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江罔,灭罔生

杀江罔,灭罔生

不等那剑刺中江罔,一柄长剑从旁而来,抵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二者相撞,竟冒出星星火花,毒锋被震的后退两步,手中那把毒蛇已经出现了丝丝裂缝。

“丧鸦,你...”丧鸦不给他任何多余的时间说话,不等毒锋说完,便再度飞身向他袭来,身后死潭见状,趁机掏出毒针,向丧鸦甩来,本是必死之局,只见丧鸦一个侧身,翻身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一把白玉扇张开来,扇面翻转,竟旋住了飞射而来的毒针,调转方向,手腕用力,毒针转头向死潭而来,比先前更加迅速也更加劲道,死潭来不急躲避,毒针没入体中,一口黑血喷洒而出,丧鸦手腕再转,锐利的扇边便向毒锋颈部而来,毒锋一惊,向后翻去,可丧鸦更本没有给毒锋喘息的机会,长剑随之刺来,可原罔生阁的杀手头牌哪里是等闲之辈,毒锋向后滑去再一次躲开丧鸦的攻击,几道银丝冲背后飞来,丧鸦一个旋身站在银丝之上,乐阳从头顶挥刀而来,丧鸦便在那银丝之上撤开了一个身位,再猫腰向前,手中扇边旋过乐阳的脖颈,鲜血顿时从乐阳的脖颈处喷射而出,缠丝指尖用力,银丝向内合去,丧鸦旋身躲过,再次站定在那银丝上的时候,蝎尾镖已经脱手而出,飞旋着攻击着剩余的人,长剑向下一挑,银丝悉数断落,一个蝎尾镖正插入缠丝的咽喉,毒锋见此,再次向丧鸦袭来,可如今的他哪里还是丧鸦的对手,随着长剑从毒锋的咽喉中抽出,丧鸦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被砍伤的手臂,收回蝎尾镖,举起剑,直指江罔。

“你要干什么?”江罔怒到。

“取你的狗命!”丧鸦执剑向江罔袭来,江罔掀翻面前的桌子,一脚踹起,桌子掀翻起来,压向丧鸦,丧鸦飞身踏步踩住桌边向下踏去,手中长剑不知何时已成短刀,直刺江罔咽喉而来,那江罔手中执剑向丧鸦而来,又快又狠,丧鸦来不急躲,右肩被狠狠扎了一剑,可虽如此,丧鸦却借势划破江罔胸口的肌肉,剧痛袭来,江罔下意识捂住了胸口,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女孩。可丧鸦不给他任何的时间犹豫,踏上房梁,旋转身体,将全部力量集中在腿上向他颅顶而来,江罔只得再次躲开,反手拿剑,向前一递,剑从手后向上划来,丧鸦一仰,一个后空翻,居然站在了那剑尖之上。丧鸦脚踩剑面,执剑袭向江罔,长剑刺穿了江罔的身体,可一道强劲的掌力也击中了丧鸦的身体,鲜血从丧鸦口中涌出,丧鸦抬手抹去嘴角那一抹鲜红,眼眸中泛起妖艳的红色,眼神越发狠厉起来,动作也变得更加疯狂,屋外崖顶乌鸦盘旋纷飞,屋内,丧鸦站立,撑着剑,血从肩部,胳膊,腹部,腿部蔓延开来,她踉跄了两下,咳出一口血来,江罔瘫倒在地上,手脚几乎全部被砍断,他惊恐的看向面前的女孩。

“你...你...”江罔惊恐的望着面前的女孩,手下意识的去摸剑,可手已经被砍断,怎还有力气举剑。

“我?”丧鸦走到江罔面前,撑着剑,缓缓蹲下道:“江阁主,从我来到这的那一刻起,我就无时无刻不想要你的这条狗命,为我父母报仇,江阁主不如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是我父母的祭日!”丧鸦突然暴怒,长剑狠狠插入江罔的肩膀,痛到江罔整个人几乎要蜷缩起来。

“不过也挺好的,我今天送您上路,到了那边,您自己给他们赔罪吧。”丧鸦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脸上蒙上了一丝笑意,可眼底却是无尽的深渊。

随着长剑刺穿咽喉,天下第一的暗杀组织罔生阁也一夜之间消失在江湖之中,丧鸦拿起剑,晃晃悠悠的走到窗边,看向深不见底的崖底,身子一歪载了下去。

三天后,唐瑶在河滩上转醒,肺部灌入了水,被空气一激,让她猛的咳嗽起来,咳嗽牵动还未愈合的伤口,身体如同被人撕裂了一般,令她不由的蜷缩起来。

半晌之后,唐瑶才缓过神来,仰躺在河边的沙滩上,喘着粗气,每呼一口都扯动着伤口,唐瑶用胳膊撑住地艰难的坐起来,看向自己腹部的伤口,想用手掀起布料,可伤口被河水长时间浸泡早已发炎溃烂与衣服的布料粘连在一起,一动便是钻心的疼痛,她只好暂时放弃了分离伤口的想法,艰难的爬起身,刚往前迈了一步,小腿钻心的疼痛袭来,让她不由的跪到在了地上,这时她才发现,小腿不知何时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皮肉外翻着,正在往外冒出鲜血。看着腿上的伤口,唐瑶却摇头轻笑起来,身有怪疾缠绕多年,自己一心寻死却死不得,那些人好事做尽,哭哭哀求却还是难逃一死,真不知道是可笑还是可悲。她将手摸向胸口,将几块碎了的玉石摸了出来,又扯下一小块布来,将其仔细的包好,她知道,要不是胸口的这块玉佩,那一掌,自己是万万受不住的。

她再一次强撑着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身体离开了这里向不远处镇子上走去。

镇中一处无人的角落,唐瑶摸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咬紧牙关掀开衣服,处理起伤口,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虽是疼痛难忍,可唐瑶却无半点呻吟喊叫之声,处理完伤口,唐瑶发动全身仙力,让仙力在经脉中游走起来,可突然撕裂感从胸口传来,青筋从脖颈出爆起,伤口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唐瑶用手死死抓住胸口,蜷缩在地上,心中一股异样的感觉升起,此时一名路人看她如此痛苦,过来询问她发什么了什么事,看到唐瑶抬起的脸时却被吓的后退几步,瘫坐在地上:他看到的那双眸子根本不是常人的眸子,那双眸子里猩红一片。

唐瑶跟本无法控制自己,杀戮的愿望占据了她全部的思想,她伸出手来,死死钳住那人的脖子,狞笑起来,那人没法呼吸,疯狂挣扎起来,手指却越掐越紧,直至陷入皮肉之中,最后竟是硬生生掐断了那人的脖子。看到有人殒命于自己手中,唐瑶稍稍清醒了一点,她看着面前的人,心微微颤抖起来,正当她要上前察看时,可那病却再一次的发作,脚步声也从不远处而来,她只好转身离开此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城外破庙,庙门被猛的撞开,一人跌跌撞撞瘫软在供桌之下,那人抓住胸口大口喘息,手指施法点向自己周身穴位,才稍稍缓和下来。强撑着站起来,抓起供桌上的食物,也不管那食物是供奉给神仙之物,胡乱的塞进嘴里。咀嚼起来。屋外一只乌鸦站在庙外的树枝上,好奇的盯着神像下喘息的人。

那人瘫坐在神像下,将一只手举向半空,那只乌鸦从枝头飞起,飞进这破败不堪的庙宇,停在那人的手背上,与先前一般,晃动着头颅看向身前之人,那人看着手背上站立的鸟儿,无力的笑笑,道:“今天,你是来看我的好戏的吗?”鸟儿没有回应她,只是歪头想了想,扑扇起翅膀消失在月色之下。

再回到镇上时,昨天那路人的死已经闹的沸沸扬扬,路上的巡逻的官兵比先前多了一倍,百姓纷纷议论昨晚是凶灵前来索命,到处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是下一个“幸运儿”,唐瑶走回昨夜那地,尸体已经被人移走,只留下一摊已经干涸的血迹,她站在那摊血迹前,眉头微皱,神情也变的有些恍惚,她伸出那只取了那人性命的手来,有些疑惑又有些呆滞的看向那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晌之后,她眸光向前扫去,看向那瘫已经干涸的血迹,眼眸微微沉了一沉,转身离开了。

路过一处酒馆,唐瑶摸出荷包,发现里面居然还有点银子,转身踉跄的走入酒馆,直至夜半三更,才扶着门框,从其中摇摇晃晃的走出来。

从这天起,丧鸦与罔生阁一起消散在江湖当中,桥头街边,总能瞧见一人,衣衫褴褛的坐在一边晃着手中那一葫芦,那人似乎身上负了很重的伤又有恶疾缠身,腿脚也不是很便利,只能扶着墙根慢慢移动,走不了多久就得坐下喘喘气气,咳嗽两声,休息好一会儿,才能继续前行。

江罔已死,大仇已报,唐瑶没有任何理由再活在这世上,可上天偏似喜欢捉弄她一般,从不给她一个痛快,只许她这样半死不活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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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长相思君长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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