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平凡而又美好的下午
此时正值夏日,灼目的太阳挂在空中,这颗太阳系的恒星直射区域来到了北回归线与赤道之间,烈日炎炎。因为是假期的缘故,街上依旧有不少行人来来往往。在某百道奶茶店里,一位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少年与店员“对峙”了很久。
“我们的爱情到这刚刚好,
剩不多也不少,还能忘掉
我应该可以把自己照顾好
……”(注1)
悲伤而又轻缓的歌声从音响中传出,慢慢荡漾开来,仿佛有一种深入人心的力量,伤感而又悲情。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气氛显得十分尴尬,店员小姐姐开口说道:
“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放薛之谦的歌!”少年终于开口,神情好像十分激动。
“什么?”年轻的女店员一下子愣住了。
“你知不知道薛之谦的歌都是伤感的情歌?
“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知不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嗯哼。”
“上次我和我女朋友来你们这买奶茶,放的就是薛之谦的歌。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我告诉你,第二天她就和我分手了。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她说,’原谅我可好,我熬慢的青春’(注2),我们最后还是分开了!”少年的表情显得更加激动了。
而店员则仿佛呆愣住了,不知说什么好。
“所以,”少年带着痛心疾首的表情说道,“我强烈建议奶茶店应该坚决抵制这些伤感情歌。可是啊,”少年做仰望星空状,“我向市长热线提供的建议仍旧没有得到回复,不知以后还会对多少情侣造成伤害,严重影响我国生育率,影响国家政策的执行。”
有人回应你就是怪事了吧,年轻的女店员店员看着眼前的少年,暗想着,思考是该喊人还是报警,抑或是既喊人又报警。
少年看着店员的表情很是满意,他决定不在难为店员了,说道:“我要一份海盐焦糖奶茶。”
店员很快反应过来,摆脱了这诡异的气氛。没过多久,少年就拿着奶茶,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真实一个平凡而又美好的下午啊。”少年感叹道。
这少年当然没有什么女朋友,对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高中生来说,女朋友只会影响他学习的速度,嗯,作为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优秀少年,他从不携带管制刀具,所以他不会拔刀,也不会影响拔刀的速度。以上的对话,只不过是沙雕少年的沙雕日常罢了。
太阳西斜,阳光渐渐收回了他的灼目,慢慢地一切光辉散去,世界归于黑暗。城市的角落里一栋电梯房,外墙墙皮塌落,显得有些老旧。少年停在了楼前,轻轻拍了单元门旁一个蹲着的肥胖身影,那个肥胖身影先是怔住了一下,然后像是一个弹起的皮球一般,飞快跃起,转身,确认了眼前的是熟悉的业主而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后,放松了戒备的身体。
“李轲同学啊,大晚上的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啊,我这一把老骨头经不起吓的呀。”
小区保安王平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为人和蔼,做事兢兢业业,深受小区业主们的喜爱,在这个建于十几年前的老式电梯房中,工作了不少年,至少李轲在上初中搬过来时,王平安同志就已经是个老保安了。
“王叔,说啥呢。你刚刚身姿不是很矫健吗,我刚刚可是听到了咻的一声,
咻咻咻,咻咻。”李轲表演起了口技。
“我这个老大叔你就别取笑了,你看,才蹲了一会儿,修了下这个门锁,腰就痛得不行。
由于是老小区,物业费有限,经费紧张,保安常常需要负责一些像维修之类的工作。“老王啊,以前怎么没有看见你这么胆小。”李轲又吸了一口奶茶,发出了吱吱的声音道。王平安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谨慎地望了望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你还不知道?最近咱们德城可是发生了不少怪事。”
“知道啊,什么下晚班的女子看见装满死者的公交车;半夜上厕所的丈夫发现妻子在吃不知道什么东西,满嘴鲜血,还有什么冥胎,裂口女之类的,听说一到晚上它们就会出来呢。”李轲故意做出一副惊悚的样子。
这时,一阵阴风吹过,王平安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好了好了,你就别再吓我了。赶紧回去吧,反正记住,最近不太平,注意安全。”说着他又继续蹲下身,和那个同样上了年纪的门锁鏖战。
李轲走入大楼,按下按钮,步入电梯,再按下最上层的按钮。
事实上,对于住客来说,住顶楼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住顶楼不仅夏天更热,冬天更冷,倘若遇到不良开发商的话,你还可以体会一下漏雨的痛苦。不过好处是价格便宜,尤其是对李轲这样的租客来说,顶楼意味着更便宜的租金,至于其他不便之处也不是不可以可以克服。
伴随老旧电梯吱吱呀呀的声音,闪烁的灯光,“叮”,顶层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李轲迈步走出。他走到1602的门前,吸了最后一口奶茶,扔进了隔壁为防止有人乱扔垃圾而设立的垃圾桶中。
“砰”,精准打击。但垃圾的惯性带倒了垃圾桶,“看来还是掌握不好力度啊”李轲摇摇头,走上前去江垃圾桶扶正。
月亮遥悬于空中,洁白的月光撒入走廊,顶层的楼道灯早就坏了,只是物业一直没来修。“下次要和老王打一下招呼,要不然还真有些恐怖片的氛围了。”
昏暗的环境显得月光更加皎洁,这时,突然,李轲觉得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他走上前,走过邻居家门口,停在了本该堆满杂物,而如今却因为消防要求而空空荡荡的楼梯间之前。
“很不对劲啊,”李轲撑住下巴说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什么时候有了向上的楼梯?”
注1:引自薛之谦《刚刚好》
注2引自薛之谦《违背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