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卫先知冥中指点 蒋延川盛情相邀

004 卫先知冥中指点 蒋延川盛情相邀

“想逃,没那么容易”,大汉说道,取下马上弓箭,却被身旁白马少年伸手拦住。

“二哥不可,大哥出山之前已有交代,不可随意伤人xìng命”。

“诶!真是个榆木脑袋!”大汉暴跳的说道。

白马少年未作理会,只是看着韩、周二人的背影呆。

却说韩进,抱着周楚楚按照九宫算法走出泥沼,趟过小溪,进入谷内。唯恐再生变故,也没敢多做停留,又沿着小路径直来到山谷中部的一正两偏三间茅屋前。

好在周楚楚身子轻巧,这一路抱来也不觉得累。将周楚楚放在正房前的阶上,二人坐下来休息。

周楚楚受到惊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韩进忙安慰道:“楚楚放心。那白马少年既然将此谷称为禁地,想必无人入得,这里是安全的”。

“韩郎果真能破得此阵”,周楚楚轻声赞道。

又回想起这一路逃亡,二人没少了肌肤之亲,此时又见自己衣衫湿露泥泞,胸前凸物显出形来,忙以双手抱胸,羞赧万分。

虽然当初在别院之时,周楚楚曾提到过以身相报,但当时已是看破生死,才会抛开世俗杂念。如今二人如此相对,周楚楚怎能不害羞?

韩进见此,也是有些难以自持。韩进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青net冲动之时,又加上面前正是自己心爱之人,哪能不想入非非?

可现在毕竟不是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眼下正是入秋之际,天气虽不太凉,可是二人湿着本就单薄的衣服,时间一长,难免会生病。尤其是周楚楚,那纤弱的身子哪能受得了?

得寻个办法,能让楚楚洗净身上的污泥,再换身干爽的衣服。

韩进想着,转头看看身后中间的那间茅屋,与楚楚商量道:“我去看看茅屋内是否有人”。

“我与你一道去”,周楚楚不放心的说道。也顾不得避嫌,扶着韩进站起身来。

二人来到茅屋前,敲几声门。见没人回应,韩进伸手一推,门竟然开了。

屋内无甚装饰,地上满是灰尘,墙角挂满了蛛网,显然很长时间没人打扫。

二人将房门大开,借着照shè进来的阳光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屋内正zhongyang的石墩之上上,端坐一老者,一身道家打扮,须皆白,盘膝而坐,双手相扣置于腹前,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双目紧闭。

周楚楚先回过神来,解释道:“我曾在书中看过,这正是修道之人羽化之态。看情景,此人似已死去多时了。而且死的时候面容安详,该是位得道高人”。

看来,周楚楚并不惧怕死人。在她的感官世界中,有的时候活人比死人更为可怖。

韩进赞许的看了周楚楚一眼,心中却很诧异:“既是死去多时,为何能尸体不朽?看来这道家的修行,当真是玄妙得很”。

“韩郎,既是道家高人,已经脱了尘世。我们应该拜上一拜,莫失了礼节”,周楚楚提醒道。

韩进点了点头,搀着周楚楚向那道人鞠了三躬。没想到鞠躬之后,那道人居然张开了口,吓得周楚楚花容失sè,险些瘫倒在地。

韩进忙将周楚楚扶稳,再仔细看那道人。但见其口中含米七粒,双目未睁,唇舌未动,声音却自口中传出。

“年轻人,贫道已等候多时了。时值天下纷争,九州动荡。郑、王、冯、陈、褚五路诸侯各据一方,又不安于现状。致使战火四起,生灵涂碳,百姓民不聊生。吾心不忍,却力有不及。四处游历之时,见天芒山寨主蒋延川为人豁达,极拢人心,且有帝王之相,诚为可辅之人,便在此为设阵以觅良将。年轻人既能入得此谷,定有惊世之才,望能辅助蒋延川以图霸业,一统九州,致使天下安定,百姓安居。实乃我九州之万幸矣。”

韩进听了心中不悦,冷笑着说道:“道长好生自私,你可知所设之阵,险些害了我二人xìng命?”

见那道人没有答话,yù再出言相激。此时周楚楚已经恢复过来,忙出言将韩进拦住。

“韩郎,不要再问了。那道人已死去多时,不会再说话了”。

“既已死去多时,为何刚才能说出这一段话?”韩进不解的问道。

“这是道家秘法。据说,修道之人在将死之时,强压一口真气于腹内,以七粒米镇之,可保容颜不枯,肌肤不朽。而似这般能将一段话压于腹内且能适时而出的,该是位得道高人。如我所料不差,此人应是卫先知了”。

“卫先知?”

“对。卫家乃第一大修道之家,据传闻,九州之内修道之人有一半都是卫姓。而卫家每隔三代会诞生一位先知,先知道行高深,不但能渡人厄难、算人生死,更能明于运势、洞悉未来。按照时间推算,此人应是这一代的卫先知了”。

韩进见周楚楚如数家珍般的讲述,赞道:“楚楚果真博学”。

“女子无才便是德,韩郎莫要取笑楚楚了”,周楚楚羞愧的低下头,小声的继续说道:“得遇韩郎这般将会名动九州的大人物,才真是楚楚的福气”。

韩进摇了摇头:“道士玄说,未必可信”。

周楚楚不再辩解,默默的陪在韩进身侧,只是眼中闪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执念:“卫先知的话,不会错的”。

虽然嘴上说不信,可韩进对卫先知的话还是颇为动心。辅佐贤良之人,征战杀场,平定天下,一统九州,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夙愿。只有这样,才能挥出自己的才能。

对于韩进来说,名垂青史并不重要,他更看重于能够一展所长。或许穿越到这里,就是给他一展抱负的机会。

可说起来简单,要去做就难了。先不说天芒山只有数百人,人单势孤,就是今天那个叫二哥的人,险些杀了自己二人,这叫韩进如何去辅佐他们?

正思索间,只见那道人再次生了变化。双唇紧闭起来,面部肌肉逐渐枯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个身子萎顿了下去,如一滩泥一般。

见如此,韩进叹道:“无论对错,卫先知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天下苍生,这份气节可敬可叹。何况,此地该是卫先知生前修道起居之所,死后却被我们所占。于情于理,我们还要拜上一拜”。

说着,与周楚楚又向那道人鞠了三躬,这才扶着周楚楚走出正房去四周察看。

果然如韩进所料,两个偏房正是卫先知生前生活居住之所,一间为起居室,一间为厨房。这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只是年久未用,上面沾染了许多灰尘。

正房的后方,有一片菜园。此时正值入秋之际,许多青菜已生长成熟,显得极为茂盛。

韩进将两间茅屋收拾干净,烧了些热水,二人先后洗净身上的污泥,换上干爽的衣服。

待收拾妥当,已到黄昏时间,二人简单吃了些干粮,便合衣睡下。起居室里只有一张床,韩进恐周楚楚害怕,在地上铺了草席,睡在地上以保护周楚楚。

周楚楚心中不忍,yù邀韩进上床来睡,却羞于开口,二人就这般尴尬的度过了在谷中的第一个夜晚。

第二天一早,韩进就围着谷边转了一圈,查看地形。

待回到住处,看见昨rì二人沾满污泥的衣服已洗得干净,凉在屋外的竿上,周楚楚正在厨房内烧菜。

韩进心中叹道:“楚楚是一位大家闺秀,洗衣做饭几时用过自己亲自动手?就是嫁到李府之后如此不招待见,饭菜也是府上丫鬟送来。那曾想今rì却在这里受苦?”

走到周楚楚身后,柔声说道:“楚楚脚伤未愈,不宜长时间站立,还是我来吧”。

“已经无碍了。韩郎歇息一会儿,饭菜马上就好”,周楚楚头也不回的笑着说道。

韩进无奈,只得在一旁坐下。一会儿的功夫,饭菜端了上来。菜正是采自菜园,经周楚楚细心烹调,虽算不得美味佳肴,但比之在李府所吃的饭菜,强上何止百倍?

“谷外四周皆有哨岗,看来我们昨rì是误闯入天芒山腹地的。如今想要出谷,怕是难了”,二人吃过早饭,韩进闲聊着说道。

“菜园种植丰厚,虽算不得锦衣玉食,但裹腹不愁,韩郎何必太过担忧?”周楚楚安慰着说道。

“怕真是应了楚楚那句话,要在这里度过余生了”。

“若韩郎不弃,楚楚倒是愿意”,周楚楚说着,娇羞的低下了头。

韩进听了,心中却暗自叫苦。

若真是在这里过一辈子,自己还好说,毕竟自己只身一人,无甚牵挂,又得佳人陪伴,倒是能随遇而安,可是却苦了楚楚。楚楚父母尚在,虽不能承欢膝前,至少得报个平安。楚楚嘴上不说,是怕给自己添忧,可如今只怕这点需求也是奢望了。

真不知带楚楚逃出李府,究竟是对是错?

韩进收回了漫无边际的遐想,与周楚楚商议道:“过几rì,我准备在此挖一菜窖。楚楚觉得哪个位置较好?”

“挖菜窖?”周楚楚不解。

“对,一是为了储存食物,再者是为了避难”。

“避难?”

“嗯。到了冬季,草木皆枯。若是天芒山的那些匪人存心置我们于死地,只需以火攻谷,我们便无所避之。挖一菜窖,可躲过此劫”。

“韩郎果然想得周全,此事但凭韩郎做主就好。只是,若如卫先知所说的那样,天芒山这些人定不会加害于我们”。

周楚楚笑了笑,接着说道:“至少,卫先知已说中了一点,韩郎当真是有才干之人”。

“但愿卫先知所说的是真的吧”。

韩进目视着远方说道,不知从何时起,他也开始有些相信这道家玄说了。

下午,韩进自谷中去些木材,打造一张简易床放在起居室内,二人就这样过起了简单的生活,一个挖窖,一个洗衣烧饭,倒也惬意。

却说一rì,天芒山的山寨,白马少年与他的二哥带领一帮兄弟在聚山寨门口,时不时的望向山下,似乎是在等人。

不多时,但见二十多骑自山下而上。为之人,不到而立的年纪,中等身材,五官端正,卓而不凡。腰间宝剑闪闪光,肩上披风随风飘摆,当真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跨下枣红骏马,通体透红,没有一丝杂sè。此马脚程较快,落下其他人数丈之远,转瞬间便到了山寨门前。

“大哥回来啦”,白马少年的二哥大笑着高声喊道。

白马少年也是面露喜sè,笑着说道:“大哥一路辛苦,先回寨中休息吧”。

“寨主回来了!”

“寨主回来了!”

寨中其他人也是欢呼雀跃。

此人正是天芒山寨主,蒋延川。见寨中兄弟在此迎接,忙翻身下马,含笑着与众人一一打过招呼,这才率众走入寨中的议事厅。

进入议事厅后,众人落座。蒋延川高居座,下手方两侧正是白马少年与他的二哥,其他众兄弟坐在下方。

蒋延川举起手中酒杯,笑望着众人,说道:“承蒙众兄弟挂念,蒋某不胜感激”。

说罢,一饮而尽。

众人同饮之后,那二哥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哥此番出山,可有收获?”

蒋延川脸sè微沉,长叹一声道:“我已与那王坦见过面了,看他也不似能成事之人。虽同意将我们收编,却只给了我一个参军之职,还要将我们这些兄弟分编,说是为了便于管理,免得我们结伙祸乱。我怎能为了一己之私,让兄弟们受苦?恐王坦再恶意刁难,节外生枝,便连夜离开了”。

“参军之职,是多大的官?能管多少兵马?”二哥问道。

白马少年解释道:“二哥有所不知。这参军一职,乃是为出征军队所设,为随军参谋。实为文职,并没有实权。若得统军将领重用,可为征战出谋划策;若不得重用,便是闲职了。大哥初得此职,无甚功绩,恐怕难有所成”。

“哼!既然未把我们天芒山的兄弟放在眼里,我看大哥也不要四处投靠了,反倒不如在这里衣食无忧,逍遥快活”。

“二弟这是什么话?”蒋延川语重心长的说道:“看看我们寨中的这些兄弟,哪个不是尚有妻儿老小?若不是连年征战,赋税加重,不堪负累,谁愿意抛家舍业聚到这里?只有辅佐明主,一统九州,建立霸业,才能救万民于水火,当不负我天芒山三百多名兄弟的男儿之志。只叹那王坦,虽坐拥两州之地,却生xìng多疑,不思进取。我等实难与之为伍”。

二哥皱了皱眉,朗声说道:“大哥,不如我们带领众兄弟杀下山寨,攻城掠地,称霸一方,自立为王,也免得依附他人受那份闲气”。

“自立为王,自立为王!”

众兄弟也大声响应道。

蒋延川苦笑了一声:“我又何尝没有这番心思?怎奈我天芒山兵少势单,虽有二弟、三弟这样武艺群之辈,可我们只三百多名兄弟,难抵一城之军十之一二啊。若是累得兄弟们为我无辜送命,岂不是陷我于不义?”

“哼!投无所靠,战有所忌,大哥好生优柔寡断”,二哥不悦的说道。

“二哥,大哥这是想得周到,也是为我们天芒山的兄弟们负责啊”,白马少年劝道。

“大哥,我……”,二哥意识到自己言语有些过激,有些羞赧。

“二弟直爽,xìng子急,我又怎能怪罪?”蒋延川笑着举起酒杯,说道:“此事需从长计议,我们暂且放下。今rì,与众兄弟久别重逢,我们一醉方休”。

“好!”众人应之。

酒过半时,蒋延川问道:“我不在之rì,山中可有事情生?”

“山中平静,能有什么事情?”二哥微醉红着脸说道。

“倒是有一件事情,怕是二哥忘记了”。

白马少年微一沉吟,接着说道:“几rì前,有一男一女二人误进天芒山,我yù驱之,却被那二人入了山谷禁地”。

“哦?有此等事?”

二哥冲蒋延川点了点头,又感激的看了一眼白马少年。

寨主出山之前已有交代,对于入山之人要以礼待之,切不可伤人xìng命。白马少年对于二哥先yù擒、后yù杀的作为瞒而不说,可见其袒护之意。

“那他们二人是如何入得谷中禁地的?据我所知,溪边泥沼宽约十余丈,就是绝世良驹也无法一跃而过,莫非他们是飞过去的不成?”蒋延川对此十分感兴趣。

“徒步。那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抱着一位姑娘徒步走过泥沼进入山谷之中的”,白马少年如实答道,脸sè微有泛红,不知道是因为不胜酒力,还是提到那位姑娘的缘故。

“果真有人能入得此谷?”蒋延川暗自思忖,想起了曾经的一段往事。

两年前,蒋延川下山偶遇一道人。道人言年老体衰,yù借马代步,蒋延川并无急事,便与随从同骑,将胯下红颜借与道人,直送出五十余里。

还马之时,道人问道:“阁下可是天芒山寨主蒋延川?”

“正是,不知道长怎识得在下?”

道人微微一笑:“人言蒋延川为人慷慨、心地善良,今rì一试,果然不假”。

“道长何故消遣在下?”蒋延川心中不悦。

“寨主勿怪,贫道有一言相告”。

“道长请讲”。

“我观寨主,乃为帝王之相。未得所愿,盖因天时未至。”

蒋延川听了心中冷笑:“前番借马,此番怕是为了索要卦钱。这道人莫非看我似好欺之人?”又见那道人须皆白,不忍说破,自怀中取出银两递与道人。

道人未接,言道:“寨主若信得贫道,愿为寨主举荐一人。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神鬼莫测之计,盖当世第一谋人也。寨主得之,如龙得瀚海,虎添双翼”。

“哦?此人姓甚名谁,可为名门之后?”

蒋延川对此十分动心。寨中虽有三百多名兄弟,却都是一介武夫,自己的结义兄弟,二弟沈广、三弟杨少宗,虽武艺不凡,但一个xìng格急躁,一个忠厚老实,并无算计。目前最缺的,就是能为自己出谋划策之人。

道人摇了摇头:“贫道也不知其名姓,但断不是名门之后”。

“那如何觅得?”

“寨主莫急,贫道已有谋算”。

道人想了想,继续问道:“寨主可知天芒山内有一山谷,四面环溪?”

“此乃我天芒山禁地”。

“寨中可有人能入得此谷?”

“溪边泥沼宽约十余丈,入之则无法自拔。莫说是我天芒山的兄弟,就是当世之人,恐怕也无人入得”。

“寨主可回寨中等待,少则一二年,多则三五载,必有人入得此谷。此人便是贫道所荐之人,愿寨主厚待之,莫失良才”。

道人说罢,转身而去。但见其一步十丈,只几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本以为只是道家玄说,并未将此放在心上,不想今rì果真应了那道人之言,叫蒋延川如何不为之心动?

饮罢杯中之酒,蒋延川说道:“明rì,我要见一见那入谷之人”。

又觉得不妥,既然道人说要厚待之,怎可失了礼数?又说道:“二弟、三弟,明rì一早我们一同去见那入谷之人”。

那二哥有之前的作为,自然不愿意去,但大哥之命不敢违背,只好点头答应。

却说第二rì一早,韩进与周楚楚刚刚吃过早饭,便听有人喊道:“天芒山寨主蒋延川请谷中二位朋友出来一叙”。

声音高亢,在山谷上方久久回荡。

韩进听了,心中犯了合计。若是单单那蒋延川,倒可与之一谈,毕竟有卫先知所提在先。可听得出来,那喊话之人,正是前几rì见过的白马少年的二哥。一想起当rì其yù擒yù害的作为,韩进心中甚为抵触。

正犹豫不决之际,一旁周楚楚已窥破韩进心思,劝道:“韩郎还是去吧,卫先知所言,定不会错的。既是那蒋延川相请,韩郎断要把握这次机会,免得一身才能学无所用。料想有寨主在此,当rì那大汉绝不敢造次”。

韩进这才点了点头,转身寻声音走去。

到达谷边之时,见对岸站立三人,未骑马,也未携带兵刃。左右二人韩进识得,正是当rì见过的白马少年与其二哥。但见中间一人身材匀称、五官端正,虽不及白马少年英俊,却有一种王者气质,令人不免心生臣服之念。料想此人便是卫先知口中所说的天芒山寨主,蒋延川了。

韩进在谷边站定,与三人隔溪相望。

蒋延川率领二人深施一礼,说道:“天芒山寨主蒋延川见过先生”。

又指着身旁二人介绍道:“这二人是我的结义兄弟,二寨主沈广、三寨主杨少宗”。

韩进还礼道:“在下韩进。不知蒋寨主相邀,所为何事?”

蒋延川微微一笑,直言道:“韩兄弟既能入得此谷,定非一般人,故特来拜会”。

韩进心说,这蒋延川还真是坦诚得很呐!口中却道:“雕虫小技,何足道哉?”

“谷中衣食可充足?若有所缺,我这就差人送去”。

“衣食尚可,多谢寨主”。

“韩兄弟若想离开此地,只需知会一声,蒋某愿亲自送之”。

“谷中秀美,使我等流连,不劳寨主费心了”。

初次见面,防备之心还是有的。毕竟,事关他与周楚楚两个人的安危。何况也未识得蒋延川所说,是诚心之言,还是故意以出谷诱之。

接连两次被拒,蒋延川只尴尬一笑,便接着说道:“我与韩兄弟一见如故,如若不弃,可否移驾到我寨中一叙,与我等共商大事?”

“韩进胸无点墨,恐怕会误了寨主之鸿图”。

“韩兄弟之才,胜我等何止百倍”,蒋延川说着爽朗一笑:“莫非韩兄弟信不过蒋某,怕蒋某以诱害之?”

见蒋延川如此说,韩进也不好再做推辞,说道:“在下尚有一友人在谷中居住,待韩进回去知会一声,做好安排,再到寨中拜会”。

“如此甚好,我等三人便在此地恭候”。

韩进回到谷中,将经过说与周楚楚听后,又说道:“看那蒋寨主,倒似磊落之人,该不会加害于我。楚楚身为女子,不便露面,就在谷中等候”。

“但凭韩郎做主。韩郎一身才能,理应有所施展。楚楚已在谷中住得习惯,韩郎切莫分心”。

虽嘴上如此说,心中却道:“若不是卫先知有言在先,又不忍韩郎才华埋没,断不会同意韩郎出谷犯险”。

“入寨之事不急,还需试上一试。就此出谷,倒显得我韩进掉了身份。只待rì落之时再去察看,若蒋延川诚心相待,我再出谷与之相会也不迟”。

韩进说着,又自怀中取出一纸地图,递与周楚楚:“窖中所屯青菜,足以抵过寒冬。我已将出谷之法,记在此图之上。若我未归,楚楚可于来年net暖花开、植被茂盛之际,逃离此地”。

正是:临出谷前先交待,未知归时有无期。

yù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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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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