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哪有谁能五百退万敌?
北海之围解除后的几天,张然给陆游找了一个小院子暂时居住,说是过两天和周良一起来找他喝酒,但他自己转身则是去处理战后的一些事情去了。
不过陆游并没有怪罪他,因为战后的事情确实有很多,比如照看伤兵、重整军心、招募士卒、处理后事等等等等。
陆游一个人在院子里无所事事,每天睡到自然醒,实在无聊了就锻炼一下身体。
毕竟他还要靠着这副身体去给那老头挣得盛世太平的,可不能就这样颓废在这里,然后就是出去随便找个小摊吃吃饭。
不过不得不说,北海的东西味道确实不错,特别是海鲜可能是靠近海味道鲜美。
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贵,因为几顿下来身上已经没有什么钱了。
此刻陆游就在想,自己怎么说也是立了大功,怎么这么久了没什么赏赐下来呢,该不会是被张然那家伙私吞了吧。
但是转头一想,凭他认识的张然为人也不是这种人,这个想法就抛之脑后了。
然后又想着该不会是孔融那家伙忘记了吧,但是明明在宴会上说的这样信誓旦旦,该不会是三国最早时期的空头支票?
但又想到是孔圣之后,又打消了。
但接下来两天囊中越来越羞涩,这不由得让陆游又捡起了前两天的想法。
正在想着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音:“尚启可在否。”
陆游听出声音是张然的:“博才且慢,我这就来。”
让张然在门外站了好一会陆游才去开门。
这让张然不解:“尚启何故如此之慢,莫非家中藏娇也?”
陆游没好气的回答:“博才多日不曾寻我,自是无聊周公为乐,方才醒。”
张然穿过小院进入屋内看见没有其他人方才一笑:“原是如此,尚启恕罪。实乃军务缠身不得已而为之。”
然后他又说道:“今日前来亦有大事。”
陆游一惊:“哦?何事?”
张然开口:“今日太守唤我亦要见你,故我来寻之。应是嘉奖解围之功。”
陆游听后心喜终于记起我了:“若是如此,切莫让太守久等。我等当快快前去。”
说完就拉着张然出门去,这让张然忍不在给了一个白眼。
刚刚是谁让我在门外面等半天的,现在又这样积极。
晌午的时间,陆游和张然骑马来到太守府邸,这次府邸没有当时那样热闹,只有三两门卫在站岗。
一个士卒看见我两来到,赶忙下来牵马并说:“二位将军,太守正在后堂等候,直往即可。”
张然和陆游谢过,穿过大门在一个小厮的引导下直奔后堂而去。
后堂里孔融在安静的喝茶,见到两人来了起身相迎。
张然拜后开口:“太守,尚启已至。”
孔融点头:“辛苦博才了。”
张然回答:“此乃小事,何言辛苦。”
他说完就识趣的退到一边,把主场留给陆游和孔融。
陆游率先发问:“不知太守所唤何事。”
孔融回到座位上并且示意陆游和张然就近而坐:“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汉室颓危。我等身为汉朝子民当为其分忧。乃我帐下缺少像尚启这般忠良勇将,尚启可愿助我效忠朝廷匡扶汉室。”
孔融一套言辞说完望着下面的陆游等待回答。
陆游现在在想的不是助不助的问题,而是你老人家好像有点不按照套路出牌,你之前说的奖赏呢。
一边的张然见到陆游没有回答就出来打助攻:“太守所言实乃真心实意,尚启又身怀绝世武功,不用于乱世报效朝廷岂不可惜。”
张然一席话之后陆游又是思考再三。
其实陆游来北海也怀有这层目的,只不过先前说好的嘉奖难不成是嘉奖自己给他打工?
这和陆游想象中的嘉奖有天壤之别,内心哀叹一声随后开口道:“太守与将军所言极是,陆游身怀武功必当报销朝廷以平乱世。”
说完陆游起身朝着孔融一拜:“陆游愿为太守效力共扶汉室。”
陆游暗想,算了还是安安分分先弄个职位吧,至于额外的奖赏就不去指望了。
陆游的回答正合孔融意愿,赶忙起身扶起:“尚启不需多礼,日后之事就多多有劳尚启了。”
打完助攻的张然也过来:“尚启明义,如此我等便是同袍兄弟了,初入军伍若有不解之事可来寻我,我当助一臂之力。”
陆游坦然一笑:“多谢太守提携,多谢张将军慨义。”
孔融看着目的已经达到了又刚好已经到了中午:“如今时至正午,我早已令人备下酒宴二位将军可留下来一起痛饮。”
陆游回答:“承蒙太守厚爱,尚启当是敢不从之。”
张然也答应下来,虽然他还有些事情,不过太守宴请还是不能拒绝的。
就这样孔融唤来侍从让他们端上来酒肉,当坐即食。
陆游也在边吃边同孔融交谈,发现他虽然有心匡扶大汉但无大志之心,这让陆游有点觉得自己是不是选错了人。
不过这也是以后的事情,三两杯酒下肚他也就没继续深想。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就辞别了孔融,回去路上陆游酒醒的差不多了。
又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拿到什么钱,就问向身旁的张然:“博才我等这般每月列钱可有多少。”
喝得半醉的张然就没有陆游这样醒酒效率:“我等虽说是偏将但其实并无实封,乃太守自封也,每月列钱七贯有余。”
陆游明白了,就是没有朝廷的正常编制嘛,然后七贯钱差不多就是七千文铜钱,怎么说呢好像也不少了,按照一碗面两个铜板来说是这样的。
然后张然好像又想起什么:“对了,尚启刚入军伍今日可前往军需官处领取本月列钱,往后每月初一可领。”
这话终于让陆游燃起了点希望:“如此,劳烦博才领我前去。”
随后在张然的带领下来到了军需处,经过张然的一顿解释陆游终于领到了七贯可怜的工资。
回去路上张然因为军营还有些事情就先行离开了,不过去的时候好像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
因为他临走前像个老大哥一样不断叮嘱陆游,大概意思是说:你领到这些钱了不要乱花,要省着点用,最好是能省下一些娶媳妇。
之前陆游听周良说张然已经结婚了并且有一个女儿,现在看来真是个勤俭持家的好男人。
陆游听着这些话没有反驳,连忙答应不过事后会不会这样做就不知道了。
陆游回到自己的小院子,现在这所院子已经正式归他所有了,这也算是嘉奖了吧,毕竟有了一处安身之所了。
他进屋后就把一袋钱丢到一旁,丝毫忘记了之前他想要钱是多么渴求的模样。
到了第二日上午,陆游还在睡梦中,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
门外传来一个士卒的声音:“将军可在否,张将军让我来通知将军该去领军去了。”
陆游疑惑领什么军,随后他就想起来。
原来是昨天孔融封他为偏将之后给了他一千两百人的军队编制,刚好张然说这几天各乡镇招募的新卒到了,要陆游明天直接去他军营里领一军回去。
陆游想到这里赶忙说:“暂且稍等,我这就来。”
说完赶忙洗漱抹脸走出门去。
外面的士卒见到院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面目英俊的少年出现在眼前:“将军可是陆游陆将军。”
陆游回话:“正是,走吧领军去。”
士卒:“将军请上马,我这便领将军前去。”
陆游和那士卒各上了一匹马,在路上士卒不断的回头瞟陆游,这让他很不解。
陆游策马上前去问:“我脸上可有何物?”
士兵回答:“回将军并没有。”
陆游又说:“那你何故偷偷看我。”
士兵被识破了有些慌张:“这.....听闻新任将军乃是之前左墙之上以一人之力守住城墙的杀神,更是领五百骑退万敌的军神,故今日好奇多看几眼。”
陆游明白了所以然:“那今日可曾看出异样。”
士兵:“与常人无异矣。”
陆游听后一笑:“当是如此,你我皆生而为人怎会有异。”
士兵听后又说:“可当今天下怎会有如此般人,五百退万敌此前我是想都不敢想。”
陆游哈哈大笑:“世间不知之事甚多,日后一一可见矣。”
两人谈话间已经策马出了城门来到城外不远处的一所军营内。
门卫见到是自己人的衣服并没有阻拦。
校场内在四处歇息了很多人,见到陆游两人骑马过来也没有什么反映。
一边的士兵开口:“将军可先进大帐,账内有人交接恕卑职不能相随了。”
陆游谢过,然后下马直接进入了大帐之内。
大帐内一名千夫长已经在这里等候,见到陆游进来先是一拜然后问道:“敢问将军可是陆游陆将军。”
陆游回答:“正是,你是何人?”
那千夫长得到回答大为惊讶,听说他左墙一战杀敌上百,城外一战又万军从中取敌首级,想不到被众人所传的杀神是这模样。
那惊讶过后赶忙介绍自己:“再下柳展房,张然将军派属下到将军帐下任千夫长。”
陆游听后明白了过来,应该是张然怕自己搞不定新兵故而派个老兵来协助我。
这让陆游不由得想感谢他,想的实在是太周到了。
陆游开口:“原来如此,张将军实在想的太周到了。”
然后陆游又继续说:“既然我已经到了,那就有劳将军召集士卒我要检阅。”
柳展房应声而去,不就营帐外面就传来了集合的擂鼓声音。
陆游也出来观看,只见四处休息的士兵行动起来横竖并列,不久之后一队军阵就出现在陆游眼前。
虽然军阵并不整齐,但能有这种效果陆游已经很高兴了,看样子张然给他的兵卒还都是好兵。
只要自己训练些时日,就能成为可战之兵。
不过问题很快出来了,陆游正打算好好打量制定训练计划的时候,军阵中出现了骚动,好像是因为天气太热的原因。
有一道声音在军阵中传来:“那小将在作甚,练又不练训又不训,就在这里干嗮着。”
又有一道声音附和:“我看那细皮嫩肉怕是哪家少爷花钱来此消遣的。”
更可恶的话语传来:“来军营消遣作甚,他怎不去女人肚皮上消遣,这可比军营快活多了。”
“怕是女人肚皮上已经消遣惯了,来军营换换口味。”这话一出军阵中笑声不止。
陆游面无表情依然扫视着众人,良久之后众人觉得已经无趣了便停止了笑声。
陆游走到众人面前看了几眼之后回去对着柳展房说:“柳将军今日就先如此,散去吧。”
一旁的柳展房还以为会让他去把那几个出言不逊的人抓过来鞭打,结果得到的是这个命令让他很为奇怪,不过他也只能遵循。
陆游发完命令之后转身入账,留下了一脸面面相觑的兵卒。
柳展房下达命令之后,也转身离去,但是被下面的人叫住。
一个声音叫道:“柳夫长,那位小将可是何人。”
柳展房回答:“是那五百退万敌之人。”
说完之后他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向自己的军帐。
留下了面色不一的众人,有听后大惊失色的、有听后惊悔懊恼的、有听后双目变得炯炯有神的。
士兵休息的营帐里,有的士卒在休息,有的在一边打闹,有的却在想着怎么处理上午发生的事情。
在营帐的一角聚集了四个人,正是对上先前的四道声音。
一人两手摊开无奈道:“如此这般如之奈何?”
另一个人也是无奈:“我一乡野匹夫怎会知道。”
有一个人开口:“如若不然请罪去吧。”
最后的一个人说:“请罪是定然的,但我等要如何做才能让将军原谅我等,想当初我等可是在千人军阵中说出那样的话啊。”
这个人就是出言最不逊的那个家伙,此刻他也非常懊悔,是的是懊悔而不是害怕。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氏族子弟,大不了就是挨顿打。
结果想不到是那位军神,说起来这四个家伙之前都还挺敬佩陆游的,想着能在他手下当差就好了,好了现在愿望成真了但自己又捅出这种尴尬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