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迎面对撞

2.迎面对撞

蒙冲骑着父亲送给他的乌骓马,一路那是撒着欢儿地放马驰骋,一袋烟功夫,就跑进了云中城,眨巴眼儿就来到了拜克热大叔的车马店门口。

热拉古丽跟蒙冲还真是心有灵犀,刚蒙上面纱走到店门口,就看见蒙冲跳下了马。

“冲哥哥,你怎么来了。”热拉古丽这一笑起来,脸庞上俩酒窝也真是好看。

“给我爹打酒呢,今天收麦,我爹说晚上得喝一壶。”

“蒙冲哥,酒葫芦给我,我去给你打酒。”小伙计图巴很喜欢生性爽朗的蒙冲,见蒙冲来了,满心欢喜地接过了蒙冲手中的酒葫芦。

热拉古丽和蒙冲这对小恋人一见了面,就黏糊在一起了,说说笑笑的,蹦蹦跳跳的,蒙冲早把二姐交代的早去早回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日上三竿的时候,蒙淡云带着一家子已经收割了几十担小麦了,一大袋一大袋的金色麦粒,都已经装满了好几辆马车。

“狼烟!爹,狼烟!”起身喝水的蒙邲忽然看见了狼烟,大声喊着。

所有人都朝北边的天空看去,的确,远处一股黑黑的狼烟飘向了天空。

就在大伙儿都愣愣得看着天空的狼烟的时候,蒙淡云操起大刀,翻身上马。转身吩咐道:“渭儿,你打头,浚儿邲儿殿后,你们带大伙儿,护着粮食,赶紧往回跑。”

“爹,我留下陪你,让二弟打头,三弟殿后吧。”生死关头,作为蒙家长子,蒙渭毅然决然地说。

“爹,我留下。”老二上马提枪,走过来说。

“爹,我也留下。”老三也不毫不犹豫地说。

蒙淡云回头看着三个儿子,心想,咱们蒙家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孬种。

“渭儿留下,浚儿打头,邲儿殿后。”

“爹。”老二老三齐声喊着。

远处升起了浓浓的尘土,“哒哒哒”的急促马蹄声已经可以清晰地听到。

“还不快去!”蒙淡云大喊一声。

蒙浚见拗不过老父亲,冲着身边几个家丁说:“你你你,赶紧驾车,咱们走!”

“爹——”蒙婗哪里见过这阵仗,急得哭喊着。

一个年长的家丁赶紧拉着小姐上了马车。蒙浚一挥长枪,骑马打头,带着队伍超蒙堡奔去。

匈奴人的黑色旌旗已经露出了山丘头,估摸也就一泡尿功夫,匈奴骑兵就会冲到眼前了。

蒙淡云和蒙渭骑着高头大马,与十几个骑马的家丁并排着,等待着匈奴骑兵的到来。

蒙淡云见身边的家丁手有些发抖,轻声说:“莫怕,匈奴人也不是三头六臂,也是娘生爹妈养的,砍上一刀也会流血,也会死。”

家丁看着蒙将军,擦了擦额头的汗,点点头,绷紧了身子,端坐在马背上。

转眼间,匈奴马队领头的手里提着的流星锤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了。蒙淡云看着匈奴马队,估摸着最起码也有两三百人,心想,这回老命怕是要搁在这儿了,好在已经让二子三子都往回跑了,况且幺儿蒙冲也被自己支使到云中城里去了,管不了了,拼一把吧。

蒙淡云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回头看了一眼,殿后的蒙邲的身影并不远,拉着粮食的马车是远远跑不过疯狂抢掠的匈奴骑兵的。

“呼”,蒙淡云挥动大刀,双腿一夹马肚子,战马向前走了几十步,“雁字队形,散开!”

蒙淡云父子带着十几个家丁,成雁字队形布阵。

这是攻击队形,蒙渭知道,父亲这是要以攻代守,最大限度地为二弟三弟争取时间了。

“刀出鞘!”蒙淡云沉稳地喊着。

“呜哈!”而今虽是家丁,可毕竟都是蒙将军的老部属,训练有素,喊声整齐有力。

“冲啊——”蒙淡云一声高喊,率先策马向匈奴马队冲了过去。

“驾——驾——”蒙渭和家丁们也都随着队形冲了过去。

“蒙冲哥——”图巴冲到车马店的院子里,高声喊着,“狼烟,狼烟。”

蒙冲抬头看天,完了,匈奴人又来抢掠了。蒙冲二话不说,撒腿就朝着乌骓马跑去。

“冲哥哥。”热拉古丽焦急地喊着。

这会儿蒙冲哪里顾得上热拉古丽啊,急匆匆地跑到门口,翻身上马,像离弦的箭一般向城门冲去。

率队来抢掠的不是别人,正是年少轻狂的“漠南四鹰”。冲在最前面的,就是“漠南四鹰”之首独孤赤。独孤赤正打着马一路狂奔,却看见一小队人朝自己这边冲过来,心想,这群汉民,难不成是疯了,只见过远远看见咱们匈奴骑兵就慌不择路地逃跑的,还没见过这么迎头而上来送死的。

独孤赤回头对着紧跟在身后的盖耶喊道:“盖耶,那群汉人是不是疯了?”

“管他娘的,一通砍杀不就得了。”盖耶牛气冲天地喊。

稍稍年长一点的屠耆往前赶了几步,说:“哥儿几个别太大意,你们看,这群汉人的马队是有阵型的。”

“哈哈哈,管不了那么多啦,杀啊——”暴烈型的老三斯靳举起手中的牛角叉,大喊着率先冲了过去。

只听见“砰”的一阵响,蒙淡云的大刀和斯靳的牛角叉已经碰出了点点星火。蒙淡云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可斯靳长得跟狗熊一样的壮实,手中的牛角叉百十斤来重,再加上两匹战马对冲的冲击力,蒙淡云觉得臂膀猛得一震,差点大刀就从手上飞了出去。

蒙渭紧随父亲身后,挥刀把一个匈奴兵斩落下马,迎面又冲来一个匈奴兵,蒙渭横刀过去,借着骏马的冲击力,直接把那匈奴兵的狗头给削掉了。只是回身看时,身后家丁也战损了三四个,眼前还有数不清的匈奴骑兵,蒙渭紧锁着眉头,还准备继续冲杀呢,却听到父亲大喊:“回字阵!”蒙渭赶紧勒马,调转马头,与父亲各领一头,家丁们旋即绕着蒙家父子围成了一个圆圈,挡住了匈奴骑兵大队的前进道路。

刹那间,奔涌过来的大队匈奴骑兵在独孤赤的指挥下,把蒙家父子团团包围了起来,只听得“呯呯呯”“当当当”的兵器交叉碰撞的声,正是短兵相接,血肉横飞。

蒙冲策马冲到城门口时,城门紧闭,城门楼上站满了拥盾带箭的汉军兵士。虽然将士们都知道,匈奴骑兵南下抢掠时,很少会攻城,但将士们也不敢怠慢,个个严阵以待,屏息无声。

“邓伯,开城门啊!”几个兵士拦住蒙冲,不让出城,蒙冲对着城门楼上的邓太守喊着。

“太守大人,蒙将军的小公子要出城。”接替蒙淡云担任云中守将的孟达拱手对太守说。

邓太守走了几步,对城墙内的蒙冲说:“冲儿,这城出不得啊。”

“邓伯,我爹我哥我姐,他们都在城外割麦呢。”

“打起来了,已经打起来了,你就别出去送死了。”邓太守焦急地喊着。

“你派兵出城啊,邓伯,孟叔,你们派兵出城啊!”

蒙将军拱手问邓太守:“太守大人,要不……”

“住口,举国大计,全城汉民,岂能儿戏!”

“唉!”蒙冲也知道父亲率兵出城迎战被贬的事,深知邓伯是不会派兵出城的,只怕开城门都没戏,也就懒得再苦苦相求了,只好跳下马,从旁边一个店铺里抓了一卷绳索,“噔噔噔”地跑上城墙,快速将绳索系在城垛上。

“冲儿,使不得啊!”邓太守跟蒙淡云是多年的老兄弟,连忙过来阻拦蒙冲。

蒙冲话也不说,翻身顺着绳索就溜下来城墙,甩开绳索,撒腿朝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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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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