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做不成员工就做甲方
“谢谢，我不渴。”长腿女生婉拒矿泉水。
谢可逸笑笑表示理解，一同坐电梯上来的另一位女生将水拿了过去：“安心好了，这么多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排到我们呢，去卫生间没关系的。”
长腿女孩被说破心思小脸微红。
斯文男生看的心绪一荡，轻咳一声道：“按照目前的面试进度，我们得等到中午。午饭你们准备去哪里？我知道附近有家徽菜不错，要不要一起？”
“天气太热没胃口，去楼下十足随便吃点算了。”
“也行，诶，你们要不要喝冷饮，我来点……”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起来，谢可逸嘴角含笑静静听着偶尔应和一声
刚刚步入职场的应届毕业生们总能根据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形成抱团，只是一起坐了趟电梯几个年轻人就开始下意识的称呼“我们”。
三五成群去厕所抽烟，中午乌泱泱挤进同一家快餐店，喝水都要问“你要不要来一瓶，你不喝我也不喝了”……
这些事在谢可逸这个老油条看来好笑又怀念，当初他也是这样过来的。人在弱小时总会无意识的报团取暖寻找安全感，往往初入职场结下的友谊，总会比后来的同事关系多点什么。
“小谢，我先下去了，你面试完来楼下便利店汇合。”
面试速度比几人想的快很多，到上午十一点，面试五人小团体陆续走进面试间。排在谢可逸前面结束面试的斯文男生陆青松仍旧贼心不，呸，热心促成小团体中午聚餐……
谢可逸比了个ok的手势进入面试间，刚想自我介绍，看到两位面试官中的一位中年女人，顿时傻在原地。
这娘们是早上发生剐蹭那个，他八百年不做好事，好不容易日行一善居然他妈的把自己的面试官骂了，这是何等卧槽……
中年女人看到他同样微微一愣，接着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嘴角勾起笑容。
“两位面试官好，我叫谢可逸，面试的职位是市场部股票经纪人，这是我的简历。”
成年人得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早上中年女人因为嘴巴不干净导致被谢可逸骂，而后者在开口骂中年女人的那一刻就有心理准备承受后续引发的一切状况。
只不过眼前这种小几率事件有点出人意料而已。
所以虽然明知道这次面试多半凉了，谢可逸仍然心平气和如常进行流程。
中年女人接过简历只看了一眼，同样选择如常推进流程：“高中学历，20岁，也就是说你已经毕业两年了对吧？那么这两年你有什么工作经历吗？”
“我之前从事了两年服务行业。”
“为什么辞职呢？”
“想有更好的发展。”
……
谢可逸二人心如明镜的快速一问一答，旁边的另一位面试官不明就里却乐的偷懒片刻，一上午面试十多根劈柴，嘴巴都说干了。
“……看得出来你的表现力很不错，对金融行业也比较了解。但你没有从业资格证这的确是一个硬伤，所以只能跟你说抱歉了。”中年女人合理利用规则一击必杀不沾半点灰尘。
谢可逸起身笑呵呵点点头：“好的，再见。”
“出去后请您尽快离开，同时不要与其他面试人员交流，麻烦配合我们的工作。”
“早上是你溜车对吧？”
“……”
谢可逸见中年女人腮帮微微抽搐，心情大好迈步离去，犯完贱就跑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走出面试间熟门熟路转向销售部门所在的办公区域，重临故地看到熟悉的老同事们，心中升起股异常微妙的感觉。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眼光瞄准一位站在员工身后正说着什么，个子不高胖乎乎穿着polo衫带大金链子的中年男人，快步凑了上去。
“余总你好，我是今天来君泰面试的，被拒了，所以我想在贵公司开通证券账户。”谢可逸楞头楞脑说明来意。
销售部经理余万不着痕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眯眯道：“做不成员工就做甲方，很有想法，欢迎你以另一种方式加入咱们君泰。你认识我？”
“刚刚在荣誉墙上看到的。”谢可逸情不自禁跟着笑了起来。
老余是他的一次机缘，当初他来君泰面试同样被HR嫌弃学历低没从业资格。
不过那时候他来面试时已经过了求职季。招聘不是由人力部门统一进行，老余亲自面试，对他的背景和经历颇感兴趣。
在面试结尾，老余带着大金项链背着手站到他面前不足一步的距离，笑眯眯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想赚钱吗？
他只回答了一个字——想，然后得以进入君泰。
“我们加个微信，我推给你我们同事的联系方式，具体开通账户的业务由他给你办理。”老余主动拿出手机扫一扫。
谢可逸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加联系方式：“给我备注小谢就好，谢可逸。回头赚钱了请您喝茶。”
他上辈子的人脉、资源，对金融行业的了解等等很多东西都起始于君泰证券，所以他原本计划重新进入君泰，按部就班梳理构建有利自己“发财大计”的资源。
现在进不去君泰，只好另辟蹊径了，初步和老余搭上关系也算没白跑一趟。
老余可不是一般人，路子野得很，对他的后续发财计划有帮助。
“……正常情况面试应该不会当场出结果，人事那边有什么理由吗？”两人闲谈片刻老余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谢可逸听话听音：“因为我没有从业资格。而且经过今天一上午来面试的整个过程，我突然发现我自己现在可能不太能适应朝九晚五打工上班的生活节奏。”
老余想说的话被堵了个严实，半开玩笑道：“和你沟通能看得出来你很有才华，非常适合来我们部门工作。本来想说把你收编了，看来错过机会了。”
“是吗，我当真的听了。收不收编无所谓，虽然余总你损失了一位优秀的员工，但获得了一个优质的客户。”谢可逸心中暗笑老余不愧是你，说瞎话眼睛都不眨一下。
俩人前后聊了不到五分钟能看得出狗屁才华，老余十有八九是看他言行举止不像普通应届毕业生，加上面试不成一言不合转头开股票账户的操作，误以为他是富二代，所以想录用他。
这种事在金融公司常有发生，君泰证券的市场部门有很多屁事不干但能拉来大把资金的公子哥。金融圈喜欢提及学历和能力，但当这两者遇到金钱时都得靠边站……
至于谢可逸为什么拒绝失而复得的机会？
因为如此顺利和老余搭上关系给了他不一样的思维，也许之前那种按部就班一点点混入金融圈的思路多少有些自我设限。
他如今的发展速度注定会比上辈子快很多，那么以前所拥有、熟知的资源又能给他提供多少帮助呢？
与其一成不变，不如眼光放长远点，选择一个新的方向未尝不可。
而且他跟老余说的是真心话，这一上午被闹钟吵醒，强打精神从床上爬起来梳洗穿搭赶早高峰，堵车堵得心烦意燥，完事好不容易到公司在会议室里大眼瞪小眼无所事事小半天。
他都他妈重生了，为啥还要如此折磨自己，重生一回是享受人生的，不是来打工被人当劈柴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