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飞鸿楼
春日宴后,除了傅媛、苏柔也常常借学习点茶为由来景园找风月。对此,风月倒是没想太多,以为苏柔是真的想精进点茶技艺,于是也倾囊相授。苏柔来了几次,风月总觉得她心不在焉,无意中和傅媛提起,经傅媛提醒,风月才知道苏柔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风止。风月心说,怪不得苏柔几次来访,哥哥都以各种各样的事情为借口离开,原来是……
今日,苏柔又一次来访,风月虽然知道苏柔意不在点茶上,作为主人还是耐心地招待苏柔。不过苏柔今日注定是白来了,风月苏州的堂弟白烨昨日来了京城,早早拉着风止去城内游玩了。
风月其实并不讨厌苏柔,毕竟她觉得未来的嫂子只要哥哥喜欢就好,无论是谁,她都会好好接纳。她觉得苏柔实在没必要在她身上花太多心思,毕竟她也左右不了他哥的心,但她也实在不知如何开口,说了怕苏柔尴尬。
清风楼内,风止和白烨在雅间内认真品茶。白烨是个活泼好动的,从早上出门就拉着风止在城内逛,可谓是从城南逛到城北,从城东逛到城西。城内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去了一遍,白烨似是还有些意犹未尽。
风止见白烨一脸的意犹未尽,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白烨,开口道:“阿烨,你也不用太着急,你在京城多住一段时间,有的是时间好好逛,不用急”,语落抿了口茶,就听见白烨一脸好奇地问“表哥,你去过青楼吗?”风止口中的茶还没咽下,听到白烨的话差点呛到。
“表哥,你没事吧”白烨关切地看着风止,“没事”风止用手帕简单擦了擦唇边的水渍。风止本以为这个话题就此揭过了,就听见白烨又一次开口道:“表哥,你去没去过呀,你今天带我涨涨见识吧”“你一个小孩子,去那种地方做什麽”风止一脸正色地说。
“表哥,我今年都十九了,我苏州的朋友们都去过了,只有我还没去过,你就带我去一次吧,我保证不做坏事,就只长长见识”白烨说着还竖起三根手指以示发誓。
风止直至站在飞鸿楼前,还有些发懵,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麽想的,竟然真的带白烨来了这里。白烨见风止有些失神,主动上前拉起风止“表哥,咱们进去吧”风止看了看楼里花枝招展的姑娘,不由得想回去,又看了看白烨期待的眼神,硬着头皮进去了。
飞鸿楼,京城中最大的青楼,楼里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好颜色,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头牌飞翩姑娘更是少有的绝世美人,不少达官贵人为了见她一面豪掷千金,但飞翩也是独树一帜,只见有缘人。
风止和白烨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姑娘的注意,毕竟这二人衣着富贵、容貌均是上乘,气度不凡,尤其是风止,一看就是有钱的主。一群姑娘一拥而上,风止和白烨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幸好眼尖的老鸨把他二人拉上了楼。
老鸨虽然不认得白烨,但风止她还认识的。老鸨的脸笑成了一朵花,殷勤地说:“不知二位爷是来找谁的”风止还没从刚才的事中缓过神来,就听见白烨心大的说:“我们要见飞翩姑娘”。
老鸨面色犹豫“飞翩呀,飞翩姑娘可是个有脾气的主儿,不轻易见客的,要不您看看别的姑娘?”“我们就要见飞翩姑娘”白烨说着摸出怀中的一锭银子丢给老鸨,老鸨一见银子笑开了花,边赶忙将银子揣进怀里边笑着说:“我去帮您二位问问”
楼中到处都是醉醺醺的客人和楼里的姑娘,有的在互喂葡萄和美酒;有的在大厅内就抱着啃了起来;还有的人已经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了。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美酒和情欲的味道,这些气味糜烂地交织在一起,风止由衷地觉得不适,越发后悔答应了白烨。风止刚准备劝白烨离开,就见老鸨回来满脸笑意地说:“二位公子,飞翩姑娘同意见您二位了”老鸨领着他们到了二楼的雅间,风止本能地想离开,看了看一脸好奇的白烨终是不忍拒绝。
飞鸿楼是太子在暗处的产业,飞翩也是太子府的人。风止虽没见过飞翩,飞翩却是认识风止的。飞翩不想接待风止,却又怕楼里的姑娘不懂事,若是她们当真冒犯了风止,太子降罪,恐怕……,于是硬着头皮接待了风止。
老鸨将风止白烨领进来后,就关上房门自觉离开了。但飞翩原本还幻想老鸨看错了,真的看到风止时还是十分讶异。毕竟风止是出了名地洁身自好,从来不到勾栏瓦舍、秦楼楚馆去。
飞翩知道裴昭对风止有多在乎,若是太子知道风止来了这里,还特意来找她,那她就……;可是就算她不说,也会有别人告诉太子。于是,飞翩假借身体不适,离开雅间,命贴身丫鬟小翠前去传话。
白烨见飞翩出去了,一脸兴奋地对风止说:“哥,飞翩姑娘真的好漂亮啊”风止无奈地看了看白烨,心道,本来打算坐一会就回去了,就白烨现在这个样子,怕是有些难了。
飞翩见时间差不多就回去了,推开房门进去,“让二位公子久等了”“没事没事”白烨赶忙应道。飞翩心中也很无奈,今日来的是谁不好,偏偏是风止,要是太子看到她和风止在一起,风止会怎麽样她不知道,但是她肯定是惨了,但白烨还一脸兴奋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走了,飞翩心里暗暗叫苦。
飞翩想了想,开口道:“妾才疏学浅,不知二位公子今日来是为了?”“听闻飞翩姑娘才貌双绝,不如请姑娘抚琴一首可好”风止开口道。“公子抬爱了,小女子这就去取琴”飞翩躬身行礼后出门取琴。
另一边,裴昭正在园中看风月教苏柔点茶,就听见凌寒来报,风止和白烨去了飞鸿楼的消息。裴昭猝然起身,风月看到后十分惊讶,“表哥,怎麽了?有什麽事吗”裴昭想着凌寒传来的消息,强自压下心中的怒火,开口道:“没事,就是有点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风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认真地应了句好,就见她那位素来端方稳重的太子表哥急匆匆地出门了,那背影中似乎还透着些许着急与怒意。
飞翩想保住自己的小命,不想让太子见到她和风止共处一室,故意磨蹭了了许久,见实在不能再耽搁了,才慢腾腾的回了室内。原本一脸兴奋的白烨此时因为喝了几杯酒已经有些不省人事了,风止无奈地坐在白烨身旁,本想借白烨酒醉带他回去,不想白烨喝醉了更是麻烦,吵着要听曲儿,风止只能让不省人事的白烨靠在他身上,飞翩进来看到的就是这般景象。
飞翩刚想帮风止把白烨扶到床上休息,就看到她家主子气冲冲地冲进了门。在看到风止和飞翩一起扶着不省人事的白烨时,裴昭周身本就阴沉的气质更加重了几分,风止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裴昭,刚想开口解释,就见裴昭气冲冲的伸手拉他。
风止一时不察被裴昭那极重的力道弄得有些重心不稳,身旁的飞翩和白烨更是直接摔在了地上,他则直接被裴昭拉进了怀里。
风止在这看到裴昭心里本来有就些莫名的不爽,裴昭刚才还拉的他差点摔倒,看了看地上的白烨和飞翩,开口质问道:“你干嘛”说完刚想伸手去拉飞翩起来,就感觉裴昭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攥得他生疼。
他刚想挣开,就感觉裴昭身上原本阴沉的气质变得阴寒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裴昭拽上了三楼。周围的客人见一个漂亮公子拉着另一个漂亮公子十分好奇,碍于裴昭身上的阴寒的气质都自觉的让出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