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杀手三
索菲亚回到房间后,立马关上了门背靠着,大口喘气。她感觉心跳有一点快,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两人靠近的那一刹那,似乎有点奇怪的情绪出现,差点打乱了她的计划。
“小姐。”
一个声音在黑暗中突然响起。
索菲亚立马恢复往日端庄的样子:“谁允许你进入我的家?多佛?”
男人:“老爷很担心您。”
“我知道,如果没有他,前晚那个尸首分离的就是我了,替我谢谢他。”
“那两个人伤势怎么样?”索菲亚打开灯,倒了两杯茶。
多佛:“有一个已经死了,还有一个刚脱离生命危险。”
“要给他们家里足够的补偿金。”索菲亚叹了口气。
“好的。”男人埋下头表示遵命。
“那个监察员,是前晚救下您的人吗?”多佛恭敬的问。
索菲亚端起茶抿了一口,沉声道:“应该不是。”
“但是他的时间完全对得上。”
“他可能早到了一点时间。”索菲亚说。
多佛追问:“还有其他发现没有?”
索菲亚示意多佛坐下:“刚才我故意把酒打倒,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而且折起来的衣袖,纽扣还在。”“这种扣子是福特产的平民扣,大街上到处都是,我相信你们也去他家里探查过了,应该是一无所获吧。”
“是的,不过艾佛老爷还是打过招呼了,让他去查最近一件特殊的案子。”
“什么案子?”
多佛从怀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了她。
索菲亚接过后没有立马打开,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他为什么会这么关注莱昂?查一查莱昂的背景。”随后又盯着多佛:“你知道该怎么做。”
“好的,小姐。”多佛佝下身子表示尊敬,便离开了。
索菲亚在黑暗中停滞了许久,直到月光笼罩完窗户她才站起身走了过去,然后看着银钩露出笑容:“你到底有什么秘密,莱昂。”
第二天
莱昂惺忪着睡眼,在胡乱搭落的床上找到了自己的衣服,他摸了摸自己的胸脯,感叹:“肚子又大了一圈。”“得少喝点酒了。”
随后迅速穿好衣服,去监察院报道。
莱昂住在沃特街,距离监察院只有二十分钟左右的脚程,很快就到达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院长那里报道完,再立马赶往下城,凯恩斯会在那里等他。
莱昂敲了敲门。
“进来。”一种沙哑的声音。
莱昂打开门,径直站在了院长的对面,恭敬的看着他。
“你打算怎么查。”院长此刻在看一些文件资料,并没有抬头。
“先去看看尸体。”
院长摘下眼镜:“希望他们能保存好。”
莱昂轻声道:”“凯恩斯守着的,应该没事。”
院长猛然抬起头:“凯恩斯?凯恩斯.马丁?”
“是的,阁下。”
“怪胎,他的父亲是个怪胎,他也是,一个习惯呆在乌托普勒的忒比塞斯人,真不知道他们一家脑子里装的什么。”“哦对了,他的父亲托尔.马丁好像失踪很久了,有什么消息没有?”
“那件事是总院在直接负责,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莱昂恭敬回答。
院长仰着身子想起了一些事情:“凯恩斯的父亲如果当年不退学,现在恐怕也是个人物了。”“可惜了。”
莱昂面色如常,
一言不发。
院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抱歉了,莱昂。”
“阁下,您多虑了。”
院长咳了两声:“别放在心里,乌托普勒比较寒冷,多穿点衣服,你去吧。”
“好的,阁下。”莱昂说完,低了下头就退出去了。
莱昂是乌托普勒人,他心里明白,院长只是表面上对自己客气,如果不是因为上面点名,这件事恐怕听都不会听到。无所谓,他又不在乎。
莱昂出门后站在大街上,望着过往的人群点了一支香烟,随后抬手招了一辆马车。
“阁下,您要去哪?”马夫问。
莱昂呼了一口雾气,“西下城口。”
马夫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毕竟那个地方自己从来没去过,即使知道路,“先生,那个地方没有通行证,是不允许靠近的,我只能送你到附近。”
莱昂闭着眼睛感受着,“我有通行证,你不用担心。”
“好吧。”马夫的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他知道自己惹不起面前的大人,毕竟是从监察署出来的,天知道是什么大官。
马夫呼了一声,在行车道上疾驰而去。
院长站在窗台,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嘴角微翘,但却没有往日的祥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刺骨的面容。
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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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城____乌托普勒
而它的存在比上城忒比塞斯还要久远,海拔较低,如同一个小型盆地,且地理形态奇特,中心位置就像突然凹下去一块,各种怪异碎石互相卡住位置,为这片巨大的城邦做了一个“屋顶”。
当主教西征来到此地时,他们才发现这,随后的两百年,征军在此地建造城市,直到建成那天,新的纪历开始了。
主教救赎了他们,并赐予这片无名之地一个名字:乌托普勒
凯恩斯双手顶住拐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正与驻守的士兵交谈着,他们脸上都挂着精神的笑容。
“阁下,听说您这次述职,上面想让你留在忒比塞斯当大官?”士兵抽着凯恩斯刚摸出来的卷烟,畅快的问道。
凯恩斯看着皱吧吧的烟卷没舍得点,只挂在嘴上过过嘴瘾:“这消息这么快就传出来了?小事而已,小事而已哈哈!”
这些士兵在几年的相处中,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气,专挑凯恩斯喜欢的话说,这样才能心安理得的抽到他从城里带来的“好烟”__相对于他们而言算好的。
而凯恩斯心里也明白,双方都心照不宣的维持着现状。
就在他刚准备吹嘘另外的事情时,凯恩斯听到了车轱辘转的声音,他向远处望去,是一辆马车,他从窗口看到了里面的男人。
凯恩斯主动上前打开了门:“可让我好等啊。”
莱昂弓着腰从狭窄的车厢里挪动位置,搭在凯恩斯的胳膊上,走了下来。
“不算太晚,可以喝个下午茶不是吗?”
“乌托普勒可没什么下午茶,别把你那些骄纵的习惯带来,由奢入简可不容易。”凯恩斯撇了撇嘴。
“给你们介绍一下,忒比塞斯西区监察员阁下,莱昂先生,是我的朋友,今后也是你们的朋友。”
七个士兵此刻已经摆好姿势,向他靠了过来:“阁下,您的通行证?”
莱昂应了一声,将握在手里东西递给了士兵:“已经在军卫据点登过记了,放心,小伙子,都按规矩来的。”
士兵仔细的看了一遍通行证,才将其递还回去:“阁下,现在上面查得很严,发生了一些事后。”
“好吧,能理解。”莱昂从包里拿了盒烟,跟士兵握手的时候递了出去。
士兵的角色明显亲切了许多,毕竟在这里一驻守就是半年,酒喝不上,烟也没有,再说了,这种烟回去也不一定抽得上。
凯恩斯看见差不多了,客气两句便带着莱昂穿过路卡,进入一片森林禁地。
两人在黑绿的环境中默不作声,仿佛刚才的打骂都是假的。莱昂贪婪着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似乎想从中剥离出什么。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一片巨大的碎乱山谷出现在视野中。
下城__乌托普勒。
莱昂看着那望不到头的斑驳石梯,怔住了神,直到凯恩斯唤了一声才挪动脚步,这仿佛是一种应允。
两人随着阶梯,一层层向下,巨大的碎石在山谷互相推搡,形成了广袤的屋顶,而阳光则会透过其中的缝隙,降临这座乌托普勒。
没过多久,一片辽阔的巨大城邦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乌托普勒!
“有多久没回来了?”凯恩斯问。
莱昂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道:“2785天。”
凯恩斯咒骂了两句,跟了上去。莱昂回到了曾经长大的地方,感叹这一切都没有改变,再过一千年,也是这样。
一边怀念着,一边惆怅着。
当年那些太阳的追随者们,在这座城之上建立了忒比塞斯,告诉他们是为了连接乌托普勒与上苍之上的信仰。
可现在呢,这座城市到处都是乞讨者,绝大多数人甚至都没有离开过这片土地,上城人说他们带来了科技,带来了文明,为下城人消灭了愚昧无知!这是伟大的创举,主会赐福他们的。
卑鄙,歹毒的东西,真让人挑不出毛病。
两人走的小路,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医院,莱昂记得这里,曾经是一处老石窟,现在居然用来当医院?
这条件,不知道尸体有没有问题,他想。
两人进去后,就在护理人员的带领下,下了层楼,达到了一个黑暗的房间。
温度变低了。
莱昂摸着黑问:“还没有灯吗?”
“没有,那玩意儿,乌托普勒大多数都没见过,更别说装了。”凯恩斯直接回道。
突然!
一束笔直的光线穿透而来,与通道旁的镜子产生了折射反应。
世界明亮了!
“铂瓦镜?”
凯恩斯笑道:“是的,又见到了吧。”
莱昂没有理睬,带好面部防护和手套,进了那个隔间,
他看着面前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揭开,一道道信息随之浮现在脑海中。
巴加伦,男,36岁,库克,男,20岁,两人死于1283年11月3日晚上11.00。且于1283年11月4日凌晨6.00在下西城安曼街17号三楼靠西最里处房间被发现,没有窗户,只有几个通风小口。
现场为四个部分。
第一个为桌子旁边的心脏组织,伴随衣服织物,且无任何器官丢失。
第二个部分为桌子靠近墙角地面,发现大量血迹和小点织料。
第三个部分为西墙里侧的死者的舌头器官,掉落在地,伴随小片血迹。
第四部分是房间西北角落的尸体,口中,胸口有大量血迹,连在了一起,心脏离尸体大概三米的位置,舌头在离尸体半米处。
这些都是巴加仑的。
第五个部分,就是库克的,只有他的尸体,但身子分成两半,心脏失踪。
“把尸体检验资料拿来!”莱昂皱着眉头。难道是先割掉舌头,再用凶器挖掉心脏?
旁边的人将准备好的资料递前。没有过多言语。
莱昂打开后,端详了起来,但不一会儿,他的眼神逐渐凝固,且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感到惊恐!!
心脏!
居然不是用凶器掏出来的!!!从伤口的比对分析,这居然是手!!仅凭手指就能准确贯穿身体,掏出心脏?那伤口就如同被炸烂的纸盒子,凌乱着,掉着,扯着,甚至风吹过,都能飘着。
他想到了什么,又将目光转移到资料上。
舌头!
是自己咬断的!!!
莱昂忍不住惊呼道:“这才是上面关注的原因吧!”
“是的,他咬断舌头后,将其吐了出来。”凯恩斯补充道:“应该是为了隐藏什么,所以自己咬断了舌头。”
为什么?后脑颅骨没有损伤,背部也只是蹭了点墙灰,没有受到其他伤害。而且根据现场痕迹来看,他从一开始就坐在角落。而从凶手的脚步来看,进门就直接采取了动作。莱昂想。
凶手这一下是百分百的杀招,甚至都不留余地,如果要想知道什么,为什么不折磨一下?
“所以说这件事一共有四个人出现,一对兄弟,巴加仑,以及凶手。”
“是的。”
“弟弟死在矿场,哥哥第二天死在这间屋子,并且与巴加仑发生争执,直到第四个人也就是凶手出现,将两人杀害,兄弟的心脏被拿走,巴加仑的被丢在了地上。”
“可真够变态的。”凯恩斯悻悻然:“你说不会是拿回去吃的吧。”
“所以说杀死弟弟的可能也是第四个人,但为什么哥哥要去找巴加仑?巴加仑到底做了什么?”莱昂不解。
“这恐怕还得去调查一下,巴加仑好像还有个儿子。”凯恩斯突然想起。
莱昂将资料扔给了其他人,穿上衣服说:“凯恩斯,我们去现场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