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寻人未果施援手

第九章、寻人未果施援手

巧儿第一次见到宫里的王爷皇子,领了命满心欢喜地去了,见四下无人,颜煊才开口:“我今日来,是想给你提个醒?”

“什么醒?”

“你出事时薛大人即便还不是丞相,可也是朝中大臣,你身为嫡长小姐,平时自是有人看顾,怎么会平白无故被一个外姓人撸了去?虽说此人和薛家有仇恨,但一人之力想冲破重重护院偷一个孩子,还毫无声响不被发现,应该不是什么易事吧。”

鸿儒只觉着心底发凉:“你的意思是,怕是有人里应外合?”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和你娘虽然身份尊贵,可夫人毕竟只有两个女儿,膝下无子,难免有谁会打什么别的主意。”

鸿儒回来以后,除了爹娘和同胞的妹妹,与别人相处甚少,倒是见过几面二姨娘那边的那对儿女,也听过娘亲讲起关于他们的事,说实话,她并不喜欢。她看着颜煊打趣道:“没想到十爷心思还挺缜密。”

颜煊一怔,愣愣地看着她,良久颇有些无可奈何地解释说:“其实今日这醒是六哥让我来给你提的,不过他说不让我告诉你是他让我来的,说怕你会多想。”

鸿儒想了一会才稍微缕清了一点她可能会多想的原因,这话让毫无立场的颜煊来说确实再合适不过。“说到这儿,我倒是有两件事想请殿下帮忙。”

“好啊,说来听听。”

“都不问什么事就答应?”

“以我对你的了解,太难的事你也没脸说地这般理直气壮。”

鸿儒讪笑,不理会他话中的调侃:“一件比较急的事,就是想殿下明日能陪我出去奔波一天。”

“你是要离家出走,还是想找害你的凶手?”

“都不是,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之前请人帮忙查了点事,明天去看看结果。”

“哦,还有一件事呢?”

“至于另外一件不太急的事嘛.....我需要换个贴身丫鬟,想十爷帮我寻个合适的。”

颜煊不懂:“你这个照顾的不好吗?”

“不是不好,我只是不想每天做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都被家人知道。”

颜煊了然:“我懂了,不过你想要什么类型的啊?”

鸿儒综合了一下:“聪明一点,但不要太圆滑,老实本分,会照顾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忠心,要是能做到死心塌地就最好不过了。”

某人:“......我尽量。”

第二日鸿儒出门之时并未带巧儿一起,颜煊来得倒也准时,正好等在门外,等到了约定的地方,那少年还未到,鸿儒便聊起今日所见之人的事,提起了他们的约定。

听完颜煊有些难以置信:“所以,你是和一个偷你银子的贼约定帮忙的事?”

鸿儒理直气壮:“是啊!”

“你凭什么认为他一定会来,不过一个贼,搪塞你拿你银子该干嘛干嘛去了,你还指着他帮你查事情?”

鸿儒想起以前她遇到的一件事,便开始一个人自顾自地讲了起来:“我给十爷讲件事,一个赌局的打手抓到了一个出老千的女扮男装的小姑娘,便要送去见官,小姑娘急了慌忙求情,也暴露了自己女儿家的身份,姑娘吓得跌坐在地上嘤嘤哭泣,旁边的人皆议论,如此明媚动人的小姑娘定是家里有什么难事才会做这样的事,于是纷纷求情。周围很多男子甚至是有门户的小少爷见姑娘长得好看,甚至愿意自己掏银子来赔钱。后来那打手也便拿了银子就此了事。按理说呢,这种错误是要受到惩罚,可放在这位姑娘身上,大家就更愿意相信是有何难处,知道为什么吗?”

他沉思了小片刻:“可能是真的有什么难处呢!”

鸿儒思量了一番,考虑要不要告诉他这个人是青楠,纯属是为了寻求刺激而差点惹祸上身,但后来还是折中了一下,毕竟眼下她是公主,还是多少留些颜面。

“可事实是并没有,至少当时没有。”

于是他摇头,不懂她讲这件事的意图。

“因为她长得好看,而长得好看通常就容易受到特别关照。比如,我就想相信他。”

颜煊笑得意味不明:“所以,就因为这样?”

“殿下要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就像几位爷里,我与殿下走得最近,殿下质疑我看人的眼光,就是在质疑您自己。”

他双手环胸地看着她:“所以,你也承认,爷长得比较好看?”

鸿儒唇抿成一条线:“.....”

他调侃:“可若如此说来,你应该更喜欢六哥啊?”

鸿儒笑得极为灿烂:“所以殿下也承认,六爷长得更好看啊?”

颜煊:“.......”

他们这边斗嘴还未完全结束,便见有人走了过来,只是鼻嘴处蒙着面纱,见他停在自己面前,鸿儒才仔细打量,竟是那日的少年。

鸿儒不懂:“你为何这幅打扮?”

他嗓子不若那天清脆,有些嘶哑:“我好像染了风寒,怕传染给姑娘。”

鸿儒了然,又极其骄傲地瞥了一眼颜煊,意在证明自己看人的目光。

鸿儒问他是否要去看看大夫,他说不用,然后便聊起这几天他调查的结果。说是并未找到逸晗,只是最近城中闹起病来,有好些人都病死了。尤其是外来入城的,死伤大数,她这几日见到很多这种人,甚至向这些流浪的人打听,并未听说这个名字。

鸿儒没想到他这么辛苦:“生病人很多么?”

“流浪的不用多说,但凡染病,多是等死。其余一般家里请不起大夫的,或者大夫瞧治不好的,也死了一些。”

鸿儒没想到,原来生命,竟如此不堪一击。只是逸晗来了应有半年,况且当初是为了寻人才来,理应不会流落街头,若是如此,也应该早早赶回了邯西。

鸿儒本想带那少年去吃个饭,感谢感谢他,那少年却忽然晕了过去,颜煊将他抱到一处医馆,那大夫先是把了把脉,又摘去她的面纱,面色不好道:“这孩子怕也是染上病了,这病最近害死好些个人了,”他递过来两副药,“这药可以帮他缓解一下,但是恕我无能,我还没找到能治好他的办法。”

鸿儒一直皱着眉,面色难看的有些吓人,她问:“该怎么办?”

颜煊望着她:“一定要救吗?”

“必须要救,这是一条人命,再说,她可能是因为帮我才染上病的。”

“先带他找个客栈,我去帮他找个医术高明的太医。”

鸿儒在客栈等颜煊的时候,用小二打来的水,细心地帮那少年擦拭额间的汗,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头也烧得很,擦完脸又继续向下,想着颈间处也有很多汗,然后她忽然发现,竟然没有喉结,难不成.....竟是个姑娘?

之前还嘲讽颜煊看不出自己的女儿身,如今自己竟也没看出别人的,她身高本就与自己相差无几,以前以为是男孩,所以看起来单薄,如今一看,年龄与自己应该也相差不了多少,再加上应该是营养跟不上,胸部倒是没发育起来。

颜煊和太医赶来的很快,这太医很是熟悉,正是上次帮她瞧脚伤的霍太医。然后瞧病、配药,这一折腾下来,天已经黑了。鸿儒本决定,要把她带回丞相府,不过被霍太医和颜煊同时拒绝了,一来丞相府人多规矩多,二来,这病还是稳定以后再做打算就好。颜煊从王爷府里调了人来看照,才说服,将鸿儒送回了丞相府。

第二日鸿儒来的时候,颜煊和霍太医已经到了。只是没想到的是,荀悝竟是和霍太医一起过来的。见鸿儒出现在这里,荀悝微微错愕:“你怎么总能惹上各种各样的事情?”

鸿儒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又看向他身后的霍太医:“那位姑娘怎么样了?”

颜煊错愕:“姑娘?什么姑娘?”

倒是霍太医云淡风轻地望着她:“已经醒了,不过你怎么知道她是位姑娘的?”

“因为我比较聪明啊!”这句话意有所指,可惜颜煊没听出来,霍太医笑笑也不点破。

颜煊这才了然,怪不得昨日里鸿儒让他派个婢女前来照顾,他本以为是女孩子比较心细,如今看来,却是另有原因的。

那女孩虽然醒了,不过身体虚弱得很,见他们进来,便挣扎着想要起来,鸿儒快一步拦住了她:“你身体未好,不需要这些礼数。”

她望着她,确是十足的感激:“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你若不是为了帮我,可能也不至于如此。再说,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眼下,赶快养好病才是关键。”说完又扶她躺了下去。

半晌,听到一旁荀悝似有若无的笑意:“我只是在想.....你最好小心一点,小时你便多病,体质向来不好,可别再给自己染上病。”

鸿儒一愣,呆呆地望着霍启:“那霍太医,能为我号下脉吗?”

所有人:“......”

霍启为她号脉的时候,她便一直在想自己的事,眼前的姑娘虽被她救了下来,可这病来的突然又汹涌,外面还有很多人因为这病没了命,或者正在与之抗衡,民间的大夫医术有限,能治愈的少之又少,那些活生生的命如此不堪一击,实在让人揪心,想着想着不自觉便叹了口气。

霍启问她:“薛姑娘可是有何心烦之事?”

“我想说,霍太医竟然能治好她的病,那是不是也便找到了对抗这病症的药方?”

“当然。”

鸿儒顿时来了精神,目色明媚地望着旁边的荀悝:“哥,我有些事想与你商量。”

鸿儒说,眼下之事是个机会。锦扬城有很多人染此疾病,但很明显,此事并未上报朝廷,若是此时有位爷站出来,跟圣上提及此事,并自告奋勇要来处理此事,一定会让圣上觉着他关系民生,了解市井百姓之苦;再者如今霍启已找出治病的办法,那遏制这场疾病的蔓延,便是水到渠成之事,也会让圣上觉着他办事雷厉风行,能够及时解决问题。这是一个立功的大好机会。

荀悝目色探究地望着她:“所以你的意思是?”

“这件事与我无关,我只是想救那些无辜之人,谁能从中切实为百姓着想,谁能处理好这件事情,这人选,哥哥肯定比我知道。”

荀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已明白她的用意,表面却装成一副迷茫不解的样子:“哦?我不知道啊?”

她也看他:“我一直以为哥哥是聪明之人,如今看来,”见他目光中透露着一丝危险,急忙话锋偏转:“何止是聪明,简直聪明中透着一丝奸佞啊!”

他伸手弹了一下她脑门:“你这愚钝中透着一丝不怕死啊!”

某人怕,于是某人闭嘴...

那姑娘再醒之时,鸿儒得知她名唤婉婼,只可怜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鸿儒很欣赏她这个人,便自作主张在第二天,将那姑娘接回了丞相府,一来她病情也稳定,二来一直住在客栈也不是回事,再者,前日里霍太医不知怎的给她开了服药,说是感觉她也有些症状,弄得荀悝和颜煊皆是一愣,鸿儒倒觉着没什么大惊小怪,想她一个逼得沈长枫这样一个文人雅士都能懂几分医的人,一张手帕就想拯救她,简直痴人说梦。于是觉着索性两人要一起照顾,如此到也方便,正好,还有了个病友。

消息很快传到丞相府,说是皇上下令,命六皇子颜熠去处理最近疫病之事,锦扬城里的病人倒是解决地很快,不过听说颜熠等人又去了外城,为了查一查这病的根源。鸿儒莞尔一笑,与她所想不出所二。一晃三五日过去了,鸿儒的病症扼杀在摇篮里,婉婼的病也好了七八。这日颜煊又来了丞相府,还带来了她梦寐以求的杏花楼的烤鹅。又聊起之前的事,颜煊问:“你之前找的女子是谁?”

鸿儒思衬了片刻,道:“我家小妹,沈家唯一的血脉,半年前来了锦扬城。”

他看着她:“离家出走?”

她摇头:“不算,但确实是为了追随某人,可惜我不知某人是谁。”

他托腮想着什么,然后道:“这种事大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找。”

她一口烤鹅更在喉间:“你难道要满城贴告示吗?”

“左右让手底下的人打听着,名字、年龄、来锦扬城时间,总不会找不到的。”

于是鸿儒又细细地说了关于逸晗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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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凤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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