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深渊
敛宇的加入,带来一些新的变化,和一些新异的技术。
利用这份技术,科学院和装备科研部研发出了更多的武器装备,并且在检测技术上达到了一些的突破。
并且通过敛宇的发现,新城中一些潜伏比较深的隐患得以清理,这也让军方对于敛宇的信任度提高,也更加认识到敛宇的重要意义。
不过敛宇自己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而且他的俗世欲望很低,除去一直在试图修好飞船外,其他的似乎并没有什么想法。
何尘本来正在与夏桐君一起吃饭,却突然被敬国平喊了过去,好在两人也吃的差不多了,于是就一起去了指挥署,因为敬国平特意提醒让夏桐君也一起来。
一路畅通无阻进入指挥署,何尘找到了敬国平,敬国平早已在房间中等待。
何尘上千询问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敬国平却道:“老师要见你们。”
何尘愣了愣,随后点头。
不过他也很好奇黎左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毕竟到现在他也没有弄清黎左的身份,黎左一直很神秘,而且到目前为止他也仅与黎左有过一面之缘。
夏桐君也对于敬国平口中的那个“老师”很好奇,毕竟按照她前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的身影。
而且她很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才会让眼前的敬国平心甘情愿的称之为老师。
敬国平拉开身后房间的暗门,与上一次不一样,这一次的何尘实力不可同日而语,还是感知到了一丝空间的变化,只是还是很难搞清楚原理。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这条通道的目的地绝不会在指挥署之中,而是另外一个神秘的位置。
这一次敬国没有跟随何尘一起进去,何尘只好与夏桐君一起进入幽邃的走廊中。
通过记忆,穿梭过数个走廊后,何尘成功的来到了那个熟悉的房间。
这一路上,他已经发现来时的走廊很不一般,这里空间坐标是十分紊乱的,而任何与时空沾边的东西都不是简单的。
如果不是时间不够,他还想再这里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学习到什么新的知道或者领悟新的能力。
他的职业即便是以光为主要构成元素,但是他似乎并不拘泥于此,在这段时间里,他学习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能力,只是相对而言没有他的光元素能力那也出众,所以战斗的时候一般不会使用。
进入那个书房一般的地方,黎左依然穿着他那身崭新的军装,桌上的棋盘似乎永远不会移动,也永远不会结束。
黎左抬头,看见何尘与夏桐君两人已经到来,便指着一旁的两把椅子说道:“两位请坐。”
何尘一边毫不客气的坐下,一边好奇的询问:“黎左,今天让我们来找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觉得黎左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否则没必要将他们两人都叫来。
夏桐君也随之落座,不过她看着黎左的眼神有些奇怪,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见过对付,但一时又难以想到具体的人物形象。
这让她陷入了沉思。
“当然。”黎左笑着回答。
不够紧接着,黎左却向一旁的夏桐君笑着打招呼。
“夏小姐,好久不见。”
熟悉的话语传递至夏桐君耳中,她抬头看着黎左笑着的脸颊,某个身影与记忆中的轮廓重叠。
顿时,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眼瞳微缩,似乎很是难以相信。
因为眼前的黎左让她想起了某个人,一个人让人讨厌的骗子,一个骗她有机会挽回一切的骗子。
当初把她骗的挺惨的,至少在她努力后却依然未能如愿后,绝望的种子越发滋生。
而且她很确信,这一世,她还从未遇到过黎左。
一道凌厉的剑光划过,黎左不慌不忙的躲在一边。
剑刃砍到了放置在桌上的棋盘,但奇怪的是,棋盘却丝毫未损,甚至就连划痕都没有多少。
此时的夏桐君手持利刃,气势变得十分恐怖,眼神紧紧盯着黎左,愤怒的眼神似乎在警告黎左给她一个合适的解释。
因为黎左似乎知道她的一些很核心的秘密,如果黎左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很难不保证不会“杀人灭口”。
一旁的何尘淡定的喝着茶,似乎一点也不慌乱虽然他也不是很搞得懂情况,不过看着夏桐君现在恐怖的模样,他还是乖乖喝茶,别招惹她就好了。
毕竟生气的女人是很可怕的,要是不小心目标变成自己就不好了。
黎左面对这种情况似乎有所预料,神色不见不模慌乱,依然平静而淡然的笑道:“夏小姐,既然你现在站在这里,不就恰恰证明我没有说谎吗?”
夏桐君皱了皱眉,黎左这样的解释……如果抛开主管因素,事实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她已经成功的阻止了曾经的悲剧,如今与何尘幸福的走到来一起。
但是,这也意味着黎左知道了她的秘密——重生的秘密,甚至她怀疑自己的重生还有着黎左的参与。
毕竟自己的重生太过蹊跷与巧合,而且自己重生后也遇到了太多本不该出现的事情。
此时的黎左又继续道:“而且我想有些事情,你应该问一下旁边的何上校,一些你以为的秘密,他早已经知道了也许?”
一旁正在喝茶的何尘:“……”
夏桐君也意识到了些什么,凌厉的眼神扫向一旁仿佛局外人一般的何尘。
眼见黎左“祸水东引”,何尘无奈的看了一眼黎左,却只看到了他笑眯眯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更加无奈。随后面对着夏桐君凌厉和审视般的眼神,他放下了茶杯,缓缓举起了双手,以示投降。
夏桐君沉默一下,神色有些复杂的询问何尘,道:“你都知道了?”
何尘略带无奈的点了点头。
随后辩解道:“我是一直有些怀疑,直到后来才能够确定,毕竟,你又没有真心瞒着我……”
毕竟作为一个人网文爱好者,他的脑袋虽然不够大,但看的小说挺多,加上他对于夏桐君十分的熟悉,即便是一些微弱的情绪变化都能够察觉,更何况灾变后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又怎么不让他生疑。
但凡是一个思绪正常的人都能察觉出异常,更何况他了,之所以一直不说,也是为了照顾夏桐君的情绪,避免出现什么意外。
不过夏桐君一直以来也没有彻底隐瞒这一点的意思,否则最为安全的方法是彻底消灭隐患——当然他知道夏桐君不会这样做。
他成为二阶权限者的时候,了解了二阶权限者的具体权限与内容,才让他最终确定,也是为夏桐君的秘密拼上了最后一块拼图。
而且还有一点,何尘曾经写过一本扑街书,当初的他或许是脑袋被牛踢了,总之就是不太正常,想着“创新”、或者“标新立异”一次,看着别人都写男主重生,他觉得这样太没意思了,非得整个女主重生,结果显而易见,他男主重生都没写明白,女主重新自然是写的一团糟。
男主重生文能写的,女主重生却不能,而且总是不由得会将二者之间的身份调换,男主像女主,女主像男主。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无法写下去,没写多少便匆匆太监,让他有些遗憾,印象也比较深刻,算是他太监作品中记得比较清楚的。
而那本小说中,就讲的是在末世环境下女主重生挽回一切的故事,虽然老套,但是在灾变发生后,他不是想起,而且总觉得有强烈的既视感。
何尘的坦荡承认让夏桐君沉默了片刻,随后又狠狠瞪了何尘一眼,。
“晚上再‘收拾’你。”
何尘冷不丁一个哆嗦。
然后夏桐君再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黎左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会妨碍他们两人的谈话,毕竟她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即便不是她预想中的方法,但结果而言却是好的。
这让她心中感到了久违了轻松,仿佛心中的大石头落地。
夏桐君走后,何尘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轻松下来。
然后他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黎左:“黎左,你没事拉我下水干嘛?”
“这不是成全你们嘛。”黎左笑道。
何尘:“……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
“……”
说归说,但是黎左的神秘再一次在何尘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毕竟目前而言可能知道夏桐君秘密的人仅有自己一人而已,这还是他长时间与夏桐君亲密相处的结果。
而黎左却是第一次见到夏桐君就说出她最大的秘密,可见其神秘,当然,或许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在夏桐君的“过往”,他们应该也有过见面。
黎左虽然神秘,何尘却也并不惧怕,直觉与思考后的结论都是如此。
“好了,你这样叫我过来一趟,应该不只是为了桐君的事情吧?”何尘说道。
“当然,”黎左并未否认,然后问了何尘一个问题,“你认为灾变是什么?”
“灾变?”何尘知道黎左要谈一些重要的事情,认真的细细思忖一番,回答,“一种无形的恐怖力量,它似乎并没有具体的形体,却能够对世界造成极为重要的影响。”
“是的。”黎左赞同了何尘的观点,“那你觉得它应该叫什么?”
何尘皱了皱眉,脑中闪过许多个名称,最终却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深渊、崩坏、黑暗、混沌……都可以称呼它,当然我更习惯称它为深渊,不过这都没有实际的意义,只是一个代称罢了,而它真正的名字是无法描述,而且只要念出它的称呼,就会遭到它的凝视。”
“就例如……”
黎左口中念了一段奇怪到抽象的语言,但就在这一瞬间,何尘感觉道如芒在背,一道恐怖的视线视线似乎看向了这里。
黎左停下了念诵,看着警惕的何尘,笑着说道:“不必担心,我没有念完它的名字,而且即便念完名字,也不过招致微不足道的一点罢了。”
何尘却觉得那“微不足道”的一点儿也足够让人喝上一壶了,还是不要作死为妙。
不过他却记住了黎左所念的名字,就连后半句都在他脑海中自动补齐。
那道视线很快移开,似乎并没有看到他们。
“当然除了深渊,我还喜欢叫它,不可悖逆的熵增。”
“所以你想要告诉我什么?”何尘神色认真的问道。
他感觉黎左还有更为重要的信息的没有说出。
黎左却反问何尘:“你觉得人类目前的实力足以战胜深渊吗?”
何尘沉思良久,却摇了摇头。
“不能。”
“错。”
黎左的答案让何尘皱眉:“为什么?”
按照何尘的估计,如今的人类整体实力虽然尚可,但是想要同时战胜已经出现的种种危险敌人,力量还不够。
现在人类之所以还保持着均势,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各种敌人之间并不够团结,而人类更加团结。
黎左回答:“其实在灾变的那一刻开始,人类就已经拥有彻底毁灭深渊的力量。”
“只是为此的代价,是全部人类的毁灭。”
“而深渊,并不在乎自身的毁灭。”
黎左此番言论一出,何尘再次沉默。
虽然黎左并未明说是哪种力量能够拥有与深渊同归于尽的能力,但他却相信他说的是真的,而深渊不在乎自身的毁灭,那么人类的未来则更加灰暗。
这代表着深渊是一种比他想象的更为极端的存在,人类想要支撑到胜利的那一日的几乎会更加渺茫。
黎左见何尘不言,指尖触碰着棋盘的一枚棋子,又继续说着:“这是一场公平的对弈……”
“而想要破坏规则的,是我们。”
……
一段时间后,何尘满怀着心绪离开。
黎左看着何尘远去的身影,心中叹息般默念着:“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复刻如今的情况,而失败的话……”
他摸着桌上的棋盘,在棋盘之上,无数棋子罗列,命运交织,而无奈的是,他只是一个过客。
如果一切终将失败,他唯一能够做的,只有在叠加的时空中不断尝试,然后走向无可逆转的毁灭。
看上去,人类还有许多次机会,但实际上,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