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上山拜师无门,少年误闯经史馆
“来者何人?”
“在下宋家村人宋友良之子宋洛,特前来雪山宗门拜师学艺,寻求修仙之道。”
“大胆!未经宗门选拔竟敢私自上山求道,速速下山去可免你一死。”
宋洛还没来得及辩解,把守大门的一高一矮两个童子快步上前,一掌就将宋洛击飞数米远。宋洛又惊又怕,只得站起身跌跌撞撞下山去了。
“哈哈哈,弱不禁风,毛头小子也敢在雪山宗门面前放肆,真不知道是什么世道了。”守门的矮子笑道。
“是啊,雪山宗也好久没有人来访了,连每年的选拔中一个优胜者都没有,山下人才不济啊。”守门的高个子感叹道。
“只是苦了你我每天在此处日晒雨淋了。”矮子应声道。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又见远处隐隐约约出现一个矮小的身影,仔细一看,竟然又是宋洛!
宋洛手持一根竹杖,不粗不细,不长不短,权当作一把玉剑,冲着二人大喊道:“我要拜师!我要修仙!”
“真是不知死活。”矮子指着左手边的石碑说道,“看见没有?认识字吧?闯宗者死!”
碑文上“闯宗者死”四个大字赫然在列。但是宋洛转而将竹杖指向高个子一侧的碑文道:“拜宗者生。”
高个子讥笑道:“嘿嘿,不错不错,还是认识几个字的。”然后乜斜着眼看向矮子,矮子心领神会,跳将上前:“好,我就来会一会你。”
矮子使出一招“盘沙撕金手”,宋洛以竹杖应对,点,缠,盘,绕,几个动作艰难化解矮子的招式,也不上前,一味地拉开距离。矮子也察觉到了端倪,心想宋洛必定蓄势待发要将自己一击击倒,倘若自己被一个毛头小子击倒在地岂不成了笑话?矮子决定先发制人,迈着步子,装作漫不经心。宋洛杖尾点地,绕着矮子转圈,见矮子不为所动,说时迟那时快,杖尾直刺矮子右臂,矮子一个晃身闪过直刺而来的竹杖,只用了两根手指就将宋洛的竹杖稳稳夹住,任凭宋洛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将竹杖从两指之间拔出。
结果显而易见,宋洛根本不是矮子的对手。“告诉你吧,我俩乃是雪山宗门守门二童子,连我们都打不过,就你还想进宗门?笑话笑话。”矮童子说完,高童子跟着哈哈大笑。没想到宋洛松开竹杖,跪倒在地,朝着两人连磕三个响头,正色道:“宋洛深知敌不过二位神仙,既然进不了宗门,我在此就拜两位神仙为师,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要不得要不得,回去再练练吧。”二人说完就要离去,宋洛喊道:“今日拜不了师傅,徒儿长跪不起。”
两童子面面相觑,随后高童子挥一挥衣袖,眨眼间雪山宗大门的两根玉柱不见了,七尺高的台阶不见了,连左右两块石碑也一同消失了。
宋洛大惊失色,连忙向前察看,二位童子果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四周只有草木丛生。心有不甘的宋洛回头拾起地上的竹杖,心想这必定是两位童子对自己考验,于是继续上山寻觅他们的踪影。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宋洛又饥又渴,只好摘下树上的果子充饥;路途杂草丛生,宋洛唯恐途中有猛兽出没,急忙赶路。可是这雪山走了半天不见顶峰,虽然往下一看云雾缭绕,往上一看却依然一派如同山下一般林木茂盛的景象。宋洛此时甚是迷惑:雪山宗门位于雪山之上,为何人迹罕至?
眼看着黑夜到来,月明星稀,离家千里独自一人上山,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年纪尚浅的宋洛不禁悲从中来,抬头望月时,又忽见月光之下远处灯火忽明忽暗,似是有一户人家。宋洛不敢久留于丛林之中,正要快步赶往灯火所在之处,可能是白天走了太久了,双脚竟然使不上力气,只得拄着竹杖一步步前进。
远处的灯火渐渐明亮起来,宋洛心下疑惑,感觉灯火像是在向着自己而来,行之越近,灯火的移动越发明显。原本以为自己要走好久的路才能到达,结果火光越来越大,月亮东移之时,宋洛已然来到了一座道观之前。
道观大门的两盏大红灯笼亮如白昼,照得门楣之上的牌匾熠熠生辉。宋洛看得出牌匾上写的是三个字,却不认识这三个字,正准备上前敲门,手悬在半空却停住了:“想必其中人已经熟睡,还是不要打扰的好。”宋洛喃喃自语,在石阶旁躺下就睡。
直至次日一大早,宋洛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脸,迷迷糊糊醒来,眼前一个青衣女子正在盯着他。宋洛连忙起身道谢,青衣女子笑道:“谢什么?我都没有请你进去呢,你就在这睡了一宿啊?”
“但你也没有赶我走。”宋洛答道,这时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咕地叫。
“哈哈,饿坏了吧,跟我进来吧。”青衣女子长得白净,衣带飘飘宛若天仙,宋洛抖擞抖擞精神,心中感慨幸得苍天眷顾,撑着竹杖进了院子。
院子不大,进了门,左边一个水缸,右边一张石桌,中间往前走是堂屋。“对了,我叫无双,你叫什么名字?”青衣女子无双一边倒茶一边问道。
“我叫宋洛,洛阳的洛。”
无双又拿出一盘点心给宋洛,宋洛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你是从哪里来的呀?”无双问道。
“我……”宋洛刚想回答却差点噎着,嘴里的馅饼漏了出来。
“没事没事,慢点吃,我去给你挑几件好看的衣服,待会给你换上,你在这里不要走动。”
宋洛这才发现自己不仅几天没洗澡身上一阵臭味,袖子裤腿又脏又烂,抬头找无双姑娘时,无双却已经离开了。
“啊,舒服了。”宋洛转出了堂屋,左拐右拐正巧被他找到了一口井,打了桶水上来洗了把脸便自言自语。看着水中的自己,宋洛这才发现自己的变化不小,从家里出来之后一直闯荡,上了雪山吃了不少苦头,种种经历袭上心头。
宋洛环视四周,想要回到堂屋却不曾想自己已经迷了路。道观不大,但是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的房间纵横交错,道路密集狭窄宛若迷宫,第一次进入道观的人若无人指引难免迷失其中。
来到一个相较其他房间略为高大的屋子前,宋洛呆呆地看着上面“经史馆”三个字,这三个字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吸引着宋洛。好奇心重的宋洛察觉四周无人,于是敲了敲门,确定没人回应后轻轻推开门,却扬起了一地的灰尘,看来是很久没人来过这里了。
“你在干什么,谁让你进去的?”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叫住了自己,宋洛回头一看,原来是无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