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离
他正在高兴自己劫后余生时,一团黑雾悠悠出现在他眼前,黑雾中冒出一条黑色的锁链直接冲向他。
奉生脸色苍白暗道不好!
刚想起身避开那黑色锁链,却发现自己跪久了双脚发麻,使不出力。
就在黑链要刺中他的瞬间,那戴面具的生灵,振出手中骨棒,踱步而来。
嘡!
骨棒与黑碰撞,击起一道道火花,金属的撞击声自耳边响起。
“何人竟敢误我等大事!”
那团黑雾冲天而起,除了振出黑链,没有多余的动作。
“这是灵界的日游巡使?”
奉生一惊,这熟悉的气息他在灵界的时候见过,匆匆一眼,与现在看到一样。
灵界有三使,阴魂使,拘魂使,妖冥使,而阴魂使有日游巡使与夜游巡使。
“他为什么在这里出现?”
阴魂使平日只在魂主府里,只有犯了无恶不作的罪,方才出动。
想到这,奉生神色一惊,难不成是为了那根竹简?
空中那生灵与日游巡使依旧在激战,骨棒与黑链碰撞闪耀天空,天空中黑雾四起。
祭坛下的生灵看到天空的激战,群起往上爬,巨禽振翅而上,纷纷进入黑雾之中。
此时个个冲向天空,没有人在意奉生。
奉生看着眼前的巨鼎与祭坛下黑压压的生灵,若有所思,露出诡异的笑容。
紧接着,他拖起双膝往巨鼎靠近。
地上的石子慢慢的嵌入他的肉里,鲜血不断往外渗,双膝在地上拖出两条长长的血迹,
他与巨鼎不过几步,却如隔千里,每一步都是一种煎熬。
奉生龇牙咧嘴,忍着巨痛,努力的用一点一点的挪动双膝。
行至圆形巨鼎前,他反过身子,将双手放在巨鼎的脚上,来回移动。
滋!
巨鼎的脚下冒出一阵黑烟,黑烟中夹杂着绳子的烧焦味与烤肉味,灼烧的疼痛让他紧闭双目。
啪!
奉生脸色苍白,忍着灼烧的疼痛,终于将绳子烧断,而双手与巨鼎相交的地方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巨鼎的脚上留下一道道已烧焦的黑炭。
奉生迅速将身上的绳子扯开,努力用双脚支撑起整个身体,晃晃悠悠的走到巨鼎的背面。
咚!
咚!
咚!
奉生猛的撞向巨鼎,巨鼎摇摇晃晃,发出如钟鸣般雄浑洪亮声音,鼎上火光时长时短,冒出点点星火。
衣服被烧得东一块西一块,索性直接将其振入火中,露出一块块已经被折磨的血肉模糊的身体。
“最后一次!”看着自己烧焦的身体,奉生暗道。
若是不成功,或许自己真的命已改绝。
他使出全身力气,骇然的撞向巨鼎,而后用肩膀顶起巨鼎,肩膀与巨鼎接触,巨鼎滋滋冒油。
轰隆!
巨鼎轰然倒塌,鼎上火光冲天而下,直奔黑压压的生灵而去。
黑压压的生灵避之不及,葬身火海。
奉生一把拿起旁边的祭旗,插在巨鼎之下,推出祭坛。
轰隆隆!
巨鼎直接砸在往上爬的生灵身上,犹如下山的猛兽,所过之处,吞噬万千生灵。
奉生带着祭旗,也随着巨鼎一越而下,一路狂奔,生怕赶不上巨鼎的速度。
巨鼎滚滚而下,巨大的轰鸣声压死无数,地上脏器无数,鲜血浸透祭坛,将祭坛冲成一条血河。
即便如此,但还是有些不长眼的生灵想要拦截。
“滚开!”
奉生怒道,手中祭旗一指,鲜血纷飞,靠近他的瞬间暴毙。
巨鼎之后后面的奉生,看到有没死透的生灵,用祭旗帮其补枪。
巨大的鼎滚到百里之外,而祭坛早已变成一座血山。
“竖子安敢逃离?”
天空之上,戴面具的生灵见奉生已经逃至坛下,开始往东逃,大怒。
直接将一根骨棒祭出,往奉生奔逃的方向一抛。
嘡!
“他,我要带走!”
黑雾带着沙哑的声音开口,丝丝黑气往外冒。
日游巡使出手,黑链击在骨棒上,火光冲天,随即黑链直径往奉生飞去。
奉生脸色苍白,暗道:“不好!”
黑链带着黑气直冲他心脏而且。
慌乱中,他举起手中祭旗,朝黑链来的方向一挡,祭旗直接变成齑粉。
见祭旗也不能阻黑链,于是往地上一趴。
可黑链只认他一般,直奔而来。
嘡!
就在黑链要刺穿奉生的那一刻,骨棒再次与其交织在一起。
“什么带走,他已是我等的祭品,也只能做祭品!”
那戴面具的生灵眉头一皱,毅然出手。
“你要阻我?”日游巡使冒着黑气开口道。
“他本就是祭品,我看是你阻我!”
那戴面具的生灵,怒斥道。
随即双方再度出手,天空黑雾弥漫,泛起一阵阵火光。
奉生吐了一口气,双方互相牵制,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
“终归是我太弱了。”看着他们为了自己而争夺,奉生黯然神伤。
灵界如此,这人间也如此。
而现在,他需要逃出这个满是尸骨的地方。
奉生使出在灵界三千年的逃跑经验,向东奔去。
……
崤海关。
崤海关,是安陵国的第一关,它西起崤山东至浮海,期间延绵一万五千多里,阻异族于都城万里,纵有百万之师,亦不能破,素有“天下之咽喉,国家之保障”之称。
关内军帐。
镇西王奉渊,身着盔甲,脸色显得有些憔悴的坐在帐内中央。
两边站满了身穿红甲的人,他们望着帐前眉头紧锁的镇西王,一言不发。
此时镇西王面色阴沉,看了看其他人,拍案而起,怒道:“说话,都哑巴了?”
巨大的吼声,吓得众人一跳,地上不断发出石子的摩擦声。
“将…将军,以往异域派出的先遣对都没有高手,所有……”
“所有你们就认为派出个五百人的部队就能吃定他们!”
未等那个部将说完,奉渊便放声呵斥道。
“要你们有何用,连敌方是否有高手都不知道,你们在这里连最基本的戒备都能忘记了。”
那出头的部将自觉无言以对,默默退回原位。
他们已经跟随镇西王三十多年,有的已经四十年,从来都没见过他发过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