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太岳青峰

太华山，文源殿，杨柳清、兰陵玉英夫妇立于堂前，身侧却是杨柳烟、净德玉儿二人。四人迎门而望，面sè之中皆带几分希翼。

已而，殿外走来数人，拜于堂前，正是杨云、杨风、杨戬、杨澜、杨婵五人。

十载未见，一朝相聚，已是相望无言，怆然而泣。

良久方慰，却见少了杨昭一人。当下便有杨风禀道：“父亲、伯父，孩儿此次奉命北上云霞，至碧霞乡孤鹜湖畔，拜见了徐弘祖前辈。从他那里得知，昭大哥一年前孤身进入白山黑水除魔卫道，至今尚未归来。”

“白山黑水，乃魔藏之域，昭儿孤身前往，却是凶多吉少！”净德玉儿闻罢，已是泪如雨下。

杨风见状，忙道：“伯母，切莫伤心！徐前辈有言，昭大哥xìng爱游侠，白山黑水更是曾经九进九出。三载未归，也是常数。而且天心殿内，昭大哥所留本命玉牌，并无异状。”

众人闻罢，方才落下心来。却有杨柳清道：“我太华盛事将近，山门已开，大迎天下。戬儿，仙道、沧海世家及冰雨世家子弟，由你接引至西华峰；风儿，侠道、玄冥世家及独孤世家子弟，由你接引至北华峰；婵儿，圣道、东方世家及秋水世家子弟，由你接引至东华峰；澜儿，佛道、南明世家及兰陵世家子弟，由你接引至南华峰；其余豪杰才俊，便由云儿接引，至于归宿，可自选择。待荟萃事后，若昭儿未归，再定北上追寻之事。”

五人领命，一一退下不提。

“嗯，果然不负我太华气象，余心甚慰！”望着五人远去的身影，杨柳清欣然颔，已而转过身来，颇有深意地问道：“大哥，太华荟萃之后，你我二人便要进入长老堂。这族长一位，也是传承给他们这些小辈的时候了。你看六人之中，谁为适才？”

杨柳烟闻罢，慨然叹道：“六人之中，澜儿、婵儿身为女身，不便主事。其余四人，各有千秋，为兄也难以决断！”

杨柳清朗声一笑，道：“愚弟以为，四人中，云儿多情博爱、风儿嗜剑如命、戬儿英雄气短，皆不适为长，而且三人也无意此位。唯有昭儿天生将才，可以传承！”

杨柳烟惊道：“清弟，昭儿他……”

“呵呵，昭儿虽然少别太华，北上云霞，修的是侠道功法。可知侠道功法本为我杨门先祖所创，与太华奥妙却是异曲同工，说起来也渊源极深。而且，若我所料不差，昭儿的先天太华傲决已有小成！这样，族中长老自然不会再说些什么！”杨柳清解释道。

杨柳烟闻罢，叹道：“大哥当年独送昭儿北上云霞，原来已有此意！”

杨柳清点点头，道：“那时昭儿虽小，但将气已现！长老那边我已商议，就等太华荟萃之后，昭儿归来！”

初夏的太华，气象多变，刚刚一场暴雨过后，顷刻之间便已放晴。雨后的太华，少了烟霭的朦胧，却多了一份雪洗的清新秀丽。蓝天白云之间艳阳高照，青山绿水之中彩虹生辉，真个“一雨画境”！

南岳山下，一个白衣少年正沿着拾阶而上。“真不知道，这次前来能否遇到师尊！”抚摸着手中的剑鞘，少年一脸憧憬。双眸之中，一个顶天立地的身影渐渐浮现。

正此时，一曲悠扬的筝声从远处传来。少年举目望去，却见那月河之上、水莲花畔，一位绿衣少女正踏舟抚筝。绰绰身姿，恍若天人。白衣少年一时痴了，待曲终回神，却现佳人已去，唯有太岳五峰清俊不尘。

“太华山下雨初晴，水风清，云霞明。一朵芙蓉，未开尚盈盈。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忽闻江上弄玉筝，嫣然语，遣谁听！烟敛云收，依约是湘灵。yù待曲终寻问取，人不见，数峰青。”少年的歌声回荡在山间水上，这随意裁来的《江城子》，从此注定将不再属于苏东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