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分析
“好了,不说这个了,现在的问题是为何四公子会突然冲进来急着要拆穿非群?”
段水流问向蔡承。
“这……确实有些奇怪。”
蔡承沉思。
陈非群淡淡道:“其实这一点都不奇怪,你们不觉得四公子能走进来本身就很离谱吗?”
蔡承似懂非懂:“护国天将的意思是……”
陈非群脱口而出:“因为有人想要他走进来,而且还不止一方,大司马陆无求,太子,甚至国主!”
这句话说出来,蔡承心里咯噔一声,连忙道:“护国天将不可妄言!”
陈非群一脸淡然:“难道不是吗?大司马陆无求就不说了,我的存在对他有威胁。”
“而太子,我曾听说先主在位时曾提出要将大位禅让给护国天将,也就是我,对吗?”
蔡承想起了此事,点点头。
段水流插话:“非群,先主只是说说而已,你那时不是已经金蝉脱壳,诈死了吗?”
“可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国主当真了!”
陈非群指出。
蔡承沉声道:“护国将军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国主之胸怀岂会以此针对你?”
陈非群负起手,望着天空:“就算国主不会,那么当今太子呢?凡当太子者都很敏感,尤其还是免国这般形势,他难道就不担心国主会像先主一样提出禅让给我?虽然这种概率几乎没有。”
两人沉默。
“再说了,太子毕竟是太子,他也担心我这样一个冒牌货误国,有伤国主威信!”
陈非群说得头头是道,“最后,国主。我想请问蔡公公,为何我们都到了两天,国主却没有召见我?”
蔡承回答:“国主最近事务繁忙,无暇召见!”
“天大的事能有我这护国天将重要?”
陈非群反问。
蔡承一时语塞。
“国主之所以一直不召见,无非就一个原因:他对你的计划没信心,生怕出差池!”
“综上所述。”
“四公子来,他身后是大司马陆无求,太子以及国主这三方啊!他们三方一方以静制动,一方推波助澜,一方冷眼旁观!”
蔡承恍然大悟,手心里满是汗。
“一旦刚刚的事没处理好,导致我露馅儿,那我浩然门必将顷刻间成为众矢之的,死路一条!”
“当然,还有蔡公公你。”
陈非群一句一句地说着,蔡承后背直冒冷汗,他不是傻子,不得不承认陈非群说得在理!
对此,段水流幽声问:“非群,你就一凝种一成怎么有这么夸张的分析能力?我都没想到!”
陈非群翻了个白眼:“师父,我在修炼一道很废,就不允许脑子好使一点?”
“允许!”
蔡承做了个深呼吸,目光灼灼地盯着陈非群问:“陈先生,你真的不是护国天将吗?”
这样强大的洞察力,加上那十二式刀剑法,他有理由正式怀疑陈非群的身份和实力。
陈非群回答得干脆:“是!”
“真是?”
“必须得是!”
“……”
蔡承很快摇头,心道如果陈非群真的是护国天将何必躲躲藏藏,直接亮明身份不就成了?
再说了。
他观陈非群身上灵气脆弱,根本不可能拥有多强的实力,这点他还是很自信的!
等蔡承离开,段水流低声问了同样的问题:“非群啊,
咱师徒俩就没必要隐藏了吧?”
陈非群余光一瞥道:“师父,这也是我要对您说的话!”
说完径自进屋。
原地。
段水流咧咧嘴,嘀咕着:“什么意思?难不成搞了半天我才是护国天将?我倒是想!”
话说回来,知徒莫若师。
他和陈非群师徒十年,从未见过自家大弟子出手,在他心中,陈非群一直都是个厚道的普通人。
只是最近有些不一样。
“哪里是有些,分明是很不一样!那样从容不迫,那样演技炸裂,显得我这个做师父的很呆!”
……
项府。
这里的建筑古香古色,方正挺拔,在偌大的朝京中自有一股正值刚毅的凌然之气。
此刻。
项长尤正躺在床上,刚做完紧急处理。
一个清癯(qú)细眼的白发老者缓缓走了进来,听到脚步,项长尤挣扎着起身,垂着脑袋惭愧道:“爷爷,我给项家丢脸了!”
项闯淡漠地俯视着他:“你不是丢脸去了,而是给项家送终去了!”
“啊?”
项长尤猛地抬起头,错愕不已。
“不懂?”
项闯俯下身,一双褶皱的双眼几乎要钻进孙子的脑袋里,“不懂你作什么死啊?”
感受到溅到脸上的唾沫星子,项长尤脑袋发懵。
项闯直起身,瞅着悬挂在墙上的九棱玛瑙剑:“现在那别院就是个火药桶,别人避之尚且不及,你反倒急着往里面钻!到时一旦炸了,人四公子有国主护着,你有谁护?一只脚都踏进棺材板,被夺了御首席剑师身份的我?”
项长尤按着胸前咳嗽两声,苍白道:“爷爷,那护国天将分明是个假的,我只想拆穿他……咳咳,而已!”
“谁不知道他是假的!”
项闯火气一下上来了,低咆道:“但国主想要他是真的!你若揭穿了他,岂不是自绝于国主?”
“我,我——”
项长尤顿时惊惶,额头汗珠密布。
“哼,”
项闯冷嗤一声,复杂地看着他,“先不说这层,就说结果,结果呢,你被人一个才刚没几天的云干境小成用剑法削成这副模样!我项家的脸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耳光,不出今日便会沦为整个朝京的笑柄!”
“我有罪,爷爷!”
项长尤扑通一声爬下床,跪在地上。
呼。
见他这样,项闯轻吐了口气,肚子里的火气总算消了些,抬手道:“起来吧,告诉我那人使得什么剑法。”
“是!”
项长尤堪堪站起,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道:“他那师弟所用的剑法我从来没见过,似黑若白,似冷若炽,其中又蕴藏种种变化,诡异莫测得很!”
“那他本人呢?”
项闯问。
“本人……”
项长尤摇摇头,“他本人看起来只有凝种一成,可孙子想绝对不止!否则也不敢出来招摇撞骗!”
显然经过一次毒打后,这位剑术天才看清了许多。
“凝种一成?”
项闯感觉受到了莫大侮辱,“若有机会此仇我项家必报!俞旗风欺辱我项家就罢了,其他人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