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杀手一
莱昂要了一杯罗兰酒,看着墙壁上挂着的油画怔怔出神。
吧台侍者擦着手中的杯子,依着他目光望去:“阁下,您认识?”
“不认识。”莱昂淡淡的回了一句,拿起酒杯坐到了窗边,托着腮望着窗外的冷雨和喧闹的人群。
“您不出去看看吗?”侍者平常不是这个样子,以前无论什么时间来客人,他只会安静的调好酒,然后示意职业微笑。
但今天不一样,这座城市迎来了很多大人物,人民都涌到奥古斯大道。如果不是耐德特意交代要留到中午,他早就离开了。
“太冷了。”莱昂将头顶的帽子压低,表示想安静一会。
侍者明白后,无奈摆了摆手,径直走了出去。
小酒馆里只剩下莱昂一个人,灯光从他头顶打下,在木桌上印出了微微颤抖的影子。
吱____
酒馆的大门被人推开。
莱昂摘下帽子,抿了一口酒
“怎么在这里见面?”
莱昂望向说话的男人,深绿色羊毛大衣,脖子上的灰黑色围巾挂着些许水珠,泥土将裤脚跟皮鞋弄的不成人样,看起来很是狼狈。
“怀念一下而已。”莱昂回道。
男人脱了身上的大衣挽在胳膊上,然后坐下来调侃:“希望是真的。”
“尝一下。”
凯恩斯低头望着莱昂为自己点的酒,似乎想起了些事情。“好像有七八年没来过这了。”
“2748天。”
“你记得这么清楚?”
莱昂没有接话,右手伸入衣包内,拿出了一包卷烟,放在桌上拍了拍,随后拿出两根放入嘴唇点燃后将其中一根递给了凯恩斯。
凯恩斯接过的时候,看到了莱昂手腕上提时露出的衣袖,上面的纽扣都掉了。
“衣服破了不知道去补补?”
莱昂呼出了一团烟雾,有些不耐烦:“该说正事了,凯恩斯。”
“好的,好的,监察员阁下。”凯恩斯深吸了一口,仰在了背椅上望着天花板:“昨夜下城坦桑街57号,死了两个男人。”
“继续。”
凯恩斯从包里拿了份羊皮纸包裹的资料丢在了桌子上:“一个四十六岁,住在乌托普勒西城安曼街17号,是个烂酒鬼,另一个就要小的多,只有二十岁左右。”凯恩斯叹了叹气。
“年龄大的那个喉咙被一刀划开,看现场痕迹,是挣扎过的,但是没有目击者。”
莱昂听到喉咙被一刀划开时,皱了皱眉,随后问:“仇家?”
“还在查。”
两人沉默了一会
凯恩斯突然笑着问:“最近对乌托普勒这么上心?想家了?”
莱昂没有回应玩笑:“两人的心脏都被掏出来了。”
“嗯?”凯恩斯挺了挺腰:“这就是关键点,从地上痕迹来看,有第三者!而且离他们死前一天左右,有个十八岁的男孩死在了矿场!心脏同样丢失了。”
莱昂:“继续。”
“那两个二十岁和十九岁的年轻人,听说还是兄弟。”
“哥哥为弟弟报仇?”
凯恩斯摸了摸下巴:“可第三个男人的心脏还在,凶手没有拿走。”
“有意思。”莱昂张开嘴巴打了个哈欠:“上面开始关注这件事了,而监察总署却点名让我负责调查一下。”
“就因为你比较熟悉?”
“不知道。”
凯恩斯突然想起了什么,
转头望去:“那幅画还挂在那儿呢!前阵子听说有个商人想花钱买下它。”
“耐德不同意。”莱昂悻悻然。
“也是,毕竟是他父亲画的最后一幅画了,不过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没看懂这画画的什么,四个孩子,望着天空?可不就你们三个吗?”
画中:三个男孩一个女孩,都穿着蓝色的布衣,明显是乌托普勒的服饰,女孩赤脚上有一块红斑。
莱昂也抬头看了下那幅画,随后说:“不知道,可能喝醉多画了一个。”
“耐德还当个传家宝似的。”凯恩斯笑道。
“这话可别让他听到。”“不会的,诶,他人呢?”
莱昂看着资料随口说:“去奥古斯大道了。”
“我刚从那里过来,真是气派,平时奥古斯大道可是拥挤得不得了,更别谈下雨了,今天就跟刚修的一样。”凯恩斯感叹。
“那些蒸气箱子看到没有?”
“没有,都在城外驻扎着,忒比塞斯的大人们不会准许这些东西入城的。”
莱昂打开袋子,把里面的资料拿出来审视着。
这份资料极其简单,对前两个人死者的描述可以说是毫无意义,只有最后一个人,稍微带了点细节。
“就这玩意?”莱昂咕哝道。
凯恩斯摊了摊手。
一刻钟后
莱昂捏了捏鼻梁:“除了手法,这三个人一点联系也没有。”
“是的,动机未知,杀人时间也没有规律,如果不是因为割喉而死,恐怕忒比塞斯不会加以关注。”
“查过他们的家族没有?”
“别逗了,监察大人,乌托普勒哪里有什么家族,有些孩子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就前两个,听说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听说?”莱昂有些生气。
凯恩斯立马摆手:“明天我去仔细调查下。”
莱昂压低声音:“会不会有可能?”
“不会的。”凯恩斯直接打断。“乌托普勒曾经是有贵族少爷下去消遣过,但留下的种不是胎死腹中,就是被带回去处理掉了,最近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而且有可靠消息还是豪门家的种,两个孩子,有个死在了带回去的路上。”
“那死的这两个为什么不可能?”
“拜托,那两个要是,应该长不到这么大。退一步讲就算真涉及到这些,恐怕轮不到你来查。”凯恩斯对莱昂问的问题表达了不满。
“好吧。”
“明天带我去看看尸体。”莱昂将资料重新整理放入袋中,随后把帽子带到头上,压低,站起身走到凯恩斯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离开了酒馆。
“就这么走了?不再聊聊?”
莱昂甩了甩手。
“呵呵。”
凯恩斯将烟掐灭,回过头从窗口看着莱昂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雨雾中。
“这场雨越下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