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在随沐白绫脱落的那一刻,庄席突然觉得自己……好嫉妒康酿。
他嫉妒康酿能够和随沐一起长大,一起拜师,一起青梅竹马。
他嫉妒康酿,明明修为一般般,长相一般般,但是却能够得到随沐的喜欢,即便耗尽所有修为,瞎了一只右眼,也要回到康酿的身边。
随沐和康酿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几乎在一起了十几载,而他和随沐呢?不也在无尽崖底里呆了足足二十年吗?但是为什么?随沐拼尽一切,想要出去的,为的是康酿,而不是他?
但是庄席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嫉妒?
明明不应该的,庄席不理解。
随沐似乎发现了自己白绫脱落,他用□□的手指将白绫重新戴好,随后,再次看向康酿。
而这,又引得庄席的蛇尾更加剧烈地动了一下。
那种从来没有出现在他心中的嫉妒此时变得更加强烈。
戴好白绫以后,随沐轻轻咳嗽了一下。
早晨雾气重,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但随沐现在是个普通人,又有伤在身,受不了寒。
咳了一声后,随沐脸上病气更重,不见宗的几个弟子嘲讽道:“都说了不要跟来了,现在又装可怜给谁看?”
听见这名弟子的话后,随沐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有些落寞,背影看上去更加萧条。
程芸芸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再加上她喜欢病美人这款,于是为随沐鸣不平:“我还真不知,天下第一大宗不见宗的弟子竟是这样刻薄。”
那个弟子被程芸芸怼得哑口无言,再加上程芸芸目前是金丹后期修为,仅次于康酿,于是只能气愤转头。
解决完无耳兽以后,天已经黑了,几人打算就近找一个客栈好好休息一会。
很快,几人就到了附近的洛城,但是现在天色已晚,再加上大雪纷飞,许多客栈都已经客满了,几人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有多余房间的客栈。
累了大半天,不见宗的弟子一进去,就叫了一些吃的。
随沐点了一碗粥,并没有怎么喝。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此时,外面又进来了几人。
光是从容貌上看去,有些邪气。
特别是最前面的那人,明明是一个男的,但穿着粉色的衣服,脸上也施了粉,身上有种无法忽视的阴柔气。
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对方的右袖,对方的右袖空空如野,他的右手竟是被砍了。
当这几人进来的时候,不见宗的几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人群中,有不知道的人悄悄问道:“那几人是谁?”
“那些人是沧狼宗的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元婴期修士,名叫乔远舟,和我们的康酿师兄有仇,因为在一个秘境中两人为了争夺同一件法宝而大打出手,最后宝物被康酿师兄获得,而乔远舟也被我们康酿师兄砍了一只手。而且那个时候,乔远舟已经是元婴期修士了,而我们康酿师兄才金丹期修为,也就是说,乔远舟败给了一个金丹期修士,还被对方砍了一只手。”
听到这话,其他弟子面面相觑,完全不能想象当时还是金丹期的康酿竟然斩断了对方一只手。
元婴期修士已经算是整个修仙界的中间力量了,走在路上的时候,会被所有人恭恭敬敬的认前辈。
金丹期和元婴期之间的差距不只是一个境界的差距,还有灵力、修为以及对法术运用上面的差距。
但就在那个秘境当中,作为一个元婴期修士,乔远舟却被康酿用那样凄惨的方式砍断右手,在让康酿扬名立万的同时,也让乔远舟成为了整个修仙界的耻辱。
如果是其他的元婴期修士,没准稍微难过一会后,就将这件事放下,但沧狼宗的修士睚眦必报,乔远舟又是这其中的翘楚,因此内心的嫉恨之心更加严重。
那件事发生以后,乔远舟简直气炸了,康酿也被他视为心头刺,曾好几次对康酿下手,甚至有一次是在不见宗内,但都被康酿躲开了。
没想到,现在又在这里碰上了乔远舟。
乔远舟用阴毒的目光看向康酿,如果不是这里有雪下宗的程芸芸,想必乔远舟已经对康酿动手了。
他看了不见宗的弟子好几眼,他的眼神十分诡异,不见宗的弟子被这种眼神看得直发麻。
不过幸好,没过多久,乔远舟就进房间去了。
乔远舟进到房间以后,不见宗的众弟子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我天,那就是乔远舟吗?看起来好可怕!”
“那可是元婴期修士,光是神识就能够压死我们!!”
“而且沧狼宗修炼的功法本身就十分邪气,沧狼宗的掌门曾经为了练一味丹药,活生生杀光了一整个村子的人!门下的弟子也多是狭隘之辈,最是喜欢用阴险之招。”
“我的天,好可怕!”
康酿皱着眉头,虽然他现在也是元婴期修士,不必害怕乔远舟,但是其他弟子却是无辜的,他们才练气筑基修为,一旦被乔远舟记恨上,就大事不妙了。
他道:“今天太晚了,各位先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对于康酿的提议,众人并没有人说什么,聊了会天,就休息去了。
另一边,进到房间以后,乔远舟的脸色更加阴毒。
康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