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狼山村往事
不得不说齐小白出来时收入系统大批矿石是非常明智的决定,因为无论是反击追兵还是日常吃饭都不能缺少。
生活相对不那么囧迫了,齐小白就把矿石的价格向上微调一点。
他们跟着韩成翻山越岭的同时,齐小白十分留意路上有价值的东西,比如这块石头长得不错收了,那个果子也长得不错收了。
到了晚上休息时齐小白没让他们生火柳厢反到不解昨晚都可以今晚怎么就不行了。
齐小白表示昨晚追兵刚被打跑了,今天追兵可能又来了,在这黑漆漆的大山里点火不就暴露自己了吗。
柳厢心中惭愧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是这伙人中最聪明的,就连齐小白在他眼中对比这群人也不过是有点小聪明的小屁孩,如今却连这个小小的道理都不明白,自大了,自大了……。
这件事没有任何人反对,对他们而言有火很好没火也没什么不好。
就在众人准备睡觉时,远处的山上亮起了一个光点,就像是一张黑布上有一个明亮的黄点无比显眼。
不管是不是追兵齐小白都带着众人继续前进,早点把他们甩开!
奔波了一夜天边露出鱼肚才停歇,休息到中午才继续前行。
到了下午隐约可以在远处的两山之间看到房屋,韩成也变得激动起来齐小白也感叹终于到了,走山路和睡大地真??是人受的。
转头看到韩成那张激动喜悦的脸,齐小白问道:“家里有人对吧。”
韩成用力点头,柳厢的小弟打趣道:“是老婆吧!”
韩成不好意思的挠头道是,见到这幅模样大家都笑了,往日的阴霾一消而散气氛变得欢快起来。
齐小白手搭在韩成的肩膀上道:“即然如此以后就别再犯事了,好好生活,天天向上!”
听到此话韩成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齐小白问道:“怎么有隐情?”
韩成点点头带着点怒意的说道:“我没有犯罪,只是去充领罪钱,却没想到那些人不讲信用!”
“领罪钱?这是个什么东西。”
齐小白疑惑的问道。
韩成解释道:“是大王可怜我们这穷苦人的,那些有钱人犯了事??想坐牢的就可以找我们这些人去顶。”
听到这话齐小白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犯罪了可以花钱找人顶罪!还合法!还他妈的是可怜的!这不是鼓励犯罪吗!
而且周围的人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这东西很大众很普遍吗!
齐小白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他们给你多少钱,顶多久。”
韩成回道:“十五吊钱,顶两年但他后来又犯事了又让我顶两年,但到今年以经顶了六年了。”
“那钱呢?”
“他们说给我娘子了。”
…………
齐小白语塞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种事,胸口有些闷深吸一口气才平复。
如果有人给他钱让他到那种矿场上顶罪,还说是可怜他,他一定会把那个人打得他亲妈都不认识。
拍了拍韩成的肩膀道:“以后别干这种事了。”
韩成也是这么想的以后打死也不去了,回家拿着钱去做点小买卖再生个儿子,拼搏拼搏挣点钱给他娶个媳妇,自己的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之后众人一路无话,快马加鞭打算在天黑前赶到村子里。
狼山村里正韩步芳正大步寻视村子外用树木搭建起来的围墙,虽然只有三四米高却将整个村子都包围了,而组织建立的不是朝廷而是他韩步芳韩里正!
一直以来受山匪袭扰村中人苦不堪言,而朝廷除了收税时会想到村子其他时间完全不理的,而这时只有身为里正的他挺身而出,率领村民们取材建墙,又自己琢磨出一套练兵之法,挑选出村中健壮男子加以训练,竟让他几次挡下山匪抢劫。
他从不居功自傲,因为他知道这都是国家的功劳,若是没有国家哪来的他,没有他又哪来的墙又怎么能阻挡山匪呢?
所以这一切都是国家的功劳,都是大王的功劳,都是天子的功劳!
而他只是一个行木将就的糟老头子,受大王恩泽才能担任里正。
一生以经没有什么遗憾了,不过他一直在攒钱只是想在死前到阳城见一见他效忠一生的大王尊颜,这样他就真真正正的死而无憾了!
正巡视着突然看到远处一伙衣衫褴褛,穿着竹甲手拿武器的人气势汹汹的向着村寨走来。
吓得他大呼:“敌袭!敌袭!”
随既回到村中敲响铜锣,听到铜锣声村中许多青年男子无论在做什么都赶紧跑到村子中的公房,从中取出武器有刀,枪,棍,弓,还有盾牌!
齐齐跑到围墙上,弓手则站在更高的塔楼上,并向里正报告:“来人有几十多,还有竹甲!”
听到这个消息里正的心里极为复杂,这不是匪,这是反贼!
不禁自问,“靠自己手下这点人能挡住吗?不!自己乃是正义之师为天子为大王为村中百姓而战,岂是这些土鸡瓦狗的反贼所能击败的?不可能因为天命归于已,正义归于已,胜负早以定!”
想清楚这些立即下令:“弓上箭,石块滚水备好,今日乃是我等为大王效忠之日!”
齐小白等人来到村子前面,柳厢看到严阵以待的村民不由得夸赞:“这村中定有能人!”
齐小白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夸人也好奇起来是怎样的人。
韩成赶紧上前走到门前大喊:“四叔是我啊,韩成啊!别放箭!”
里正冷哼一声,一抺花白的胡须两指指向韩成怒斥道:“哼!休要骗我,我那侄儿早以去世,尔等反贼竟敢来我狼山村,哼!还不快速速退去不然便让尔等命陨于此!”
韩成听得满头黑线四叔病又犯了。
继续解释可无论如何解释里正都不听并让韩成赶紧滚,其实他也很慌。
柳厢听不动了他现在只想赶紧休息,那里愿意在这里扯皮。
大步上前向里正喊道:“你为何要拦着我们进村。”
里正一听勃然大怒,反贼竟敢反问他!
当既指着柳厢大骂:“尔等反贼安敢如此,我受大王之命,保一方平安,若放尔等反贼进村必将**掳掠,祸害乡里!今若再不退去必让尔等有来无回!”
闻言柳厢只是笑道:“你可知我等是谁。”
里正回道:“尔等自然是反贼!”
“你放屁!”
柳厢突然大骂一声,随既指着自己身上的竹甲说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里正一愣揉眼弓腰仔仔细细观看竹甲可却看不出有什么问题问道:“那不就是竹甲吗,有什么?”
这次里正的语气弱了许多。
柳厢冷笑两声笑得里正心里有点毛。
柳厢仰起头看向他走近几步,喊道:“你看清楚了!”
里正这次聚精会神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突然惊呼一声:“啊!这不是我们赵国的甲吗!”
柳厢笑道:“你知道了,还不给我们开门。”
“啊!对对,快开门,快开门……还不把箭收起来!”
里正赶紧让人开门迎接官兵!
看着门被打开齐小白吃惊的走到柳厢身边说道:“你还真有本事,我都在想要不要走。”
柳厢笑而不语大步流星走进村中。
进了村子韩成立即寻着记忆中的路线向着自己家跑,可离得越近他的脚步也变成越慢,当真正站在无数个夜晚思念的门前,他停下了脚步,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是齐小白分给他的,齐小白说:“回家不是一定要衣锦还乡,平平安安整整齐齐的就已经很好了。”
深吸一口气,抹去眼泪推开大门就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蹲在地上洗衣服,他强忍着泪水嘴张了又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齐小白在路上教过他分别这么久再见时,对她说一句“亲爱的,我回来了。”然后抱住她,这样会非常浪漫。
韩成半信在心里练了多次每一步都劳记于心,可当真正看到这个日思夜想的人时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齐小白与其他人赶来看热闹,声响引起了妇女的注意。
她回站起来看去一个干廋的男人红着眼睛看着自己,而他的身后是一伙笑着准备看热闹的人。
她觉得眼前这个干瘦的男人很眼熟但又认不出来,于是便问道:“你找谁?”
韩成没想到妻子竟然不认得自己了也是,自己变黑了这么多不认识也正常。
“娘,好多人啊!”
就在韩成准备解释时,一个两岁的孩童站在家里向妇人喊道。
妇人让她赶紧回家去,随后又继续向韩成说道:“你是谁啊,别老站在我家啊。”
…………
半个小时后,齐小白以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柳厢身边的。
柳厢不知怎么得到的消息拍了拍齐小白的肩膀两人坐在石阶上。
齐小白只觉得胸口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样,最终叹了一口长气。
柳厢宽慰道:“这种事情很常见,他们很快就会和好的。”
齐小白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柳厢思考了一下说:“家里唯一的男人出去了,几年都没回来,一个妇人又没钱她该怎么生存。”
柳厢用的是生存而非生活。
齐小白郁闷的说:“你刚才说有很多。”
“嗯,我见过的不下十例。”
齐小白更郁闷了。
柳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别担心,会没事的,就是可怜那孩子了。”
听到孩子齐小白立即站起来,抓着他的衣袖急切的问道:“孩子会怎么样!”
柳厢有些莫名其妙看了齐小白一眼的说:“别人我不知道如果是我我就摔死他,之前见到的不多吧。”
齐小白直接愣住了。
看着齐小白的表现,柳厢好奇的问道:“你原本以为会怎样?”
齐小白低着头轻声道:“我原本觉得最多也就对他不好一些或者打骂之类的可……可没想到会是……。”
齐小白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他是二十一世纪来的,这以经是他能想到对一个孩子最严重的事了,实在是没想到会有这种极端的做法。
“不行!”
齐小白立即跑向韩成家,柳厢手急眼快抓住齐小白的手问道:“你去哪?”
齐小白想推开柳厢的手却发现他手劲特别大,便急道:“你放开,我要去救那个小孩!”
听闻此话柳厢直接跳到齐小白身上双手双脚抱着他,把齐小白拉到两人倒在地上扭作一团。
柳厢说道:“这关你什么事,再则君子怎能参和别人这种私事,”
“你放手啊!”
“不放!”
………
“这是谁家的孩子!”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之时,一声响彻云霄的吼声响起。
这是韩成的声音。
齐小白想着就更想去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柳厢也不明白是怎么了,齐小白趁着他发愣时一记肘击打中他的腹部柳厢吃疼松开手。
齐小白立即起身跑开柳厢赶紧跟上。
“这是谁家的孩子!”
又一次响起了韩成的声音,齐小白更急了怕他做出什么傻事加快脚步。
可村子太大房屋太乱太杂严重影响了齐小的的速度,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韩成。
就在这时又响起韩成的声音,在他家!
齐小白又火急火燎的跑向他家。
到他家大门时就看见他妻子坐在一旁哭而他则抱着那个孩子。
齐小白赶紧挤上去说:“韩成你先冷静一下,别冲动!”
柳厢此时也赶了上来拉着齐小白就要走口中说着:“有失君子之仪!有失君子之仪!”
韩成不明白这两人什么意思,但还是叫停两人。
齐小白和柳厢两人看着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韩成把孩子放下对齐小白说道:“神仙我想请你作个见证。”
齐小白见他把孩子放下悬着的心也松了许多,说道:“只要不伤到孩子,什么都可以。”
韩成闻言意味深长的看向孩子,深吸一口气才说道:“我当然不会伤害她,并且我还会把她当作我的孩子来看待,而我想麻烦你的就是这个,我想麻烦你见证从今天起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了,以后任何人都不能把她带走,因为……我就是她的父亲!”
齐小白愣住了柳厢也愣住了,在这一刻齐小白觉得韩成不再是那个干干瘦瘦老实巴交的矿工了,他身上多了一种光环叫“担当。”