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龙涎香的作用
一个无儿无女的孤老头子的死是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尤其是他还有一份三年前检查出肝癌的报告和一份遗书。
沈枫一直没掉一滴眼泪,他只是痴痴的看着电视。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情绪,如同一个行尸走肉。
老人刚死的时候,他还没什么感觉,他潜意识里根本就不相信这个怪老头真的死了。直到他被送进停尸房,塞进冷柜里,沈枫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这个絮叨、邋遢的老人再也不会和他共喝一瓶酒,共抽一枝烟,共同为饭岛爱的死而唏嘘不已,然后重温了她几盘aV,算是对逝去偶像的祭奠。
他就这样痴迷的看着电视,也不晓得他在看电视,还是电视在看他。
不吃、不睡,就这么看着电视。莫妍和她nainai安慰了他很多次,最后都不晓得说什么了。只是默默的给他送来饭菜。
直到第三天,电视里正演的是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回到家,他那个一百岁的母亲坐在椅子上在院子里等他,见面就问他现在饿不饿,八十岁的儿子蹲在一百岁的妈妈跟前,头靠在母亲的腿上,象个没长大的孩子。
看到这个镜头,沈枫哭了,哭得撕心裂肺,二十四年的思念、无奈与怨恨一切一切复杂的感情都在那一瞬间爆。那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幸福。
世界上最大的幸福是什么?
当你活到八十岁,儿女绕膝,子孙满堂,回到家里的时候,还有个一百岁的妈妈牵挂着你,捧着你的手问一声:“我的儿啊,你冷不冷,你饿吗?”还有比这更幸福的吗?
可是自己的父母早亡了,甚至沈枫的记忆里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得。只有这个陪自己过了三年的老人,才是自己的亲人。他叫他老不死,他叫他小疯子。现在老不死没了,世界上只留下这个孤独的小疯子。
人就是这么奇怪,当沈枫嚎啕大哭了一场之后,心里登时就敞亮了许多。
求仁得仁,为画而生,却死于画,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沈枫这几天不吃不喝,莫妍和刘nainai送来的饭菜都便宜了那条没心没肝的金光。它倒是吃的满嘴流油。每次送来的饭菜都是碗干盘净,让莫妍和刘nainai多少有些宽慰,起码这黑小子没亏待自己的胃,她们哪里晓得那些费尽心思做的美食,都喂了那条肚皮永远填不满的龙。
在把老不死送进了墓地以后,沈枫就被那条絮絮叨叨的秃尾巴龙——金光,逼着去买吃的。
沈枫在看过这个体型比壁虎大不多少的家伙的食量以后,理智的选择去批市场买菜,要是在市或者菜市场买的话,要多花不少钱,这条龙好歹是自己师傅召唤来的,饿死了岂不是给老头平添罪孽。
把索道缆车作为交通工具,是渝城的一大特sè。
在自动提款机上把上个月的工资全部取了出来,沈枫就坐上缆车去郊外的批市场,金光不想呆在家里,沈枫就把它藏在裤兜里给带了出去。反正它个头那么小,装在口袋里别人也现不了。
时至初夏,缆车凌空飞渡,嘉陵江的碧水和扬子江的浊浪相交与朝天门,绿sè和黄sè,两股泾渭分明的河水在互相冲击,撕咬翻卷,犹如野马奔腾。石壁上,藤萝垂青,古树穿岩抱石,绿茵融融。崖边古亭,飞阁临江。
不得不说,坐缆车真是一种享受,尤其是当你旁边还坐着一个美的冒泡的女孩,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这个女孩年龄大概在二十一二岁,身高却足有一米七五,差不多到沈枫眉毛那里,和一般身材的男子相若。大而圆的眼睛纯净的如同一汪清泉,眉毛浓浓的,好象是漆描墨染的一般,皮肤不是很白,小麦一般的颜sè,渝城美女一般都有两条笔直的腿,圆而翘的臀部,她也不例外,她的腿不仅笔直而且长的出奇,及膝短裙外的小腿弧度完美,剪裁的非常合体的职业女装将育良好的胸部更是衬托的峰峦叠嶂,起伏有致,引人遐思。
在渝大当了三年厨子,见惯了美女的沈枫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真的很漂亮,美到一定程度的女孩基本就抽象化了,对所有男人都有致命的杀伤力,当然这个和感情无关,纯属生理反应的范畴。
沈枫上上下下仔细的看了半天,这个是他被老不死传染的毛病,虽然生花妙笔他只学了个皮毛,但是也感染了那种对美的极致喜爱,不过还没到老不死那种偏执的程度。
他还也没自恋到认为天下的美女都应该洗白白然后再留张纸条给他:饭在锅里,我在床上,等你!
仅仅从她的衣着上,沈枫就能判断出,自己和她是两个世界上的人,同坐一趟缆车也算不得是什么缘分。女孩衣服的质地和做工让沈枫感觉到一定是armani或者gucci这类贵的吓死人的牌子,她手上拿着的由川久保玲设计的LV限量版手包,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有钱人能玩的起的。
沈枫腰间的手机震动了起来,这是他的习惯,他不喜欢用铃音。
莫妍这个小狐狸jīng来的短信,一看内容,沈枫喷饭了,上面赫然是:饭在锅里,我在床上,宝宝在吃酱骨头,我们在等你!
和沈枫刚才的想象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多了那条腊肠犬宝宝而已。
难道自己和这个火辣的小妖jīng有了心灵感应?
小丫头慵懒的趴在床上,翘着脚短信,宝宝则在地上吃着酱骨头。沈枫脑子里这个场景清晰的如同亲见。
沈枫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让旁边坐着的许暮雨有些不自在了。
刚才他那么肆无忌惮的看着自己,又突然这么大笑,莫非是?
用手一摸,裙子的拉链也拉的好好的,低头看看,上衣扣子也没系错,一切都挺正常的。许暮雨这才放了心,她有些恼怒的看了看旁边这个皮肤黑黑的男人。
神经病,莫名其妙的笑什么,弄的自己紧张了半天!
不过,许暮雨很快就平息了怒气,这个男人长的不讨厌。
渝大的猪肉王子那也不是浪得虚名的。穿的很普通,都是些大路货,但是却异乎寻常的协调,和他的相貌、气质构成一种特殊的吸引力。
黑黑的皮肤,宽宽的肩膀,眼睛不算很大,但是眼光却很深邃,脸上的线条太硬像钢笔画出的素描那种轮廓,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挺拔的鼻梁使得脸部的线条显得更加冷峻。
很有点《疤面煞星》里阿尔.帕西诺的感觉。
尤其是他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道,很是让许暮雨着迷,不是Boss的那种熏苔香的味道,也不是davidoff的烟草味香水,总之不是许暮雨熟悉的那些品牌,但是比所有她知道的香水都要诱惑,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男人味!对,就是男人味,这个味道就应该是男人才能有的味道!
这个穿着平凡的男人,香水用的倒是满有品位的。
许暮雨深深是吸了几口空气,让更多的这种香味进入鼻腔,细细的体验着。
坐在沈枫和许暮雨对面的是一对小情人,满脸雀斑的男孩子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枯黄的头如同被雷劈过一般,脑袋看起来就像是个爆米花,女孩的脸则抹的看不出原先长的什么模样,年龄更不好说,只是从眼睛的透明度来看,岁数应该很小,可能比雀斑男还要小那么一、两岁,妆化的太浓,黑sè的眼圈,惨白的脸,一个硕大的银sè鼻环在脸上肆无忌惮的招摇,如果是晚上出去,能把流氓吓出个好歹,对社会治安的好转肯定会很有帮助。
丫的,雷死我了!
沈枫看到这对小情侣就觉得身上冷。
这对雷死人的组合偏偏还不老实,雀斑男把手放在鼻环女的腿上不停的摩挲,逗的女孩麻花般的乱扭,脸上厚厚的粉如墙皮一般扑簌簌的落下。
缆车还在继续前行,外面的美景沈枫也无心欣赏了,他只觉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额头有些冒汗,身上燥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让他恨不得从缆车上跳下去,让江水冰凉自己的身体。
雀斑男的手顺着鼻环女的短裙往上摸,鼻环女毫不掩饰的出喘息声。
许暮雨看着这对当众表演的小情侣,也心跳加,手心里满是汗水,她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把头扭向一边,控制着自己不看,可是又鬼使神差的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
雀斑男旁若无人的把手从鼻环女的低胸T恤里伸了进去,用力的揉搓着。鼻环女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渐渐变成了低沉的呻吟。
沈枫也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了,裤子上高高搭起了帐篷。
表演还在继续,鼻环女被雀斑男的怪手刺激的情yù高涨,蛇一般的缠绕在他身上,嘴里出netg勃的母兽那种低沉而诱惑的呻吟。她反客为主,翻身坐到雀斑男的腿上,眼看就要剑及履及,来真的了。
受不了啦!空气里充满了*的味道。
“够了,想摸回家摸去,再污染缆车的环境,老子就把你们都扔下去!”沈枫站起来,怒不可遏的叫道。
nainai的,看见你们摸来摸去,我也想摸了!沈枫差点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正在兴头上的小情侣,被他吓了一跳,雀斑男裤子上的拉链还敞开着,他也站了起来,但是看看沈枫宽阔的肩膀和沙包般的拳头,也只好又悻悻的坐下,一把推开身边的鼻环女,嘴里还迁怒的骂道:“贱货,sao啊?现在是夏天,叫net的时候已经过了!带你出啦,真Tm的丢人!”
许暮雨也被沈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到了,猛然现,自己的手和旁边这个黑帅哥的手居然拉的紧紧,赶忙松开,突然看见沈枫裤子上高高的隆起,更是羞的脸上烧,一刹那,红晕满天,脸上热的可以烙饼了。
我是怎么了?花痴?许暮雨百思不得其解。
沈枫闻到空气里熟悉的香味,倒是似乎有了些头绪,缆车到了站,他逃命似的跑了出去,度快的象被狗撵的兔子。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他一把从裤兜里揪出金光,恶狠狠的瞪着它道:“说,刚才是不是你在搞鬼?”
金光一脸的茫然:“什么跟什么啊,主人,你说的我都糊涂了!”
“刚才那股香味是什么?别说你不知道啊!缆车上的人闻了那股香味,都成了sè情狂!”沈枫看着自己的裤子,现在还朝天一炷香呢!
“哦,你说那个啊,那个是我口水的味道,龙的口水就是最好的香水啊,龙涎香,你没听过吗?”
“你的口水?”
“是啊,我的口水,龙涎香是最棒的催情药,任何种族的智慧生物都无法拒绝这种诱惑,主人,你以后喜欢哪个小妞,就用我的口水,保证你无往而不利!”金光的口角挂着涎水得意洋洋的道。
“龙涎香好像是抹香鲸的产物吧?”
金光不屑一顾道:“那是山寨版!咱这个才是正宗!”
我晕!
沈枫哭笑不得,这是条什么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