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
如丧钟般的怪异声响近到了我周身五米之内,我随看不见,听声音应该是很近了。
我不过做出过多的动作,生怕发出声响,这时候我是贴墙侧躺在地上,尽可能的不规则的墙壁融为一体,只要那东西和我一样是瞎的,那就不怕被发现。
很快,那脚步声来到了我侧边,抬脚时带起的淤泥溅到了我的脸上,强忍着胸口憋胀的感觉,屏住呼吸。
声音渐远,刚呼出一口气,脚步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呼唤:“沙~”声音很轻,但声音是在脚步停止时发出的,勉强能听见。
我掏了掏耳朵里的泥,竖起耳朵仔细听那声音,脚步又往前走了几步,呼唤声再次响起:“三儿~”这一次我听的更清楚,像是在叫一个人的小名。
我脑子一炸,想起来我和陈林淼年幼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一次是我俩第一次见面,玩了半天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之后我俩商量写出自己的名字,看彼此认不认识。
“磊”那时候他不认识,叫我刘三石,我不认识淼,就接着他叫我的法子叫他陈三水,再之后陆续也这样称呼过对方。
在一次长时间分别之后,我进了城读书,他还在乡下,我就忘了这个事,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不过这怪家伙为什么不叫我本名呢?又整什么幺蛾子。
“我在……”我站起身猛的喊了一声,刚出声喊了两个字,身后一双满是泥污的手捂住了我的嘴,我头皮一下子就炸了起来,这下面怎么会还有人!
我扭动身子挣扎起来,一肘向后砸去,却打了一空,身后的人似乎并不打算伤害我,只是捂住我的嘴控制住我,没有进一步打算。
那种情况下哪里顾得了这么多,抓住那手往前一翻,直接就是一个过肩摔,那人拍在地上啪的一声巨响那人一声痛呼:“哎呦喂~”
我正打算跑,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又有些犹豫,站在那儿等着那声音再次出现我好辨认一二。
结果事与愿违,声音没再发出,我试探的小声叫了一声:“喂,你特么谁啊?”
张嘴时还吃了一嘴泥咸呼的,格外恶心。
“嘘——”
较低方位传来嘘声,紧接着是一句轻快的说话声,急促而且声音很小,我差点没听清。
“快爬下,那东西要来了!”
一开始我还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但是能说话的肯定是人,不会是别的东西,并承担听人劝吃饱饭的原则,我往后挪了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开始还很安静,一分多钟后,再次传来了一阵脚掌从泥里拔出的声音。
在脚步靠近以后,隔几步就会发出一阵细小的说话声:“哎呦喂~哎呦喂~”
声音十分细微,和之前喊“三儿”时的声音差不多,只是这一会为什么学着前面那人喊话,之前那人就是这么痛呼的。
只是追着声音走的东西,为什么会重复他听见的声音呢?还是说抬脚时的啵声也是他学的?
感觉似乎没什么危险,呼吸渐渐顺畅起来,趴在我前面的人似乎站了起来。
我听见动静赶忙起身向后挪了几,与那人拉开距离。
“嘘~是我。”声音很轻但很熟悉。
我也压低声音问他:“你他娘的谁啊,老子又不是大姑娘,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你想干什么?”
那人回话:“草,是我啊,你聋了啊。”
我扣了扣耳朵,淤泥还真不少,又和那人小声聊了几句,
这家伙居然是那杀千刀的林淼!我在底下转了半个多小时了,这家伙怎么现在才出来。
“你tm上哪儿去了?老子找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对了,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指责到一半,我想起来刚才从我俩身边经过的东西,像是活物,又非常怪异。
“我上哪知道去,我也懵着呢,指定不是啥好惹的,发出大点的动静就跟着来,还学我说话,吓死个人。”
“油灯呢?”四周实在是太黑了,我问林淼要油灯,准备点着了看看四周,不然找着出路了也看不见在哪儿。
林淼骂了一声:“我是直接摔下来的,摔泥里就熄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东西……”林淼凭空指了指某个方向,但戳到了我身上,给我吓了一跳,问他:“你干什么?最近发现你越来越gay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刚刚追咱的东西,找灯的时候摸过来了,吓死我了,压根没顾得上继续找,撒腿就跑,转悠到现在才遇到你。”
“那我俩现在咋办?”我问他。
“你还记着方向吗?”
我摸了摸身旁的墙壁,还好,墙还在,答道:“沿着边走,出去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点亮手表,查看上面的时间,林淼这时候也凑了过来,微弱的光亮下,林淼满脸黏的全是泥,看的我想笑,谁知林淼看了一眼我,也是捂着嘴憋笑。
我摸了一把脸,果然,我脸上也全是泥,管不了那么多了,看着表上的时间思索着,不自觉的自言自语起来:“让我算算奥,下来快五十分钟了,走了半个小时,又跑了一会儿,趴地上的时间不算的话,额……”
我晃了晃脑袋,算不明白,手指不受控制的掐算起来,林淼这是一把拍下我的手,说道:“随便选一个方向走一个小时,还是没有出路那就反回去走两个小时不就行了。”
这算是一个比较愣的办法,不过我这么算的确也没个准,跑起来谁知道跑的有多快,我想到一个事就和他说:“一个小时够呛,得按一个半小时来算,动静打了怕是会把那个东西引过来,万事小心。”
林淼点点头赞同我的说法,随后我来选了个一致认为最大概率是来时的方向走了起来。
一路上小心翼翼,只要听见除我俩脚步以外的动静就必须停下来保持安静。
这要让我一个人再往回走,真不知道我脑子里那根弦会不会崩断,实在是太煎熬了,还好现在不是我一个人,林淼还能和我小声说上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