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
据说,在岑族里,有一件源物。
但,到底有没有,不得而知。
从数十万年前崛起开始能活到现在的势力,每一个都是不可触犯的。
祖殿,当今岑族族长坐在首位。
东西全都准备好了,至高之物认主定会引出天地异相,必须要掩盖住它,不能外放一丝气息。
现在就看岑愿的了。
此时祖殿前的广场上,一名少年盘腿坐在那里,一柄晶莹剔透,不断散发着各种颜色光华的短柄锤静静的悬浮在他面前。
源物——乌
这时,一道道光束从四面八方升起,汇聚到天空中,然后散发出一片片光幕,将整个岑族都给包裹起来。十二层幻形法阵和众多掩盖与扰乱阵法构成外围,里面则是一千两百五十二道攻击阵法。
这么多的阵开启后,每一刻钟消耗的资源就是岑族这样的顶级势力都不免有些心疼。
不过,一想到至高源器认主后所带来的利益,不止能带来一位源境强者,更能凭借他一己之力改变岑族现在的地位,说不定,还能吞并掉其中一个顶级势力……
试炼空间,狂暴的各种元素能量在这里,形成了一个个狂潮。
岑愿睁开眼睛,看着这些狂暴的元素。
咕噜,咽下一口口水。控制它们,并且让它们“和平相处”。
这就是乌的试炼?
不好弄啊……
………
学堂里
池塘,小景,令人温暖的阳光照在夕木间的秋千上,一只通体纯白的猫懒懒的晒在那里。
枫看着因为放假而空无一人的教室,心中觉得舒服了很多,过了一会他对那只白猫问道:“墨师…叫我来…有什么…事。”
“啊,我才刚睡着…咦,你妹妹呢?”秋千上的猫不太情愿的抬起头来,问。“她去…玩了”“哦。”墨师动了一下耳朵,说:“岑族没了…”枫楞住,这,这个消息有点……有点……
“没…开玩笑?”他吓的楞了一下,毕竟那么大一个岑族啊。
他冷静了一会,问:“什么时候…的事情。”虽然这件事好像对自己这些人没什么关系,可那也是一个顶级势力的覆灭呀,不好奇那是假的。
“半年前,他们族中的源器认主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打断我——走漏了一丝风声,但他们的应对也还算及时,族中能用的东西都用上了,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但是,好玩的来了。那个源物,他跑路了。嘿,你没听错,跑路了。原本那个岑愿——岑愿你应该不认识吧,唉呀,算了,管你认不认识——应该是在进行它的试炼,只要通过了,就能使用源物,其他势力也就不会再动手。但是,他认主什么的竟然是假的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玩的。咳咳”
他停了一下,喝了口水,又继续说:“额,乌逃跑时击杀了想拦住他的一些岑族强者,又撞碎了幻形法阵与一大半的其它阵法。毕竟他们最厉害的那个法阵是依托于乌的,乌不在,那个法阵就是个摆设。然后就被其他势力一拥而上,打了十几天,还是被分吃了。唉,真是一群可怜的娃儿。”墨师说完,跳下秋千,向一个小亭子走去,枫梳理了一下思绪,跟了过去,“当然,这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帮我办一件事,过来。”
墨师在石桌上的地图前坐下,地图上原本岑族的地方,已经被打上了一个叉,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叉,不过有一些已经很模糊。
枫在他对面坐着,墨师看着他说:“前不久,我感觉到这个地方有一些奇怪的波动,但由于某些原因不能亲自去,所以让你帮忙去打探打探。”枫听完,感觉不是太大的事。想了一下,正要开口问,墨师却抢先一步“我感觉到的那股波动很不寻常,很可能非常危险,所以这次去只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行了,注意安全。”
坐在那里,拿着墨师给的情报看了看。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回头看了一下那两棵夕木,好像快成熟了吧。
哦,还是先出去找妹妹回来吧。
……
“叩叩叩”
…
“叩叩叩”
“吱呀,咔,砰。”
门,掉了。
赵锋三人现在正站在白师给的地址前面。
三人看见这个院子的时候只觉得他与周围格格不入,实在是有些,额,简陋,但现在看来,简陋已经不能形容他了。
“要不,喊一下?”门掉了一会后,三人走进杂草丛生的院子,但似乎有些过于安静了。
“你,喊人。”楠音不想喊,推了一下赵阳,“我…我才不喊,万一让我赔门怎么办,你来。”“嘿哟,胖子,我让你喊你就喊,是不是想挨揍了,啊。”说着,一个手握拳比划了一下,“我,我,你,你别乱来啊,我大哥可在这呢。”赵阳边说边往赵锋身后退。
“别闹了。”赵锋也是看不下去了,只见他伸手从后面的背包里拿了两个袋子,然后大声喊道:“我—这—有—烧—饼。”
话音刚落,两道青光闪过,而再看赵锋手里已经是空空如也。
三人看向一旁的屋顶上,两个女孩样貌,穿着有些脏的青色裙子,正拼命把手里的食物往嘴里塞,那模样让赵阳都觉得自愧不如。
一个烧饼,最多存活十秒……
没办法,只能等她们吃饱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边那个女孩儿突然跳了下来,正好落在赵锋面前,踉跄了一下,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脸,伸出右手,“水,嗝…噎…嗝…到了,嗝。”见状,他赶忙从后面拿了一个水囊递给了她。
她拿到水囊后直接拔掉塞子,把口对准自己的嘴巴,大口大口的猛灌起来。
“慢点,别呛到。”
“放…咳…咳咳,咳…”果然,还是呛到了。
“都说了慢点。”赵锋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她身后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停下了咳嗽,又自顾自的吃起来。
三个人也没有再管她,而是向坐在屋顶上的人行了一礼。
看到她点了点头这才松了口气,幸好没怪他们把门弄坏这件事。
屋子里面,陈设极其……额,低调中透露着奢华。
一个光是看就知道很舒服的沙发,是用夜虎的皮做的,里面是红翼鸟的毛,很软很暖和,只不过她的一个脚不见了,现在用一支笔撑着,一旁的窗户上有一盆花,与窗外的夕木互相辉映,席地而坐,亲近大地,桌子和板凳,用画师的话来说就是:什么都比不上给之溪烤肉……
万幸的是房子倒是没被拆完,只是几根横梁不见了而已,房顶上还有一个窟……全景天窗。
之溪说,本来是打算拆一半的,但是那几天下雨,就没动了。
“有点事儿要你们帮忙,”画师咽下口中的烧饼,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帮我弄几个学生。”说完停了下来,从铁盒子里拿了颗糖含在了嘴里,又递给了之溪一颗,看着他们的反应。
被盯了一会,三个人心里都有些发毛,终于是赵阳忍不住了,站起来问:“画师,要我说,这个城里都已经没多少人了,还不如搬……呜呜呜。”他话还没说完,嘴巴已经被楠音死死的捂住。
“闭上你的嘴,再说话就把你嘴缝上。”楠音威胁道,赵阳听完立刻害怕的点了点头,她可是真敢缝的。
白了赵阳一眼,画师说:“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快—给—我—弄几个学生过来。”她有些气急败坏,跺着脚说。
“那个,画师,要不先把你们和院子收拾一下吧。”楠音急忙转移话题。
看了看自己和之溪身上有些破的裙子,又看了一下屋子和外面。
“那,就先收拾一下吧,天黑之前弄完啊。我出去一会。”
……
一个红色的地方,一个曾经叫做家的小木屋前,一个人正拿着一把铁锹挖着什么。
在他身边,有一具尸体,小小的。
只是挖一个坑的话,并不用太长时间。
他停了下来。
想再看看她,想再看看…她的笑。
她会不会恨我。
突然想到她临死前的眼睛,里面……
停下!停下!
他打断了自己的思绪,试图将那份感情掩埋。
别想了!别想了!
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她只是一个替代品!她只是一个替代品!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算了。
晃了晃脑袋,深吸了一口气,反正她只是一个…他又在脑海里重复那几个字。
不管做任何事都必须要付出代价,
对,
没错,
代价……
他又停了下来,驱赶了一下那些不知死活的苍蝇。
坑挖好了。
轻轻的抱起她,放在了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坑,躺在了她上边。
她喜欢和他躺在一起,她说这样很有安静,很舒服,很有安全感,很幸福。
该回去了,该回去了。这个世界,没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拿起那把长剑,想要插进心脏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再一次停了下来,把剑放回原位。
撑起身子,抚摸着她依然白皙,细腻且柔软的脸蛋儿,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来吧,苍蝇们,让我们大战三天三夜!
拿起那把剑,插入了自己的身体。
意识渐渐模糊,原来,死亡是这样的。
呵,不过如此。
回家了
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