作。只见身后一把薄若蝉翼的飞刀静静地停在那儿,一动不动,但是气息内敛,谁都能猜到里面有着恐怖的力量。凡是能够御剑而又毫不吃力者,必是一品境界的大能。
谢思鳌苦笑了两声,他也想反抗,自己一代魔头,哪有就这样就求饶的道理,但是奈何人家乔八指的手段,自己也吃过了,实在是不想再吃一遍。年轻时候两人就交手无数,哪次自己不是信誓旦旦要以后神功大成来报仇,结果一次比一次被修理的惨。
许凤梧一双漂亮的丹凤眸子看着谢思鳌,谢思鳌这才觉得这眸子和那女子真像。自己该不会碰到许诸那刽子手和她的儿子了吧?难怪乔八指这老东西呆在这儿。
“谢老怪,你被压了十五年,压坏耳朵了?”老管家驼着背,慢悠悠地走近谢老怪。一件的戏谑,戏谑这家伙也有好几十年了吧。
谢思鳌面sè难看,但也不敢做声,一代魔头,也有够窝囊的了。
“你没听见,世子说,要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