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火
n0917年半蚀三海潮
今天抢救了一艘k37b运输船,船长是一位刚成年的小伙,第一次执行任务,就遇到了海潮,整艘运输船被浪潮抛起20多米,又重重落下,还好船身还算结实,反重力系统救了他一命,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浪潮已经退去,小伙被货物压在下面,破旧外骨骼机甲保住了他的身体,队友大康和我讲,应该是联盟初期流出的联盟装备。
今天又碰到大康的前女友了,非要我告诉她大康在哪里,和我讲那天的男人只是她的一个供应商,为了合同没有办法的,又抱怨大康每次都是提了裤子就跑,丝毫不考虑自己的处境,还要她自己去买补充液。这个女人真是难缠,惹不起躲得起。
第一小队昨天出去后再也没回来,中控台发出的公告讲,在海滨湾遇到了南太联盟两个特种小队,对方动用了脉冲屏蔽器,基地一个消息都没收到,赶到现场的时候,海湾已经被炸毁了一半。一位赶去救援的兄弟这么和我描述;第一小队的队长和队员们就半浮在海滨湾不足一米深的海面上,破碎的头颅随着海浪滴溜溜的旋转,附体机甲装备都被扒了,身上的皮肤被弱酸性的海水泡的发红浮肿。
该死的南太联盟,这已经是这半蚀第二次了,早晚把你们这些杂碎干掉。
n0917年下蚀七光雾
本来今天是要去海矿场护送一批重金属,刚起床就接到中控台通知,近20h内电离子浓度增高,整个基地都被笼罩在光雾里,禁止飞行器以及其他海运船出港。难得休息一天,躺下继续睡。
n0917年下蚀八光雾
又过了一蚀,光雾依旧没有散去,来到阳台,看着天空橙黄色是不是闪烁几颗火星的光雾,与记忆里家乡的雾不一样,家里的雾是白的,凉的,呼吸一口感觉整个干瘪的肺部都充盈起来,而这光雾,吸进肺里火辣辣的痛。这时黄朦朦的雾气里,突然亮起几个明亮的光团,不觉一阵恍惚,“山花如绣颊,江火似流萤”多像家乡的江火啊。
妈的江火?哪来的江火???这时基地警报嗡嗡想起,南亚的狗日的打过来了,回来再说。
n0918年上蚀一废墟
狗日的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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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趁着光雾打了过来,我们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准备,死了好多人,大康残了,我安慰没死就行,安几个机械臂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大康的前女友死了,南太的敢死队第一时间就炸了居住在基地边的a区,那个难缠的女人没有一丝痛苦的就走了,大康知道了,随后就在医疗仓里自杀了。
狗日的世道,人可以可恶可怕坚强的离谱,又特么脆弱的一碰就碎,像极了“鲁伯特之泪”。
我的老乡又少了一个。
n0918年中蚀九回忆
大康死后,我时常梦到十多岁的夏天,天气炎热,我坐在路边的石墩上吃着冰棍百无聊赖,这时道路远处一辆卡车慢慢驶来,车上挂着白布,车斗上摆着两个硕大的花圈,花圈中央是一张黑白相片,车的后面跟着一群人,前面的几个披麻戴孝,走几步就磕一个头,后面站着两个女人,不断地向着空中抛洒铜钱状纸钱,漫天飞舞,哀嚎不断,直到下葬。
大康死后没人为其送葬,治安官确认自杀以后,直接在医疗箱里把大康火化了,我赶到的时候,大康已经变成一堆黑色的骨灰,带着几个坚硬的骨渣被冲进下水道,我来晚了,我救不了大康,连他最珍爱的,家乡老母亲塞给他的“故土”我也没能保下来,也好,在故土中死去,也将在故土中重生。
什么时候轮到我呢?家人们还好吗?我为自己的愚蠢感到羞耻,就算那场灾难没有发生,500年的时间里,故乡,故人早已不在了吧。
今日是中蚀星和下蚀星交会的日子,这样的情景我看过不下1000遍,依旧觉得很美丽,很壮观。
n0935年中蚀八女孩
这段时间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写日记,我们的下属基地斯大林基地,前段时间被联盟海盗袭击,该死的南太联盟肯定是他们给海盗们提供的反脉冲监测战甲,虽然只有2h的屏蔽时间,但是足够这些畜生在厚厚基地城墙上割除足够车队通行的缺口。斯大林基地都是一些女人和孩子,为联盟提供基础生活物资,城防军虽然奋力抵抗,还是无济于事。
基地一千多人,最后只活着300多人,队长叫我们护送回我们的基地。斯大林基地已经没有重建价值了,后续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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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工程部的兄弟们拆分,搬回我们的基地。有个女孩一直看我,我记得她,当时打爆一个海盗身体的时候,她就蜷缩在两个衣柜的空隙里,可怜的姑娘。
女孩讲她叫陆娴,爸妈是当初那批降临者,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她说他也想加入治安队,杀南太的人,杀海盗,没等我回话,全息头盔里队长就叫我赶快去汇合,斯大林基地核心不见了,要赶紧追回来。
我现在在赶往汇合点,我又想起了大康。
n0935年下蚀一残疾
我受伤了,该死的海盗在追赶的路上埋了震爆雷,我被一瞬间就震断了双腿,还好胸口穿着基地的脉冲反馈服,保住了我的内脏。我刚醒来发现已经回到基地的医疗室里,四肢一阵幻痛。我好困,先休息了。
n0937上蚀三梦
做了很多梦,我以为我会像大康一样坚持不下去,可是这些梦就像商量好一样,前仆后继的跳出来拯救我,陆娴也来陪我,按照地球历今年刚好20岁,年轻人闲不下来,总是缠着我问东问西,问降临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我说不记得,又问我星球改造项目到底怎么改造的,我说不知道,又问我,降临前我们来自哪里,我说机密,隔了一会又把脑袋凑过来,能和我说说我们的故乡是什么样子的吗?
我沉默良久,看着她天真又憧憬的脸,问道:“你真想听?”
陆娴瞪着大眼睛说:“想啊想啊,小时候总听爸妈讲故乡如何如何好啊,大家可以什么防护服都不用穿,根本没有宵禁,可以在外面玩一整天,好吃的东西好多好多,哥,假的吧,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地方."
我看着她俄中混血的立体五官,调侃道“哥?我大你500多岁呢,你爸妈说的没错,那个时代是人类的的黄金纪元,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人类可能要比现在更好。”
脑海里画面不断翻转,最终定格在一座小小的村庄,一个小孩坐在门前的石头上,听着另一个包着绷带的男孩讲“我长大一定杀了他!"
我和陆娴说:“那就先和你讲讲我的第一个故乡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